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狐头军师
与老冤家狭路相逢,柯可儿自然也是暗吃一惊:“难道豪强是根据他的‘测味仪’找到了我?”
她转念又想:“经过今天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我身上的气味应该冲洗得差不多了!那么,豪强父子和熊雄应该也是来这里吃饭的!”
就在她想出手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赵伦的声音:“此处严禁打架斗殴!要是双方打起来,只会两败俱伤!”
柯可儿这才打消了出手的念头,却对豪强、红小狼、熊雄怒目而视。
这时,柯可儿怀中的吉利说话了:“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狼王、狼太子、熊太子,三位晚上好!”
红小狼和熊雄皆对吉利冷眼相对,豪强却是城府甚深,皮笑肉不笑地道:“今晚遇上狐王和柯姑娘,真是有幸啊!圣人云:‘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又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狐王和柯姑娘要是不嫌弃,不妨一起喝几杯!哈哈!”
柯可儿暗道:“作为一条千年老狼,豪强竟然能引经据典!不知道的,必定以为他是一位饱学老儒呢!”
吉利转了转眼珠,道:“狼王,我有一事相求。”
豪强哈哈一笑:“狐王请说!咱们是老朋友了,不必客气!”
吉利叹息道:“现在,我狐族百废待兴,无意远图。因此呢,我想与狼王订一个口头协议:一年内,狼族不得进犯首丘,狐族不得进犯狼牙峰!”
豪强还没说话,红小狼已叫了起来:“吉利,你想得倒美!趁你狐族虚弱,我狼族正要杀向首丘呢!”
豪强却哈哈一笑,道:“我们狼族,行事素来光明正大,不屑于乘人之危!狐王,我答应你了!”
说完,豪强伸出了右掌,道:“狐王,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咱俩且击掌为誓!”
岂料,吉利的脸上显出了非常难看的表情,吞吞吐吐地道:“狼王,对不起!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想与你订立口头协议了!”
豪强的脸上显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却很大度地一挥手道:“狐王,随你便!”
柯可儿心中雪亮:“狼性多疑,吉利这么故弄玄虚地翻来覆去,狼王豪强就更加相信吉利在首丘设下了埋伏。唉,要是现在豪强率狼族的主力袭击狐族的大本营首丘,一定把狐族打得稀里哗啦!”
柯可儿狠狠地瞪了豪强一眼,抱着吉利进了“秦淮酒家”。
一个身材绝佳却容貌极丑的少女怀抱一只雪白的狐狸,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别处的酒家都是酒后结账,“秦淮酒家”却是酒前结账,而且价格统一:皆是纹银三十两。
柯可儿不禁吃了一惊,暗道:“三十两银子,够寻常百姓过一年的日子了!”
柯可儿取出了赵伦所给的那块银子,交给伙计道:“够了吗?”
伙计一称,恰好三十两,便收下了银子,交给柯可儿一面铜牌:“七号画舫。”
在伙计的指引下,柯可儿抱着吉利,登上了“七号画舫”。
这是一艘装饰华丽的画舫,张灯结彩,犹如一座流动的宫殿,分为两部分:厨房和餐室。画舫上早有两人在等候:一名伙夫,一名船夫。
柯可儿倍感好奇和兴奋,道:“开船!开饭!”
伙夫和船夫皆是嘴里嗬嗬有声,打着手势。柯可儿突然醒悟:伙夫和船夫皆是聋哑人。
她转念一想,立即明白了:由于伙夫和船夫皆是聋哑人,就听不到客人谈什么。这样,就保证了客人谈话的安全性。看来,店家很会替客人着想。
画舫行驶了,岸上的景物隐隐约约,若有若无。淡淡的星光撒落在碧绿的湖面上,使得湖水增添了一层朦胧的光彩。柯可儿不禁想起了一句古诗:“画舫烟中浅,青阳日际微。”
酒菜很快上来了。酒是陈年的“女儿红”,菜有火腿、烧鸡、鲜嫩的鱼,还有几个凉拌的小菜。
柯可儿给吉利倒满了酒,把火腿、鸡肉和一些剔除鱼刺的鱼肉放在一个木盘上,端在了吉利的面前。
吉利尝了一口鱼肉,叹息道:“这鲜嫩的鱼肉,足可媲美你做的‘叫化鸡’了!”
然后吉利喝了一口酒,道:“酒虽好,但是,论口感,还是不如你师傅酿的酒!”
听到吉利提到师傅,柯可儿不禁凄然欲泣。
吉利突然醒悟,赶紧岔开了话题。
柯可儿把目光投向外面:“赵伦让咱俩到这里来,他怎么还不现身呢?”
刚说完呢,柯可儿的耳边响起了赵伦的话:“柯姑娘,我一直伴随着你和狐王呢!只不过你俩看不到我而已。”
柯可儿道:“何不现身相见?”
赵伦苦笑道:“在灯光下,我是无法现形的。”
柯可儿听了,灭掉了画舫上所有的灯光。随后,赵伦就出现了。
柯可儿招呼道:“赵兄,喝一杯吧!”
赵伦苦笑道:“我是鬼,无法享受人间的美酒佳肴!”
吉利道:“赵小鬼,对付肃王,你有什么高见?”
赵伦狠狠地瞪了吉利一眼,显然不满意吉利以“赵小鬼”相称。他“咳”了一声,道:“肃王树大根深,必须徐徐图之!但是,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大元帅的职位落入肃王或其心腹手中!”
柯可儿和吉利皆面面相觑。
赵伦道:“明天的重阳节,是我朝的比武大会。技压群雄者,拜大元帅!要是肃王或其心腹当上了大元帅,手握兵权,那么,肃王的篡位,必将势不可挡!”
柯可儿想了想,摸着吉利的头道:“要是我把大元帅的职位抢到手就好了!那么,你足智多谋,就可充当我的‘狗头军师’了。”
吉利立即争辩道:“郑重澄清一下:我是一只狐狸!我就算当你的军师,也是‘狐头军师’,绝不是‘狗头军师’!”
柯可儿笑道:“哎呀,‘狗头军师’是骂人的话。”
吉利也笑了,却道:“可儿妹子,要是你不用肃王配的药,你还能活到明年的中秋节吗?”
柯可儿愣住了,赵伦也愣住了。
吉利道:“因此,当务之急,是如何治好可儿妹子的病!”
忽然,赵伦低声道:“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赵伦便不见了踪影。
几乎同时,有人上了柯可儿的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