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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现在的人们迷恋电脑一样,那时候年轻人的最爱则是电子游戏机。去的人多了,游戏室自然也就成了是非之地。
这天,吃过晚饭后,我和老狗,长毛他们一起和往常一样到了游戏室。玩过街机的人一定不会忘记《名将》这款经典的游戏,老狗和长毛2人打这款游戏是得心应手,经常能只用一个游戏币就能打通关。我,贱货以及黄四就站在一旁围观。
“你们几个也在这玩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小龙:“呵呵,你也来了,一个人?”“他们去看录像去了,我不想去,就来游戏室玩会。”我伸手递过去2个游戏币,道:“来,我玩不好,给你玩吧。”小龙从我手上接过游戏币,回手给我们几个一人甩了一支香烟,“那我去玩了,有事叫我。”……
“操你吗的,玩这么久,该玩够了吧?让开,给老子玩会儿。”一个蓄着目前最流行的“郭富城”式的37分头挤了挤老狗。
“挤你吗啊。”老狗头也没回的骂道。
“小杂种,你他吗的想死啊?再跟老子说一遍。”分头推了推老狗,这时又来了2个人站在我们旁边。
我一把抓住分头推老狗的手,问了句:“你想怎么搞?”
站在我们旁边的2个人中个子稍矮点的抬腿就踹了我一脚,“小几把,给老子松手。”
这时候,突然从他们背后伸出一只手,绕过矮个子的脖子,一下把他按到在地,“打死他们,C。”原来是小龙听到声音过来了。小龙把矮个子按到在地之后,贱货上去就用脚猛踢他的头部。而我则顺手一把抓住分头的头发,向下一拉,就势用抬膝撞向他的面部。只听分头惨叫一声,用双手捂住脸就倒在地上。我和老狗围着他就踢。
另外一个看到形式不对,掉头就向外跑去,黄四和长毛追到门口,看没有追到,就和我们几个一起打分头和矮个子……
“好了,别打了,要打到外面打去,别把我机器弄坏了。”老板看到我们打起来了,忙过来劝架。
“吗的,小涛,把他们拖到外面去打,”小龙说道。
我们几个人拖拖拽拽的把那2个家伙拉到游戏室门外,只见分头用双手捂住脸,不知道是哪流出的血,到处都是。我心里不由的慌了慌,望向小龙,小龙看了他一眼,道:“你捂个几把的脸,给老子把脸擦干净,老子倒要看看今天是谁想动老子的兄弟。”分头忙用手背在脸上胡乱抹了2下,边抹还边小声说:“拐子(大哥),别打了,我这里有游戏币,都给你们。”看着他抹过后的脸,虽然有几个地方淤青,但只有鼻子在冒血,我的心也就安定了下来,“老子要你的游戏币搞毛,你他吗的开始不是很嚣张吗?再骂老子啊,怎么不骂了?我C。”
矮个子还很不服气,张口道:“你们知道我是谁的兄弟吗?”
小龙一听,上去就是一个耳光:“老子管你是哪个的兄弟,你们2个给老子跪好。”
分头慌忙跪下,低着头,什么都不敢说了。矮个子愣了一下,道:“你们别乱来,我是庆哥的小弟。”小龙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矮个子踢的倒退2步,我和长毛2人上去又把他一顿猛打。这下矮个子不再嘴硬,只连叫:“别打了,拐子,再打就打死了。”
小龙伸手拉了拉我们,继续说:“你给老子跪不跪?不跪老子们今天就打死你个小几把。”矮个子低着头,捂住肚子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看来刚才小龙踢在他肚子上的那一脚着实不轻。
“你们2个给老子记好了,老子叫小龙,不服气的话,随时来找老子。这几个是老子的兄弟,你们都给老子看清楚了,以后别要老子再在这里看到你们,要不老子看一次打一次。听清楚了没有?都给老子滚。”
他们2个赶紧站起身子,低着头,准备从我们身边走过去。老狗突然伸出手,拦下分头:“把游戏币给老子拿过来。”分头不敢反抗,老实的从口袋里掏出几个游戏币,递给了老狗……
我拿出烟,给大家都点上,心里老想着刚才他们所说的“庆哥”。这人我听说过,是我们厂外那一大片居民区里的老大,他们几个兄弟号称“东郊5虎”,在我们这一片名气很大。而且听说,这个庆哥是在山上(监狱)待过的人,心狠手辣,就是我们现在的大哥鬼哥他们也曾经被康哥教训过。
“小龙,他们是庆哥的小弟,你说庆哥会不会找我们?”我犹豫了会儿,还是把我的担心说了出来。
老狗他们听了我的话,几个人脸上纷纷都露出担心的神情。
小龙笑了笑,道:“走,这里太热了,我们去河边坐坐,到了那里我再给你们讲。”
距离我们厂区大约4,500米的样子,有一条小河蜿蜒着。小时候那里一直是我们的最爱,我记得很小的时候那里曾经还能行小船,在我们小学的时候经常在炎热的夏天去那里游泳。后来在上游修了水库,水面就越来越低,等到我们上了中学后,最深的地方也只能没过一个普通成年人的小腿了。不过小河的河堤上一直都是郁郁葱葱的,现在不能去那游泳了,去那里乘凉却非常不错,时不时会有阵阵凉风吹过……
我们几个来到河边,找了块草地围坐下来。还是老狗抢先发话:“小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我们说说。”
小龙猛吸了口香烟,把剩下的烟头极其潇洒的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弹了出去,道:“要是前个把月,刚才我们搞的2个小几把说出自己是刘庆的小弟,我绝对不会要你们再打他们了。不过现在的话,搞了他们也是白搞。”
我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那时候不能搞现在能搞了?”
“哈哈,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怎么在外面混的?”
“哎呀,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几个,一般都是在厂里玩的。哪里知道的那么多?”
“好了,我就给你们几个说说。刘庆出事了,他们几个前段时间和市中心的老大林峰搞起来了,东郊5虎被砍翻了3个,派出所抓了1个,刘庆一个人跑路去了。”
在93年,那绝对是我们市江湖上的一件大事。刘庆此人,原来极其瘦弱,长的斯斯文文,却是非常的心狠手辣,打起架来也敢下手。他91年的时候和我们市几个来自乡镇的混混发生冲突,用自制的土**炸伤对方2人,后被判2年有期徒刑,与92年年底才释放出来。从牢里出来后,纠集了一伙人,以他为首,其中和他走的最近的4个与他一起号称“东郊5虎”,93年已经隐隐是我们东郊名声最响的一个团伙了。
而林峰则更是了不得,90年代初,他是我们市当之无愧的头号大哥。有几件事可以证明他在江湖上的地位非凡:
1.他家一座4层高的楼房,没有花他一分钱就建起来了,从原材料到人工全部都是别人孝敬的。几乎是我们市里当时最气派的私房了。
2.本市某乡镇上的一个大哥,听闻林峰的名声。专程从镇上租了一辆轿车,来市里接林峰去他们镇上玩耍。据说,到了镇上后,该大哥大摆了3天宴席,邀来他们镇上各路混混,当着他们的面拜了林峰当老大。而林峰则好吃好喝好玩之后,回市之前还拿了那个大哥一个厚厚的红包。
3.他手下的兄弟也是非常嚣张。后来林峰被判刑以后,报纸上就揭露过,他手下的小弟身上的行头全部是免费的,看中什么东西直接去别人店里拿走。更有甚者,他有个姓武的手下,一日在街上逛街的时候,看到一对青年男女坐着麻木(人力三轮车)经过。武某一眼看中那女青年,追上前去,叫那男的立马滚蛋,把女的让给他当女朋友。那男的叫来几个也在江湖上行走的朋友准备和他理论,结果他只轻飘飘的说了句:“老子是林峰的兄弟。”那男的叫来的朋友立马走人,而女青年则老老实实的给武某当了女朋友。
……
而刘庆他们这次则是和林峰本人发生了冲突。事发的那天晚上,刘庆他们到市里当时最豪华的娱乐场所——永乐歌舞厅去玩。在永乐楼下,刘庆提出来去吃宵夜,5虎之一的谭某主动上前去拦住一辆面的,车主示意车上已经坐的有人了,刘庆他们一伙的肯定不是善茬:“吗的,是哪个坐在车上?要他给老子下来。”这时车内传来一个声音:“是老子坐在车上,怎么了?”谭某冲上去一把拉开车门,从车里走出一个高大的青年人来。
谭某张嘴欲骂,刘庆上前拉住了谭某,并供手笑道:“峰哥,我兄弟不认识你,你别见怪,车子你坐,我们再去叫一辆。”谭某看了看刘庆,刘庆示意他不要说话。林峰上前就甩了刘庆2个耳光,然后嚣张的说道:“他吗的,以后眼睛给老子放亮点,老子的车都敢拦。”
刘庆忍了下来,还是笑脸相送,看到林峰上了车走后,扭头对谭某他们几个说道:“这个人是林峰,混的非常好,我们现在得罪不起他。”
本来这事到这里也就算完了,谁知道那天林峰不知道哪根筋错了,非要纠缠到底。林峰上车之后,直接去叫了10多个小弟,掉头过来又去寻找刘庆他们。结果在一个街边大排档上找到正在喝酒的刘庆他们,2话没说,上前就是一顿暴打,这才满意的走了。
而刘庆这边则是非常郁闷:“C他吗的,在永乐门口老子已经够给他面子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追过来再搞。”“庆哥,这个几把太嚣张了,完全不把我们东郊5虎放在眼里,老子们跟他拼了,老子倒要看看他是个多大的大哥,C。”刘庆的一个兄弟插口道。
谭某本来就怀恨在心,这时更是火冒三丈:“庆哥,我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他这样搞的老子们以后还怎么在外面混?完全是欺负我们东郊没人。”
刘庆当下把心一横:“吗的,回去叫上兄弟们,老子们和他搞搞,要是搞赢了老子们这次就彻底翻身了。”
于是他们回到东郊,召集人手,带上东西又上街去寻找林峰。
该是那天要出事,林峰叫人又打了刘庆以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另找了个地方吃宵夜,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把刘庆这群人放在眼里,打了刘庆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后来刘庆他们找到林峰一伙人,抽出东西上去就是猛砍猛砸。林峰这边没有防备,以为只是教训了几个不长眼的小子,更是连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拿出来就被砍翻在地。
那时候的林峰当真是如日中天,被砍进医院后,他手下的兄弟纠集了一百多人到东郊寻找刘庆,除了带有各种刀具之外,还真正带上了枪支。后来寻到5虎中的3个,这里面就包括谭某,当场砍翻2个,并把另外一个绑到林家大院,关在房中殴打折磨了2天之后才丢在街边。这3个人里面有2个被致残,最好的一个也被砍破了相,伤好后脸上一道刀疤从左额一直延伸到右嘴角。被派出所抓的那个,则是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去派出所自首的,寻求警方的保护,后来被判了3年。至于刘庆,则是听到风声不对,早就跑路去了外地……
至此,名噪一时的东郊5虎烟消云散。而林峰,由于这次事件闹的太大,也被捕入狱,从此以后本市江湖打破由林峰一人独大的局面,进入群雄割据时代,从林峰以后,再也没有出过一个像他那样能一人称大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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