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最独特的人
女王对妮娜有如此悟性不意外,笑着嗯了一声说:“世间哪有绝对正确的事?”
唯心论一些观点可笑,但世界却确实是因人心变化而变化着。
我心即宇宙,从某种程度上说并不是荒谬观点。
光在无人观测时是一种形态,在有人观测时又是另一种形态,人心直接影响着光子。还有很有趣的薛定谔的猫,人的不同观测角度,人的不同思想,直接决定着那只猫到底是生是死的。
这个星球的唯心论被认为是不可取的是因为,个人想着宇宙毁灭吧,宇宙没毁灭。想着这棵树这根野草这只蚂蚁死吧,它没死。想着这个碍事的石头或大山消失吧,它没消失。想着该死的人渣、社会祸害、可恨之极的仇家赶紧死掉吧,它也没应验。个人看不到我心即宇宙的验证,感觉不到人心变化对世界的即时改变,而且有些论点纯是人荒谬瞎想的,是错的,因此就广泛认为唯心是不对的。
世界的改变是所有星球的所有人心极度复杂共同作用的结果,是大宏观效应。
个人的念头对世界的影响极微妙,个人感觉不到这种极度微观的效应,不代表人心不存在效应。
妮娜一点就通。
她对世界,对“人”及“人类社会”本就有极深刻的认知。女王稍一提点,她就懂了。
女王的重点却不是给心腹讲解点知识。
她点点屏幕上的吉庆,笑呵呵却意味深长说:“他却是个例外。”
他真恨死了谁,真盼着谁赶紧死掉。谁就会真的很快自然消亡。
随着他日益“长大”,他就算想着银河赶快消失吧。银河也得消失。区区肉体生命群体更是不值一提。这取决于他到底能成长到什么程度。当然,他真爱上了谁,真关心谁,谁也会死掉。
女王幽幽道:“这就是他的最独特之处。也是我决心用他试一试的原因。”
说着,女王罕见的露出痛苦神色,叹惜一声,喃喃道:“太久啦。我失去它太久太久啦。”
妮娜看到女王如此煎熬焦虑,连忙安慰道:“主人不必着急。相信这次一定能成功。反正,他们再久也找不到。它是你的,终归会回到你手里.......”
女王笑了笑,笑得有点苦涩,罕见有点茫然,没说什么,不复吉庆总看到的一切在握的睿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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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这,暴风雨从窗棱缝刮进来,发出凄厉刺耳的怪叫,象个挤满凶暴恶鬼的鬼屋,让人瘆得慌。换个人绝对孤独无助的困在这个世界,处在这个坚固牢笼般的阴森石屋里,怕是会直接吓死。
吉庆天生极敏感,平常胆子也不大,对这类恐怖环境或真遇到凶险却是相反的表现:神经迟钝,没那么容易害怕。
这或许就是天生的英雄本色:事前胆小而谨慎警惕,事临头了反而从容不迫,无所畏惧。
鬼叫声并不影响他的心智,只是有些烦人。
窗户并不是密封的,风雨能进来,尽管由于窗户太厚,棱缝又太窄,暴雨淋不进来多少,也淋不到多远,但平时吹进来的尘土却是日积月累的进来不少,屋里到处蒙着一层灰,也说明这屋子造出来有段日子了,不是才抠出来的。
吉庆皱眉拿起石头盆子从小池子里弄水冲涮......这屋子的地面构造有特点,水和冲下去的尘土会自动流到地面各墙角的一些窟窿消失。吉庆已经留意到吹进来的暴雨就是这么消失的。
他很累,所以草草冲洗了一下就完事。这期间倒是又有了个惊喜新发现。
在洗沙发床时,他无意间掀动了沙发的座面。面竟然是活的,象个古板盖在这。
掀开后,座下果然有个空格,他找到了一副铺盖,就象是他在王宫那用的那种垫子和枕头,雪白晶莹......不沾灰尘,不吸汗水.....不会脏,而且柔软极舒适。
他喜滋滋的铺到沙发上。
这下好了,不必再操心费事弄野草编个褥子了。
几把脱掉衣服,他去了卫生间,甩掉变成拖鞋的鞋子,往浴盆里一躺,舒舒服服地迅速把一身的汗水和海水共同形成的卤粘涩难受洗掉,也不擦身子,跑到沙发这一头扑在垫子上,在鬼哭狼嚎的凄厉声中不知不觉睡着了,睡得这个舒服这个沉,心头一次在这个世界踏实无比,再睁眼已是第二天。
他是饿醒的,奇怪的是,这次的饥饿并没导致身体内外如火灼般痛楚难熬,痛很轻微。
“是不是昨天太累了,遭罪太多,等于是把体质锻炼得够了才不会痛楚?”
吉庆摸着下巴纳闷地分析着。
女王和妮娜竟然还在看他直播,似乎一直没睡过觉,没休息过。
看到吉庆这样子,听着吉庆在那自言自语嘀咕,冷酷的妮娜也忍不住笑起来,笑颜如花,一瞬间如怒放的野玫瑰,是那么美丽动人。
女王更是笑呵呵的满脸的满意和自豪。
她点着屏幕,对妮娜说:“看看,看看,这孩子的悟性可以吧?”
妮娜乖觉地捧哏:“那当然啦。也不看看他是谁培育出来的。”
女王很享受这种吹捧,哼哼着点点妮娜,笑道:“这里也有你的功劳。是你带得好。”
妮娜谦虚地摇头道:“和我关系不大。他天生就爱反思,最善于做归纳总结。是天性如此。”
这话让女王更高兴了,叹一声:“好个天性如此!”竟然畅快地笑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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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庆却高兴不多久。
随着饥饿感加强,那种折磨人的痛楚也在渐渐加强。隐患,病根还在啊,虽然已轻了太多。
暴风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明媚、灼热的阳光从屋子一圈大窗户的众多窗缝透进来,把屋子照得明亮而炎热却不闷热。
吉庆感受到了安全屋的好处,心情也明媚起来。
...............再次用眼睛开了门,来到外面。
石丘上房子周围的地面果然是镜子面一样平滑,毫无飞索钩子可抓牢处,这也没积半点水,不是迅速蒸发得干净了,应该是地面带着人眼难以感觉出来的微妙的坡把这上面的雨水直接全流走了。
又一次啧啧稀奇。
吉庆考虑着是不是弄个藤条系窗户上方便上来,随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这个世界,他几乎还是一无所知,还是别图省事了。
万一有什么东西能顺着绳子爬上来,藏在上面,趁着他爬上来时偷袭他........
站在石峰似的高高石屋顶上凭高举目远眺。
门前是一片三四里的草原,视野开阔,其间零星有些奇大的古树,有的树自身就是片树林,能形成几百平的树荫。其它三面在百米左右远范围内也是草坪,往外是沧蟒树林或山丘。
有风自“东南”吹来,他闻到了熟悉的强烈海腥味。
这离海应该不远。
吉庆立即下来,带好匕首、铲子和龟壳,跳下石丘,顺着海腥味走去。
路上,他在草木间看到了些零星的脚印,都巨大吓人,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留下的,警惕中却没遇到一只。走了六七里就到了海边,又看到了巨大的椰子树,先摘了几个喝,垫垫肚子解渴。
放眼望去。
这原来是个巨大的海湾。
“东边”是安全屋后面的那个山脉延伸过来入海近十里远,山后不知是什么。
“西边”应该是片半岛陆地,林木茂盛遮挡得看不到往西的陆地能有多远,感觉是很大,只看到它往海里弯弯曲曲的伸得极远,根本看不到尽头。
事实上,他当时若是沿着海边来安全屋,得走上近千里才能来到这片海湾。
观察后慢慢走进海里。
这的岩石上各种附生的海藻类很多,和那边的海边不同,但海里的生物却似乎和那边一样稀少。
吉庆谨慎地盯着海里慢慢深入,不想仅仅走了上百米,脚下就陡然一空。
潜下去一瞅,竟然已深到几十米,而且海草众多,长得茂盛.......再稍深入些,海水就很快能深到近百米。
吉庆发现自己的视力更锐利了,能把发黑的海里深处看得更清,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也顾不上多琢磨咋回事。主要是琢磨也没用。搞不明白的。
轻轻潜水搜寻了不久,他猛然看到了生物,一大片,密密麻麻地铺在近海底处正在悠哉觅食,瞧模样象是种爬虾,但大太多了,没长成的小家伙不算,那些大的动不动一米多长半尺宽。
吉庆瞅着这些生物挥舞着一对钳子有力的捉食,心中惊喜:这东西应该好吃,也好捕捉。
他不知道,这种生物确实是虾,远古虾,是所有虾类的祖宗,曾经是当过海洋霸主的角色,那时的成体能达到三米长一尺多宽,以浮游生物和藻类为食,横行海洋没有任何天敌,只是几千万上亿年过去了,随着海洋新的强者出现,远古虾失去了霸主地位并且成了新霸主主要捕食的大型猎物。
远古虾的一对钳子对新霸主的威胁力太差,斗不过游得快,体型更巨大,皮极厚极坚韧,而且有锋利巨口和强大尾巴的对手,没奈何,为了生存,把甲壳变得更坚厚,并且壳上带刺,边缘锋利如刀,体型也在缩小,减小招眼,这样也不行,又由习惯单个捕食和四处游荡自在生存,变成成群结队以群体优势保障种族的繁衍存续,这样仍然不行,只得继续变小,并且转移到食物稀少的深海生存,最终演变成我们看到的各种不大的虾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