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下)

深藏不露(下)

暮饵被她盯得有点心虚,眼圈一红,“小姐,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说笑的,你别这么看暮饵啊~~~”

苏云雨晃过神来,被暮饵这么一说,她倒是先笑了,拉过她的手轻拍了两下,宽慰道:“傻丫头想什么呢?我只是在考虑什么时候把你和楚白的婚事给办了。”

“哐当”,破碎的声音,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楚白颤抖着手,强压着心中即将喷薄而出的愤怒,他握紧了拳倒退一步,慢慢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庭院大门却被苏云雨一声厉喝拦了下来。

“楚白,你给我站住!”三步并两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拽紧他的衣袖,她的声线平稳却极为有力,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这是你该有的行径吗?不该为你的行为负责。”

“对,我是该负责。”楚白甩掉她的手,回头凝睇着她雪瞳深处,一言一语,字字清晰,“苏阁主,如果是你的话,我想你会用你的一生都去弥补一个你并不情愿犯下的错,但是我做不到,我不是你,苏云雨,你可以昧着你的心做着你不喜欢的事,但是我做不到,真的,所以我求你,别把我和暮饵逼上绝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把错误掩饰的那么完美。”

“我可以照顾她一辈子,但是我没有办法娶她,我的心不许,我没有办法勉强它,所以你也别勉强我。”他的话是如此的强硬,可是末尾他仍是会习惯性的加上一句:“好吗?”

这不是低声下气的请求,这更不是条件,所以苏云雨很难回答他,她安静的听完他所说的话,心里却实在没办法再安静,也许这就是苏言的高明之处不是吗?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但这绝对是一个让她和楚白再也无法保持纯洁关系的开始,因为他们之间始终夹着一个暮饵,而她也不会允许暮饵在她的生命中消失的。

身后隐隐传来抽涕的哽咽声,暮饵站起身,腿上的毛毯掉在地上,她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礼节,张口就喊:“小姐,你就答应他吧!暮饵只是一个下人,不值得你们如此对待,这件事不关楚公子的事,是我的错,楚白公子只是为了救我才对我做出那样的事的。”

苏云雨轻叹了口气,这丫头还是那样的单纯,她以为苏言只是针对她的吗?

“算了,我不逼你们,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自己考虑清楚。好了,我累了,楚白你也扶暮饵回屋休息吧。”

楚白本来还想说什么,只是她苍白的面容让他心生疼惜之情,停在半空的手最后还是没有落在她的肩上,目送她回到屋后,他对暮饵说:“我送你回房休息。”

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完全没有对着苏云雨时情不自禁流入出来的温柔,她的心有点刺刺的疼,脸上却依然笑着,她说:“楚大哥,你也回去吧,我自己能回去。”

楚白没有做过多的强求,扫了她一眼,便转身出了庭院。

满院的雪花残留,被踩过后印出的污渍,彰显着她肮脏的躯体。她喜欢楚大哥,可是她并不想逼迫他,既然他不想娶她,那么她便不嫁,只是委屈了那一夜的疯狂,因为他不愿。

翌日,便是苏云雨出嫁的日子,如人所料,皇上只是派遣了女官来做最简单的仪式,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颐指气使的使唤着宰相府内的所有人,苏青卿的脸气的发青,站了半柱香的时间就甩袖而去了。

现在宫中所有的人都知道皇上娶了宰相府内一直被宰相冷落的最丑的女儿,这在封建的翰林皇朝就等于是藐视,或者可以间接的说是削权。

可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是一场暴风雨的来临,两将相拼殊死输赢,只能到最后一刻才能分胜负。

凤冠霞披,紫珠玲玉,绾着朝凤玉龙髻,带着金玉步摇琼脂玉,一身的华贵一身的高雅,只是那半边脸的伤疤狠狠的戳伤了眼,所有人在唏嘘不已的时候又在鄙视着这幸运的女人,她将坐上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位置,成为翰林皇朝最高贵的女人。

丫鬟帮她盖上红色面纱,轻声道:“娘娘,良辰已到,我们启程吧!”

苏云雨握着手中鲜艳的苹果,微乎其微的“嗯”了一声,手被扶起,引导着她走出门外。

在进轿之前,苏言来了,她站在轿子门前面,一身与苏云雨不相上下的华贵衣着成为最亮眼的讽刺。敲锣打鼓的奴才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的望着这两个女子。

苏云雨蒙着头,透过红纱那双刺有鸳鸯戏水图案的绣花鞋刺痛了她的眼,她噙着淡淡的笑,撩起红纱布,眼眸晶亮,“二姐,你是来送我的?”

苏言的笑保持的很好,幽雅而大方,手中的手绢被风吹起,“三妹出嫁,没人来送,我这个做二姐的至少也得做个表面情谊吧。”

“那多谢二姐了,可是这误了良辰也不是我能担当的起的,你看,二姐是否能让个步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言的居然还能保持着完美的笑,“妹妹,姐也就只能给你一句忠告了,以后可就得看你的运气了,龙中未必人中龙,你别看这皇宫中风平浪静,平安无事,但是这幕后人也未必是你想的出来的,姐姐知道妹妹你很聪明,你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别人不知道,我还是看的出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实力到底大到什么程度,但是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者不是你能抖的过的,也不是你能想的到的,所有苏云雨,你最好收敛点,三年前的大火不管是别人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你还是忘了的好,安安稳稳的做好你现在的本分。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听不听呢也由你。”

在苏言一转身之后,苏云雨脸上的笑已经消失,再次盖上红色面纱,她的步履已经没有一开始的平稳,但还是被很好的克制了。

“良辰已到,起轿。”太监总管尖利的嗓音在苏府上空拔地而起,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声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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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颜无良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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