第二十一章 使用说明保质期
对于一路看押他的人来说,这个男人倒是很听话。就是话太多。明知道自己嘴被封住说什么也无法被人听清楚,还是哼哼唧唧的烦了一路。也许是想让那女孩听到,用这种方式告诉女孩他还在身边。如果是这样,这男人还凑合。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还是要对他更小心些才好。
让男人坐下后,看守先把他的双脚靠在铁凳子上。摘下他身上的布袋后,狠狠的向这唠叨的男人脸上打了一拳。因为这男人一路上,竟然弄松了嘴上的胶带。
看这男人好像被打蒙了。才又分别把他的双手靠在桌面的两边。最后又把他的腰,结结实实的绑在了铁椅子上。才撕掉他嘴边松垮的胶带。
刚刚可以说话,男人就很困惑的问看守说:“为什么要抓我?”
看守本想离开,又转身回来了。看了看男人的脸,又是一记勾拳打在男人侧脸上。
男人也许是牙齿被打出血了,没抬头向外轻轻吐了一口。看守却没看到血。当他再转过头,目光中疑问带着惊讶,看向了看守。
看守捏了捏自己的拳头说:“没让你说话,就不要说话,听明白了吗?”
男人好像是明白了,于是点点头。
看守眼睛一瞪,又一拳打在他脸上,皱起眉头严肃的又问一遍:“听明白了吗?”
这次男人好像是真的明白了。一边点头一边对看守说:“明白了。”
看守似乎满意了,转身就走。
身后却传来了男人的问话声:“为什么打我啊?”
看守转身走又回来,看男人被铐在桌子前面。实在是有点不方便,这样别扭的空间,实在是无法施展开一整套的殴打。另外,自己的拳头还有些不舒服,也许刚刚用错力,伤到了筋骨。只好低头靠近了男人,用还有些不舒服的手,拍了拍男人的脸对他说:“你别着急,稍等一会,会让你知道的。”
“我现在就要知道。”被铐在那里的男人表情诚恳目光坚定。
随后是看守对男人一阵狂风暴雨的乱打。直到看守看到男人脸上带血,并感到拳头刺痛,身体略感疲劳,呼吸稍有加快后,才停下来。
这回看守没着急离开,而是看着那他。目光中带着嘲讽和疑问。看他脸上有血但是似乎也只是如此,如果非要找什么不同,他的头发倒是凌乱了很多。
看守也许是被男人气昏了头。并没在意这些,现在他只在乎眼前这人会不会还要继续激怒他。
如果他敢这么做。自己喘几口气后,还可以继续爆打他一顿。
但是当两个男人互相对望的时候。这看守并没有看太久。就感觉对方是在羞辱他。不过看守感觉自己的拳头真的很痛。回头找了找,也没有什么合用东西能用来打他。
那家伙却又开口说话,问:“为什么?”
看守所幸直接坐在桌子上。虽然这看守怒火未消,但他并不是一个完全形态的莽夫。低头思考片刻,似乎是在想这人这么做的原因。随后抬头反问道:“你刚刚的问题是什么来着?”
然而,这被铐住的人,看起来内心毫无波澜,情绪毫无波动。清晰的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为什么打我?”
看守跳下桌子转身就走。哪怕桌子上的神经病再说什么,他也不准备留下来了。因为他刚刚发现自己的手流血了。现在对他来说,最要紧的事情是去医务室,找人包扎一下自己的手。
当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进来三个人,一个很苍白的男人,看起来像是从被关了一整年的地牢里刚出来的。另一个有点胖,看起来精明强干。最后面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强壮的家伙,手里拿着一个电棍,腰上别着一个警棍,身后背着枪。看样子不是保安,就是打手。或许两者都是。
坐下后,精明的那个对男人说:“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们已经看到了。相信你也吃够了苦头。看你四肢完好,所以你有两次机会。说谎一次,打折你的双手和双脚。再说谎一次,打折你的脖子。你要知道,你对我们来说并没有用,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听明白了吗?”
对面的男人马上点点头,并清晰洪亮的说:“听明白了。”
精明的胖男人顿了顿,对男人的配合反应有些意料之外,又感觉也在情理之中,于是问他:“姓名?”
男人毫不犹豫的清晰回答:“李一生。”
精明的胖男人看了看桌子下面的什么,又问:“是否认识艾亚策?”同时举起了一个老人的图片,让对面的男人看清楚。
对面回话:“你说的名字和图片上的人,我都不认识。”
精明的男人没有回应,换了一张图片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被铐住的男人看了看说:“看起来像是顾怀念,可我并不能确认。”
精明的胖男人向身边的苍白的人看了一眼。那个皮肤很苍白的人把一张图片放到了自称李一生的人面前后。
精明的人说:“看看上面有哪些信息有问题。好好看清楚,你知道你的机会并不多。”
男人伸头看着眼前李一生的简历,上面有些李一生的简单信息。
男人看了一下那图片,就对身边苍白的人说:“可不可以把它放大一些。”
苍白的人看了看他,就把图片推到了他一只带着手铐的手边。
男人看了一小会儿说:“我没看出图片上的信息有什么问题。”
苍白的人拿走图片后,精明的男人又问:“告诉我,你隶属于哪个国家的哪个部门?你的职位是什么?”
男人回答依然清晰简洁:“我隶属于绿色国家,健康医疗委员会。”
话音未落,整个房间陷入一瞬间的黑暗。随后应急灯光亮起,三人都看到被铐在桌上的男人并没有动。紧接着应急灯光也熄灭了。
房间里只剩下几个屏幕里发出的光亮。也几乎就在片刻安静后,这些光亮都照向了对面的男人。很显然三个人都知道此刻的重点是什么。微弱的照明下,那男人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那个打手或保安打开了一个什么光亮。照定了他后。精明的人才起身对打手说:“看好他。”又对苍白的人说:“我们走。”
然而房间里面却传来了问话声:“他为什么打我?”
精明的人没有恼怒也没有着急离开,站在那看着灯光下的男人说:“因为你是阶下囚,打你不需要理由。”
由于光线问题,这精明人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
灯光下的男人丝毫没停顿,立刻又问:“如果我是囚犯,那么我的罪名是什么?”
精明的人也没停顿:“不需要罪名,如果你真的很在乎这个。可以自己随便找一个。”
说完后,这精明的人第一次在这阶下囚的脸上,看到了明显地表情变化。那表情带有夸张的惊讶,似乎是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又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而这消息又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般,绝不可能发生一样。
精明的人盯了他一会并没说话,并没有被他意义不明的表情所触怒。而更像是被他的反应触发了心中的某些东西。随后他转身和苍白的人离开了房间。
只剩下一个打手,并不是在距离上远远的看着那个,好像经过一番什么刺激后,而变傻了一样的男人。双手被铐在桌面上,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一部机器。
房间外的走廊里,灯光忽明忽暗。苍白的人边走边说:“他受过严格的训练,系统显示,他说的话,真实度很高。”
胖男人没什么兴趣,回话说:“你有很多时间可以证明这些事。加派人手看好他和那女孩,赶快恢复电力和通讯。备用电源和对讲系统都出现了问题,应该是有人想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先去指挥中心。”
苍白的人没什么紧张情绪,表情有些不以为然。他并不认为有人会无声无息的穿过数十公里长的海面,越过光秃秃的海岸,登上一个驻扎着一整只军队的小岛,再进入地下几十米,在像迷宫一样的建筑里,找到他们的位置后,还能制造什么麻烦。
在他看来,这个自己已经生活了两年的地方,就是一个巨大的老鼠洞。没有任何事情值得入侵。至少他自己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能重要到,值得冒着弄脏鞋子和炸断腿的风险,踏过岛上泥泞且埋着雷的沙滩,来这一无是处的地方。至少对他来说,无论是为了救人,还是为了制造麻烦。他都不愿意为任何原因来这里,哪怕多停留一秒。
没多久打手的房间又来了两个人,分别拿着武器和电筒。进房间换走了那个打手。
进来的两个人看起来是士兵,其实这两个人,是在这基地训练的特战人员。他们不知道大半夜的哪里来的任务,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黑灯瞎火的,会把他们两个特战队的派来当看守。
而且眼前这家伙,手脚分别被分开铐在合金制造且和地面固定的椅子腿和桌面上,到底为什么要在房间里面看守他。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在门外面看守才对吗?那样至少可以提前防止有人从外面进来。
困惑归困惑,服从命令还是第一位的。黑暗中两人轮流用电筒照着男人,以防止不太可能的意外发生。
十分钟左右,电力恢复,两人都不由的松口气。其中一个刚刚关闭电筒。房间的灯光再次熄灭。正常情况下,应急灯会马上亮起,这次却没有。房间中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