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颗流星

十九颗流星

小哥回去把自己看见的都告诉了吴邪和胖子。三个人简单的合计了一番,偷偷摸摸溜到了焦老板的营地。吴邪和胖子跟小哥兵分两路,后者单独去救被单独看押的黑眼镜,他们去救刘丧和白昊天,然后再去救潘心恒。

他们俩趴在一旁的草堆里,白昊天的神色担忧得不得了,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刘丧的表情也很复杂,但是也很微妙。

小哥一救出黑眼镜,就闹出了动静。吴邪和胖子立刻冲了上去,花了点时间解决了守卫就给刘丧和白昊天松绑。

白昊天一看见吴邪,就又哭了出来。差点被吴邪怕招惹来其他人而把嘴给捂上。她压着声音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和“还有阿恒,阿恒她被人拉进去了……”

“四妹你慢慢说,你慢慢说,你别激动。不是,丧背儿,恒妹儿怎么啦?”

“……她,没事,装的。你们先走,我去叫她。”刘丧被松了绑,一边自己扯绳子一边就往旁边的帐篷走。

哭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的白昊天:?

仿佛自己收到了伤害。

非常清楚潘心恒总是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吴邪和胖子应了两声,和刘丧说了汇合点,护着还没有接受现实的白昊天就先撤退。

刘丧左右留意,猫着身绕到了帐篷前。他掀开了帐篷门帘,就看见了潘心恒衣衫半解露着半个肩膀,自己扭着身子在往后看。

她侧对着门口,眼角瞄见了刘丧,就立刻把衣领拎上。动作很快,刘丧只隐约看见了背面有道竖着的血痂。

“走吧。”

猜到了是吴邪他们来了,潘心恒也不多问,更不给刘丧多问的机会,伸手拎起刚刚自己抽空在这里收拾的一包东西,背到了自己身上就走。

吴邪他们来救人的时候,还是和在天麟楼一样,坑的胖子的网友,红顶水仙。承诺带他一块儿走,忽悠他去帮忙偷来的锁着黑眼镜的钥匙。对方非常给力,在酒里下了药一下子放倒了四个人。现在也成功的引起了焦老板的注意。

刘丧和潘心恒才走了两步,他就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不等潘心恒反应过来,拉起她就往前面跑。

是汪家老大带人追了上来。

胖子他们躲在一顶帐篷后面,手上也都拿着枪。枪林弹雨。潘心恒任由刘丧拉着,跟着他躲着子弹往前跑出了一条扭曲的逃跑路线。她手上拿着刚刚从李大江身上顺来的枪,也不看一眼身后,胡乱地开枪。

双方距离不长,混战之下,他们有惊无险的逃到了安全区域。胖子瞅准了时机给他们投了手/雷,阻断了他们的进一步追击。一行人抓住机会,趁乱跟着小哥就往边上的塔林跑。

吴邪他们三个之前就到了这里。通过塔内壁画,找到了出路的方向——顺着流杯的方向——他们在墙壁内找到了一扇隐蔽的石门。在汪家人追过来之前,靠着小哥特殊的手指找到了机关。

这些塔林之间都是相互联通的,穿过石门,走过一小段地道,就是另一座塔。塔内的构造同小异。接连几座,最后到了好似接连一座水牢的塔。

吴邪之前在壁画上见过,水底下就有通道。水性好的白昊天自告奋勇先下去探路。大约是下面也别有洞天,白昊天隔了好久,汪家人都打到门口了,她才从水下蹿出来喊他们快下水。

通过水下通道,他们直接绕道了山的另一侧。和旁边的毒雾弥漫比起来,这里鸟语花香,流水潺潺,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非常符合他们劫后余生的心境。

黑眼镜和小哥两人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这里四周的地形和塔内壁画上的内容非常相似,推断这里就是雷城的外城。不过,主城究竟在哪里,又要怎么进去,依旧是个问题。

他们下水前,胖子留了两个炸/药/包,把那道石门炸毁了,汪家人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就算是绕路,那些乌烟瘴气丛林的也要绕上一段时间。他们也松了口气,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支起了帐篷,养精蓄锐。

潘心恒烤干了衣服,顺便给白昊天也处理好了脸上的几处小擦伤。她左右找了找刘丧,见他在边上给自己包扎自己的手腕。

那是他之前被绑着的时候自己蹭出来的。潘心恒想了想,走了过去。她轻咳了一声:“要帮忙吗?”

刘丧闻声抬头:“不用,小伤,都处理好了。倒是你,都……没事儿了吧。”

潘心恒耸耸肩,口吻随意:“我能有什么事儿啊,早好了。”

说着,她坐到了刘丧边上,想着在焦老板营地的事情,她舔了舔嘴角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才开口叫了一声“刘丧”,她。的肚子就因为饿了而发出了叫声。

就目前而言,他们俩心平气和的相处时,总有些微妙的刻意。刻意的安静。所以这一生理反应而发出的声音就非常的明显。但忽然就算不明显,刘丧也听的清清楚楚。他倒是没和以前一样嘲笑她,就是天真的反问了一句:“你,饿了啊?”

潘心恒:“……”

怎么说呢,就挺想翻白眼怼他一句“你听不见啊”的。但是她忍住了。

刘丧大概也从她的面部表情上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话不太合适,于是他作出了补救:“我听见了野鸡的叫声,要一起去……打猎吗?”

潘心恒嗯了一声,起身就往左边走。

朝着右边起身的刘丧连忙指了指自己前面的方向:“这边。”

“……哦。”

天然野生的野鸡,看过去就很肥美。

考虑到潘心恒的胃口,刘丧不动声色地借口人多,打了两只。两人一人一只拎着往回走到营地的时候,胖子正掀着半件衣服,露出了自己白白胖胖的肚子让黑眼镜给自己处理伤口。因为之前他也受了点擦伤。大概是怕疼吧又或者是戏多,他在嘴里叼了根树枝。

刘丧吐槽他:“哟,牙口够好的呀。你这是要生了还是饿了。”

胖子刚想怼回去,但是看着刘丧手上拎着的野鸡,眼睛都亮了。毕竟什么都比不上吃。他一口吐掉了树枝:“嘿!也就是你,平时丧到了一定份上了你才能有这么个狗屎运。”

刘丧:“……”

眼看着刘丧就要吹胡子瞪眼睛了,潘心恒连忙把自己手里那只也往前丢给了胖子:“还有我呢。”

胖子低头看了一眼那只鸡,确定上面的伤口是枪伤。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反问:“你打的?就你的准头?”

潘心恒视力好到不行,但是她的枪法实在是没眼看。她也非常有自知之明,这两只鸡都是让刘丧动的手。但是她为自己狡辩:“我擅长近身格斗!”

胖子咦了一声:“小菜鸟就小菜……”

“你还吃不吃!”

“吃!”

胖子中气十足的回答,一手一只鸡的示意眼前这两人把自己扶起来。然后欢天喜地的处理食材,麻利儿的就把它们串上了烤架。

一路打怪升级走到了这里,风风雨雨都经历了不少。对在这条路上牺牲的人他们心存内疚,永远怀念,发誓也一定会把他们都带回家。可是看和眼前的人,却又庆幸,走到了这一步这些人都还活的好好的。有些时候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是把承诺看的更淡了,还是更重了。可人活着,总也不能一直自怨自艾,沉浸在痛苦里。哀而不伤,或许就是对所有人最好的选择。

吃饱喝足,他们也都收起了所有的情绪。

胖子闲着也是闲着,琢磨着搞点事情调节一下气氛。左右看了看,刘丧最为合适。虽然现在看他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么不顺眼,但是总还是有点不顺眼。他酝酿了个情绪,不着痕迹的挪到了刘丧边上。指着前面的溪水大惊小怪地嚷嚷起来,喊刘丧过来一起看。

刘丧见胖子,也没有了最开始的针锋相对,还挺相信他,弯腰到了溪水边上仔细地找着胖子嘴里喊的“什么东西”。一边找,也不忘一边吐槽这种事情应该找潘心恒。

胖子敷衍他说“你说的对,我这就去找恒妹儿。”但是,趁着他不注意,一把就把他撞进了溪水里。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王胖子!我和你没完!”

胖子根本不理他的威胁,充分发挥了自己的rap天分,现场还来了一段Freestyle嘲笑他。潘心恒憋着笑也走了过来,本想伸手拉他,但是看着他落汤鸡的模样,实在是没忍住,蹲在边上先笑了起来。

刘丧索性破罐子破摔站在了水里直勾勾的盯着她。

潘心恒见好就收,收起了笑,一本正经的伸手去拉他。但是才伸了手,她就“我去”了一声。因为刘丧的身后,忽然冒出来了不少的浮尸。

吴邪通过表象分析了一下,这些应该不是被淹死了,可能在水底下还有别的出路。刘丧反正都已经在水底下了,索性就让他先下去探探路了。

刘丧:“……”

刘丧满脸写着高兴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钻了下去。三分钟后,他游了回来,底下确实有一条通道。于是他们做了点准备,让白昊天和刘丧这两个水性还行的人先去打探情况。两人在水底下摸索了好一阵子,找到了一个山洞。

这个山洞像是一个祭坛,四周都有雷神像,而中间全部都是腐尸。这些腐尸的腐败程度不一,死亡时间也各不相同。黑眼镜猜测,这些人都是雷城历朝历代的朝圣者,他们都带着心里的遗憾和欲望找到了这里,结果横生变节,客死他乡。可这也说明,这就是雷城的入口。

他们都开始在四周寻找起来,有什么机关。唯独胖子,秉持着“贼不走空”的原则,拿了根竹棍开始翻这些尸体。

还真的有收获——他翻到了吴三省的笔记。

吴邪如获至宝,捧着这本已经泛黄得,快要连字都看不清的笔记本一直看到了三更半夜。看得多了,也就睡不着了,一个人忍着咳嗽出来吃了两颗药,坐在篝火边上思考人生。胖子出来,给他盖了条小毯子又重新钻回了帐篷。

潘心恒也睡不着,给白昊天盖了盖小毯子也钻出了帐篷,没什么见外的挨着吴邪坐下,还抢了一半他的小毯子。

“三叔笔记本里都写什么了?”

“三叔说,他最好的岁月,就这样被这件荒诞的事情给消耗殆尽了。”

潘心恒啧了一声,嫌弃道:“这三叔也真是的。平时和你说的都是不着调的话,这样的至理名言倒是写在本子上留在了这种荒山野岭,也不知道干嘛。”

吴邪嘿了一声伸手就敲了一下潘心恒的额头:“你个小丫头片子,胆儿肥了啊。跟我在这儿指桑骂槐,当我听不出来是吧!!”

潘心恒一脸,你奈我何。

吴邪被她气笑了:“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我还年轻啊,年轻人,撞一撞南墙有什么关系。”

“你这些歪理都是哪里学来的?”

“在吴家狐狸窝长大,你们一个赛一个精。我这不就是符合物竞天择的自然规律么。”

吴邪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啊。”

但是,可能是受到了三叔的影响吧,吴邪翻完了白眼,忽然又有了情绪的翻涌。三叔在笔记里写了,他连奶奶在梦里的叮嘱都听了。所以吴邪也思乡起来。当初他妈妈也都说过,潘心恒和他相处起来就像是他和他三叔一样。还叮嘱他不能带坏了潘心恒。当时他不以为意,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现在,他心里头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潘心恒进入青春期之后,他们或多或少都避险,像现在这样裹一条小毯子凑在一起的,更是从没有有过的。可现在,他却觉得特别的温暖。一种特别坦然又让他安心的温暖。

于是,他伸出一只手来,摸了摸潘心恒的发顶。

“回去之后,脾气改一改,别总像个小流氓一样。焦老板营地的事情我听小白说了哦,你一个女孩子……”

“我是权宜之计。”

“万一是汪家那领头的呢。你打的过吗?”

“那难道我就一直在那儿被揍?”

吴邪:“……”

好像是不行……

吴邪放弃了这个话题,改了另一个。

“我呢,也就这样。二叔也不一定……这个时候让我爸妈再拼个二胎也太难为他们二老了。所以,家里就你一个孩子了,以后呀就只能靠你了。”

“说的好像你之前总是回家一样。”

“……回去好好当老师,没事儿读个博什么的,努力工作……记得洗头,你这头油的,多少天没洗了。”

潘心恒把毯子全都堆回了吴邪身上,决定还会让他自己一个人呆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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