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四才子
第四章西坊第一生
莫要想着西集市很近,可等吉星等人赶到时,已经是夕阳快要落下,沿街的酒肆勾栏,都挂上了花灯艳彩,满街都是趁着夜色,出外寻欢的酒客骚人。
“按照这个节点,老陈啊,我们今晚,怕是很难回府了。”放下了下车帘后,刘继兴别有它指的回头说上一句。
“殿下来这西集市,何时当夜回府的?”可吉星却没想过,自己的话却换来一句,冷巴巴的嘲讽,尬的吉星唯有挠头喃道:“我这不是怕青竺那妮子,在家饿么。”
“那殿下,真是体恤做下属的呐,可为何从未体恤过,老奴饥饿?”
瞅上陈延寿那怨幽幽的目光,让吉星发毛的赶紧扭头,心里头却骂道,我体恤你个吉尔。
呸!你压根就没吉尔!
马车终于到了“栖芳阁”门前,等阁内小厮拿上马凳放下后,吉星这才施施然的下了车,待抬眼看了过去后,满眼都是扶栏摇扇,姿态放骸的女子。
这些女子可不像后世,那些影视一样,个个长得精致无双,相反,都是些年岁大于三十,笑一笑眼角鱼尾,能夹死苍蝇的那种。
“这……这档次也忒低了吧?”
顺着小厮引路,踏步走进栖芳阁的吉星,在连续的媚眼攻势下,不觉得此地风景独好,反倒是心里头直发毛。
暗怨这原主的品味也够低了,竟然会喜欢这种了,乌烟瘴气的场合。
更想到陈延寿刚才说的,自己今晚要留宿在此,那心里头的不适就甚,暗闹这原主你要耍的开,去下类似后世的酒吧碰激情也行啊,何必来这种类似二百块钱,包吃包住的RVT呢?
“阁内的今夜花词为“暗香”,不知爷可有兴致凑合?”
那小斯一脸谄媚的笑着说道,可刘吉星却从他的眸子里头看到嘲笑与鄙夷。
“你这无知的东西,放肆!”可刘继兴还没开口说话呢,就听得陈延寿一声暴怒,抬脚就将那小厮踹在地上,开口骂道:“齐王殿下,也是你等能取笑之?”
得!
吉星这才算是明白过了,自己是被人何等的看不起,哪怕是这妓院的一个小打杂,都可以借着花词来取笑自己。
要说这“花词”,也不是什么复杂东西,按照后世影视内出现的画面,无非就是由那些,不断想炒身价,挂着卖艺不卖身的花魁们,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上挂个题目,等着他人上来抢答,谁要是能把这玩意猜的好,那今晚,花魁就陪你聊天。
但不同的与后世的抢答题,如今虽说还处于乱世烽火,可岭南这一亩三分地,却没受战火波及,甚至还得那南唐文化的影响下,多得是文人骚客对诗词的追捧。
“暗香”这个花词,还出现在这种场合内,却是足够刺激那些骚客们卖弄墨水的,只是不知道这今晚出花词的人是谁,若是来个颜值不够打的人,那自己又何必在人前卖弄呢?
“行了,老陈。”眼看陈延寿就要招呼,王府的仆役过来,打算把这小厮扔出去教训时,吉星还是开口制止了一下。
随即抬手拍了下,那小厮肩头后,一脸促狭的问道:“不知道今晚这花词,出自谁人之手?是金鱼,还是木鱼啊?”
对上那小厮错愕的表情,吉星顺手就卖了个星爷的梗,也不管对面的懂不懂,实在是有点没道德理念。
“当然是秋轩姑娘,做的花词呢,就是不知爷您……。”那小厮显然是被揍疼了,本想顺嘴带出台词,可想到了刚才的那顿胖揍后,又生生的把话给咽了下去。
“那就带路吧,恰好本王,今日也有一首好诗,正愁着没能找上,好知音呢。”
伸手从兜里摸出丁点碎银,吉星也不管是非少给没面子,忍着肉疼让那小斯带路。
穿过廊道,又拐了几处喧闹后,那小厮这才将吉星等人,带到了栖芳阁的大堂内,就见那红烛倒影在铜镜水印后,竟让这颇为旷阔的大堂,也是一片明亮,丝毫没得半点昏暗感觉。
而且在这已是三月末的岭南,按理说,大堂内少说也有百余人,可在那水榭花台中,此间空气没有留滞,竟然多得一丝风雅,没有半点闷热感觉,让人心情颇为惬意。
灯光,空气,甚至场景布置等等,若非亲眼看见的话,那是绝对不会想到,在这乱世中的时代,科技已经达到了如此高度。
看来这古人的智慧,还是不可小瞧的,若是想要改制民生的话,怕是要拿出真本事才行。
“哟,这不是齐王么?”
可就在吉星还在琢磨时,就听一道不谐声音传来,等抬头看去的时,就见一张肥嘟嘟的脸蛋,正朝着自己凑了过来。
这家伙满身酒气,怀中揉着两名娇媚女子,甚至连舌头都打结,语调含糊不清的说道:“也不知是你爹把你给忘了,还是你真不得人心呀,堂堂帝王长子,那是该是太子的命,却沦落在这勾栏内,嬉戏。”
“林公子,请您自重。”
吉星以为陈延寿等人会出面,替自己打发这等喽啰,却没想到,这老太监竟然会几步上前后,躬身给人道歉。
南闽林家二公子林初云,身为岭南八大望族中排行老六,这林家出身于蒲仙沿海地界,以这乱世之中贩卖私盐出身,才短短百年不到时间,竟成了百越一代最强的家族。
可却因为太过有钱的情况下,被吴越的钱家看成了钱袋子,终日琢磨着怎样盘剥林家,如此下来数年后,叫苦不堪的林家干脆把整个家族,都搬迁到岭南地带。
据闻后世的林家子弟,还曾多次前往蒲仙地带,寻根问宗,搞得舆论很大。
当然,关于这一切的资讯,都是来自原主残留的记忆,与自己所知道的结合。可面前这林大胖子却是不会晓得,但吉星却在这难得的细节中,捕捉到一丝兴奋,大呼今晚来这栖芳阁不亏。
“唉,林公子说的很对,就是不知林公子是否还在励志,誓要入得美人闺呢?”
可跟往常的局面不同,刘继兴并没理会林初云的奚落,更没有为此大打出手,说出的话就像绵里藏着针,却恰恰戳到了林初云的痛处。
这家伙自诩饱读诗书,已经流连在栖芳阁三月有余,为的就是能够堪题花词,入得花魁闺房一行,可始终不能入得其门,反而成了这西集市上的一大笑话。
“怎么,若我都进不得秋轩姑娘的房?”
果然,林初云在听到这话后,当即脸上羞怒难平,就连那酒意都清醒上几分,推开了那搂在怀中的美人后,对着吉星说道:“难道换你便可?”
“非也,非也!”
吉星赶忙抬手否定,继而是一脸认真的看着林初云,俯在其耳畔讲道:“不过呢,我最近偶的佳作,许是能助林兄呢。”
“哈,就你,还想帮我堪题?”
吉星本是有意结交这货,为的是自己的民生改制计划,可没想到,自己这话才刚出口,换来的就是这货,撒酒疯似得狂笑了起来。
而顺着林初云的嘲弄中,整个栖芳阁的人,都像看猴子似得,盯着这齐昌府的最废材王爷。
“唉,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呐!”
可就在陈延寿等所有人,都挂不住面子,打算架上吉星赶紧回家时,却没想这货竟是对这那满堂欢客,作揖过后,拎起桌上一壶美酒往嘴里灌,张嘴说道:“老陈,帮我执笔……。”
“哐!”
恰好此时,一声花锣声响,正主已然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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