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柳绵绵16

楚柳绵绵16

路三土作死日常——和白幼宁“小赌怡情”,结果把自己输的连饭钱都没有了。于是他混了一套警服去了巡捕房一起领红包。因为每个月的初五,也就是今天,乔楚生都会给巡捕房的弟兄发红包。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因为“骗取公款”被乔楚生关进了监狱。

白幼宁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去了巡捕房找乔楚生理论一番,让他把路垚给放了。但是乔楚生没答应她。于是她恶狠狠的指了指乔楚生的鼻子,威胁他“你给我等着”之后,邀请了苏柳之喝下午茶。

苏柳之听完了她的陈述,“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听明白了。然后,就没有了然后,矜持地喝了一口咖啡。

白幼宁等了半天,苏柳之也没再说一句话。

“不是,没啦?”她震惊于苏柳之的淡定:“你就,哦了一声,就没了?不表示点什么吗?”

“要表示点什么吗?”苏柳之也很无辜。

“苏柳之,路三土可是你的发小!”

“所以呢?”

“……不是,路三土已经被关在巡捕房大半天了。他这么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这大冬天的,巡捕房的地牢,你没去过啊。这么阴冷潮湿,他怎么受的了啊!”白幼宁简直服了苏柳之了:“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你居然还在这里喝下午茶!!”

“下午茶不是你请我喝的吗?”

“我……”白幼宁被自己狠狠的噎了一下:“我是请你喝,但是我请你是想让你去和我楚生哥说,让他把三土放了的。他到底是不是你发小!”

“是啊,他当然是我的发小。所以,我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苏柳之好笑的看着白幼宁,脸上写满了戏谑。

“我……我是……我是他的室友。”白幼宁嘴硬:“再说了,他不回来,我晚上吃什么呀。”

“哦,楼下饭馆呗。你们家楼下的面不错。”

“你就,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着急的吗?”

“你和立方土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巡捕房,你看我着急了吗?”苏柳之挑眉反问。

白幼宁:……

一定是之前喝的那次酒让她对苏柳之产生了什么幻觉。

把白幼宁像是吞了只苍蝇的表情尽收眼底的苏柳之笑了笑,问她:“白幼宁,你不会真的以为乔楚生把路垚关进去是因为假扮巡警,骗取公饷吧?”

“我要没想到,我至于来找你吗!”白幼宁冷哼了一声。但是却又极其不甘心,装腔作势起来:“你就,这么听我楚生哥的话吗?”

这个问题,成功的让苏柳之搅拌咖啡的动作停了一下。只一下,她就面色不改的放下了勺子,她比白幼宁端的自在多了:“乔楚生,没让我做什么啊。”

这熟悉的神态,让白幼宁翻了个白眼。她拎起包,丢下一句“自己埋单!”就走。

苏柳之轻笑了一声,自顾自喝了一口咖啡。

乔楚生确实没有让她做什么。但她又不笨,猜得到对方是想让白幼宁主动回家去。毕竟上海滩能吩咐乔楚生做事情的,也就是白老爷子了。

苏柳之抿了抿嘴。

“倒把我想的真大方。”她嘟囔了一句,也拎起了自己的包。对于埋单的事情,她给服务员塞了小费,然后笑容可掬:“签乔四爷的单。”

他这么相信自己,那怎么着也要让人知道事情办妥了不是。

乔楚生接到付款通知的时候,笑了。姑娘这是摆明了又在和他闹,可这感觉他其实还蛮受用。乔楚生觉得挺匪夷所思的,有朝一日他居然会喜欢一个姑娘这天天和自己耍小性子。而他还哄的乐此不彼。尽管这是个误会。他是真没想到,之前嚷嚷着绝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的白幼宁,就这么喝了一次酒,居然就拉下脸去找苏柳之帮忙了。

他都有点好奇,那天苏柳之和白幼宁两个人都在酒桌上聊什么了。于是在晚上陪苏柳之参加一个舞会的时候问了问她。

这个舞会是上海一位商业大亨举办的,苏柳之作为经济专刊的知名记者自然受邀在列。乔楚生作为她的男伴和她一起出现的时候,还引起了些许躁动。

毕竟前段时间人云亦云。而且,还是不相信两人在一起了居多。甚至还有几个公子哥儿壮着胆子,过来邀请过苏柳之跳舞。只不过都被乔楚生拒绝了。

现在,是他们俩在跳舞。

面对乔楚生问的这个问题,苏柳之倒也不是觉得喝醉了说了那样的话丢人。也就是喝醉之后,情绪控制了自己。平日里的,她并没有这么矫情。所以也没具体回答,只一笔带过。

“就聊了聊小时候打架的事情。”

“你小时候也打架?”乔楚生来了兴趣。

“怎么,看着不像吗?”

乔楚生卷了卷舌头:“像,而且,一看就是没输过的。”

苏柳之一副那当然的模样:“别小看人,我的枪法也不错的。打靶成绩也不比你们差的。”

乔楚生哦了一声,揽着苏柳之的腰跳舞的手紧了紧,让她整个人都贴到了自己身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又是,卢佑嘉教的。”

仰望乔楚生的感觉,让苏柳之眯了眯眼。大概是想表现的凶狠一点。只可惜,她现在望着乔楚生的时候,眸子里都是自己都不得而知的柔情。刚刚的动作,只让乔楚生觉得心痒痒。

苏柳之的力气比不过乔楚生,自然改变不了这个局势。于是她索性低头,看准了乔楚生的舞步,然后一脚踩了上去。她整个人都踩在了他脚上,还踮起了脚。尽管还是比不得乔楚生的高度,但在气势上旗鼓相当了。

她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望着乔楚生。

“小东西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乔楚生眯起了眼睛,佯装斥责。指挥自己蹲下不算,这如今还踩到自己身上了。

苏柳之有恃无恐的:“可不是嘛,人家背后可有乔四爷撑腰呐。”

乔四爷本尊哭笑不得。现在的苏柳之和以前的比起来,简直是无法无天。可就像她说的那样,原本只是三分的小性子如今长了七分,全是他纵容出来的。可又偏生这么恰到好处,像是专门来治他的一样。

尽管他在意这个卢佑嘉似乎并不像是路垚说的那样“苏柳之连军阀大公子都看不上”,可只要苏柳之不愿意说,那他也绝不问第二遍。不过他“咬牙切齿”捏了捏姑娘的腰,算是惩罚。

跳完一支舞,两人下场回席位的时候,苏柳之忽然开口:“是我表哥教我的。”

乔楚生挑了挑眉毛,等着她的下文。

苏柳之憋着笑,和乔楚生说了自己和卢佑嘉的关系。和路垚一样都是小时候就认识的。卢佑嘉比他们都小一岁,虎头虎脑的。从小就管她叫姐姐,乖巧的不得了。尤其是在路垚的对比之下,简直就是一个小天使。苏柳之自然也更照顾卢佑嘉一点。也正因为如此,从小因为学习不好而总被路垚嘲笑的卢佑嘉自然就粘着苏柳之,如今长大参了军,也还是把她当姐姐。

防身术和侦查学的确是他教的,但也都是自己喊他教自己。

“你喊他教的。”

“那我身边又没别人会了。难道让叫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吗?”

那肯定是不行的。乔楚生摸了摸下巴,相比较而言还是卢佑嘉比较安全。

想起之前寒暑假从国外回来住在路垚家,让卢佑嘉教自己的日子,苏柳之瘪瘪嘴:“也就侦查内容,我骗他是给他做实战演练,所以他把我教会了。防身术,他压根就是逗我玩的。”

“这么想学啊?”乔楚生好笑的反问她。

“学两招,有备无患啊。”

“那我教你啊。”

“真的教吗?”

“那还有假。”

一言九鼎的乔四爷在第二天就开始了对苏柳之的教学计划。姑娘看着娇嫩,但是能吃苦。

苏柳之以前还和她爷爷学过推太极,所以马步扎得特别扎实。即便是这么多年都没在推过了,现在也还能推的有模有样的。乔楚生还和她开玩笑说,以后能和他们家老爷子交流交流心得。

卢佑嘉虽然教的不多,但是底子给她打得好。看得出来之前打徐远的那一拳对方也是没有放水的。

但终究苏柳之是个姑娘,不是他这样的糙汉子。也不可能让她去和别人拼力气。所以乔楚生教的也多是技巧。

苏柳之学的认真,效果也是立竿见影。乔楚生连着办了两个案子的时间,苏柳之已经能在他手上过三招了。

这日,他忙完了巡捕房的事情,熟门熟路的回去苏柳之家。把外套挂到玄关处的衣架上的时候,还朝厨房看了一眼。

为了庆祝自己学有所成,苏柳之表达了感谢,问乔楚生想要什么礼物。于是,乔四爷很不客气地讨了一顿饭。一顿,苏柳之亲手做的饭。

苏柳之其实不会做饭,但她硬着头皮答应了。为了做得不太过分,她还去找路垚学了学。

路垚当时的表情,简直比听到苏柳之说自己破产了还严重。他甚至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确定苏柳之不是烧糊涂了之后,就开始了冷嘲热讽的模式。毕竟当初在英国的时候,苏柳之宁愿花钱让他做饭,都不愿意进厨房。但是在苏柳之阴测测的眼神和两张钞票之下,他又很积极主动的开展了教学。

但,厨艺这个东西,不是一蹴而就的。她也不能让乔楚生等过去看,显得自己像是要赖账,于是就定了今天。

乔楚生提这个要求本也只是开个玩笑。但是姑娘当真了,那他也有了期待。无关乎味道,只是期待苏柳之为自己洗手做羹。

也期待,他下班回到家,有人在家里给自己做饭的感觉。

老实说,真切的他觉得不属于自己。

“啊!”

“汪!”

厨房传来一人一狗的尖叫声,还有乱七八糟的声音让乔楚生一惊。他拔腿就朝厨房快步走去。但是还没到厨房门口,甚至是名字都没叫出口,就被从厨房蹿出来了的贝姐扑了个满怀。大概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贝姐抱着乔楚生还不断的想往上爬。

或者说,是在他身上乱扭。

想要看一眼贝姐有没有事情而跟出来的苏柳之:……

尽管是冬季,贝姐身上的皮毛都旺盛了,但它并不是虚胖。敦实的质感,配上那样的冲击,乔楚生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贝姐扛到了自己肩膀上,然后就看见了苏柳之站在厨房门口望着他。神情复杂且微妙。

“你没事吧?没受伤吧?别做了,咱出去吃。”

“……我没事,就是鱼掉了。我洗洗还能行。你……你哄它吧。”苏柳之说完,就重新回了厨房。

还趴在乔楚生肩膀上的贝姐呜咽的哼哼了两声,似乎是在控诉,刚刚那条从锅里跳出来砸到它的鱼实在是太恐怖了。

乔楚生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你可真是我祖宗的祖宗。”

这顿饭,两个人吃的阳春面,拌酱油。

哦,还有两个还算凑合的荷包蛋。

乔楚生并不介意。苏柳之没有被烫伤,就好。至于吃什么,只要是苏柳之做的,都好。但苏柳之自己并不能接受。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面,然后决定给乔楚生弹一曲琵琶。

苏柳之多才多艺,乔楚生知道。但迄今为止,也只是见过她的画,和她的字。至于这“琴”,他确实没见过。

“我以为你是会弹琴。”

苏柳之点了点头:“小时候我娘让我学的确实是是古琴。她觉得气质古朴,也更有风骨。只不过我更喜欢琵琶。”

“为什么?”这是苏柳之为数不多的主动和自己说起以前的事情,乔楚生格外的感兴趣。

“就是觉得好听啊。”

“那你娘让你学啊?”

“原先是不让的。但是我答应了她不会把古琴落下,每天的功课也不会少。她才同意的。不过,这把琵琶,也是我娘找人给我定做的。”苏柳之取出琵琶的时候,还和乔楚生炫耀了一下。

大概是家教使然,比起钢琴和小提琴,苏柳之依旧更喜欢琵琶和古琴。洋装工作的时候方便,但平日里她也更喜欢旗袍。

今天刚好周末,她休息,在家自然也是穿了旗袍的。她弹琵琶的地方,放着定制好的凳子,下面垫着地毯。方便她赤着脚。

因为向来都是孤芳自赏,这样的行为自然也没有人说她的不是。以至于,今日有乔楚生在了,她也不觉得有何异样。抱着琵琶,在地毯边就把拖鞋脱了,赤着脚踩了上去。

从她脱鞋的那一刻,乔楚生的眼神就暗了下去。

姑娘的脚他见过,那时只在夜里,只觉得白净,较小。如今实在黄亮的灯光下,裹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别有另一番的风情。

纵然已经知晓了苏柳之在游刃有余的外表之下,藏着不为人知的懵懂。可乔楚生还是会忍不住感慨,苏柳之是个天生的尤物。

她从不矫揉造作的故作风情,甚至浑身都是傲性。可浑身上下却又柔若无骨,娉婷万种,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不经意间的流出来也是秋波荡漾。

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苏柳之抱着琵琶微微低头坐下的时候,乔楚生就知道,大概是要对不住她的曲子了。

因为无论是自上而下,而是自下而上,他眼里便只有苏柳之这个人了。

他喜欢苏柳之,一眼惊艳的是她的容颜,二次感叹的是她的聪慧,第三次便是她的傲性。可如今他沉溺的却是这姑娘身上只在他面前才有的小性子和他一人独享的敛去锋芒的软绵柔情。

苏柳之是杭州人,学的琵琶是南派。她虽然像是她的母亲有北方姑娘的豪爽,可到底是养在江南的姑娘,骨子里的婉约也很好的体现的在她的乐曲上。

这是乔楚生从未听过的曲子。文曲细腻入微,但并不曲意逢迎。余音袅袅,又并不沉长累赘。

这并不是什么名曲。而是她当年的一位女先生写的曲子。她觉得好听,便学了。也曾问过这首曲子是给谁的,先生只说是写给她的一位故人的。

当年年少不懂。如今,也是乔楚生让她明白的这首曲子的含义。

一曲毕,苏柳之抬头问乔楚生,好听吗。

乔楚生强行敛去了自己眼里的危险,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自在些。但却又牙关紧闭,空咽了一口才开口。

并非夸赞,而是一声,过来。

这声“过来”从喉咙口溢了出来,让人听的并不真切,好似只是他嘴唇动了动。

苏柳之手指微动,但是没有动身。

乔楚生无声的笑了笑,看来是之前教防身术的时候把她教的太好了,都让她能感觉到危险了。他闭着眼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再睁眼,眼神都变得温和清明了,杂着平时一样的宠溺,语调蛊惑人心:“过来。”

“过来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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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生:这回我学会了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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