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田大尾巴
在这之后,我又请了药王爷药王母赐药,大概过了2周,老赵的牛皮癣基本就好的差不多了,后来听老师跟我讲,老赵杀的本是躲在水库里修炼的一条红锦鲤,因犯了仙家的戒律,被封住了一身二百六十年道行的九成九,所以才会被老赵抓住。
本想借他人之口,求老赵一家将自己放生,未未曾想竟被开膛破肚端上了餐桌,毁其性命和一生的修行,因此迟迟不肯投胎,就是要以怨气使宰杀自己的人久病缠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解自己被开膛破肚之恨。
不过老龙既已出面,他本是三太子尊贵之身,鲤鱼还是水里的东西,面子是不能不给的,于是答应以后不再继续追究,不过老赵之前自己种下的孽障,也就是这个病,总是要还的,所以治病的事红锦鲤决定不插手,所以老师还请了药王爷药王母来看实病。
这件事过去2周之后,也就是我确认老赵的病已经好利索了,我想着应该找老师谈谈我自身的问题了,于是点燃一支烟猛抽三口,唤出了老师。
“老师,跟我讲一下破七关的事情吧”。
“七关,七劫,从你出生开始就带下来的,是你的先祖,按照辈分算是你爷爷的爷爷戴青,清末年间在台湾得罪了民间的异术组织,和组织头结下了那种你死我活的恩怨,”。
“那和我有毛线关系啊!都这么多代了”,我不解。
“当时戴青得罪的是大户人家,之后就跑到东北躲了起来,后来结识了东北仙家,帮戴青掩盖了行踪,异术组织的人虽然找不到黛青,却手握黛青生辰八字,算出了戴家未来几代的仙缘,于是就竭整个组织之力,给你们家后代下了这个降头,名为“先生七绝阵”,意味着直系后代只要有先生命,这个阵法就会生效。
“那这个阵法到底是干嘛的”,我听的有点浑身发冷,继续问道。
“七关乃,破财,破运,破姻缘,破健康,破亲,破友”,老师一连说了这六道关、
“还少一个呢,第七关是啥啊”,我已经开始麻木了,因为从字眼我基本就能了解到,这是要把雨哥干废的节奏啊。
“第七关不知,需要你自己去领悟”,如果说老师说的这些话让我觉得害怕,那接下来的话无异于判了我的死刑。
老师说,这个什么TM先生阵,这七关他和众仙家不能插手,只能靠自己机缘巧合去破,这都是我命里注定,由于年代久远无追溯根源,况且下阵的组织早已消失,如果强行破关,等于逆天改命,仙家会遭到天谴,败了一生的修行。
“红锦鲤这个事,也算是你破七关的一个开端,正式走上先生的道路,但是你时刻要警觉,每一关不知何时会降临,别得意忘形”,说完老师就下去了。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无比的沉重,为什么这样的事能落到雨哥头上,雨哥我一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顶多也就是有点好色,喜欢看看漂亮妹子,也不至于这么玩我吧!我心里一面喊冤,一边打开电脑,嗯,我必须得玩几把魔兽缓解一下,事情一时之间我还是难以接受的。
可能是我刚才听到的事情让我压力过大,不知不觉我趴在键盘上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里我走着走着,突然有一辆卡车就把雨哥给撞死了。另一个我,走着走着,突然出来个蒙面的人给了我一枪,打在了眉心。一共出现了好多个我,死了好多次,甚至有一个我,走着走着突然就死了,然后还让过路的乞讨者给爆了菊。
“啊!~”,我嗖地一下坐了起来,我发现我真是要吓哭了,大爷的,难道以后,睡觉都会成为我未来的阴影,这个梦不会是真的吧。
话虽这么说,不过日子还得继续,只能以一种‘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的态度面对生活,这些事我也没敢跟我妈说,因为这个梦的一些片段实在是太污了,何况我平时还真就不是怕事儿的人,做梦嘛,想清楚了,也就那么回事。
自从出马之后,我的变化还是有目共睹的,一是比以前更稳重,不再像曾经那样玩世不恭,可能也是因为有七道关卡等着我来闯,所以我变得谨慎了,说不定啥时候就冒出个大BOSS。
第二就是烟瘾越来越大,我们家的仙家都喜欢抽烟,所以一般我呼叫他们的方式就是抽烟,而且是狠狠的抽烟,从起初15块钱一盒的,逐渐降低档次,现在就抽阿诗玛。
时间就这么过着,自从上次老师跟我说过七关未破的真相后,我渐渐开始抗拒给人看事这种职业,不过手艺平时还是会跟着老师学。
基本上家里安排的小事,能推掉的我全部都推掉了,这一段时间的生活就是在家里和老师学习,打游戏,看电影,反正我爸挣钱多,家里也不差我这仨瓜俩枣的,就继续让我当我的败家子儿吧。
然而这种平稳的生活,只持续到2007年。之前提到过,我爸的买卖顺风顺水,后来办了铁矿厂,之后又开了一家饭店,家里算不上是特别土豪,基本也是人人羡慕了,2000年我上学的时候,一天零花钱两百,这还是最基本的,而且我是我们学校第一批拿手机的学生,一直到07年,我们家的生活直接一落千丈,不论怎么在泥沼中挣扎,始终走不出家道中落的结局,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我的第一关,破财关。
我爸开的是铁矿厂,主要经营精铁粉,出售给炼钢厂用来做金属加工,有一天我们正在家里吃饭,突然我爸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以后,听对面把事情说完了以后,电话一下子就掉到了碗里,嘴里反复的嘀咕着:“完了,这回完了”。
“咋了?”,我妈在旁边问道。
“厂子没了,全没了……”,我爸彻底的没了底气,感觉整个人精气神一下子全没了。
电话是我爸厂子工人打来的,厂子下燃气管道爆炸,一场大火把我爸多年的心血烧成了废墟,隔壁周边三个厂子都受到了波及,其中一个厂子是做海绵加工的,这场大火的蔓延,让他们的厂子也变成了一片废墟,三个厂的老板现在正在往我家赶,说白了就是赔钱……,那一次我们家一共赔了1500多万,家里东拼西凑赔了钱,厂房也卖不出去,家里从荣华富贵一夜之间成了家徒四壁,好在还有一个饭店撑着。
然而半个月后,饭店也出事了,一个顾客在饭店吃完饭后,回到家就死了,尸检结果是食物中毒,就这样我们家又把饭店卖了,赔了死者家属,外面还欠了几十万外债,才算彻底了事。
然而就在我认为可以找仙家们帮忙的时候,老师却告诉我,这只是第一关,你的财阁已破,未来财运已断,七关未破,一切才刚刚开始……。
话说雨哥家道中落以后,财运还就是被破的一点都不剩,只要是有关于钱财的,真的就落不到我身上,家境越来越窘迫,最后在亲戚们的帮助下,我盘下了一个小门脸卖凉席,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小店里坐着玩电脑。
要说这凉席店,买卖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夏天最热的时候襄平城气温能达到40多度,但是从早到晚都几乎没有人来屋子里看凉席,反观其他凉席店的生意,都是火爆得不要不要的,唯独我的买卖出奇的冷清,而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我TM的竟然胖了。
俗话说,闲饥难忍,闲着我就得找到事打发时间,也就是吃东西,虽然没吃什么山珍海味,但是我还是用了半年时间,就从一百三十斤飙到了一百五,腐败的肚子也鼓了起来,每天的行头就是塔拉板,大背心,大裤衩。明明20多岁的年轻人,打眼望去就像是50多的老爷子似的。
“老板,这套竹子的凉席咋卖”,一个我做梦都想听到的声音,雨哥我终于要开张啦。
“一百六,给你个实惠价!”我乐呵呵的回头,发现问我的人是我的同学——田大伟,外号田大尾巴。
“咋是你呢”,我收起了刚才灿烂的笑容。
“咋就不能是我呢,咋看见我就收起了笑容”
“你要是买我凉席,我就对你笑,我现在是没心情和你闲聊,我这买卖都快黄摊子了”,我有点沮丧的抱怨道。
田大伟,是我中学时候的同学,算是我最好的朋友,因为那时候是语文课代表,每天都抱着一堆作业本跟在班主任后头屁颠屁颠的走,活像老师后头长了一条胖嘟嘟的大尾巴,所以我们都叫他田大尾巴,这几年跟着他老舅在外省做家具生意,挣了点钱,现在他老舅想把生意都迁回老家来,他就先回来探探道。
“哥们,现在还给人看事么”
“别提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没事,咱都不是怕事的人,这回哥们回来陪着你了,你可想死我了,咱俩都三四年没看见了”
“这回不走了?”我斜着眼看他。
“不走了,我舅说了把买卖全都迁回来,我这次回来找着门脸,再回去收拾收拾,就真的荣归故里了”,大尾巴笑嘻嘻的跟我说。
“哎?你咋知道我在这呢”
“我一个月之前回来的,因为买卖的事也没道出时间来,不过我第一个就想起你了。刚才我去你家了,阿姨说在这开了个凉席店,你家的事也都大体跟我说了一下子,没事,这回哥们回挺你,啥事都能熬过去,你不用自己扛着了,你的革命战友回来了”,大伟慷慨激昂地说。
说实话我的心里真是挺感动的,现在雨哥最缺的就是一个能说说话的人,这么多年这些郁闷的事,一直在心里头憋着,都快憋出抑郁症了,现在有个哥们经常在身边,不管日子过的好赖,起码能有人陪我喝点酒,吹吹牛不是吗。
“谢了哥们,以后没什么事就来我店里坐坐,陪我扯一会”
“有事能来不”,大伟满脸堆笑的问我。
“不能!……你这不废话么,你的事不就是雨哥的事么,但是别借钱,哥们现在是真没有”。
“不是,我老姑有了点毛病,去医院看,那帮庸医也看不出个一二三来”,大伟搓着肥胖的大手一脸惆怅的说道。
“咋回事,细说说”
“你也知道我家的事,我老姑没别的爱好,就好打个麻将,半个月之前去一个局儿,玩到半夜11点多,往家走,到家以后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神志不清了,顺着嘴角往出汤哈喇子”。大伟眉头越皱越紧。
“哈喇子是白的,粘乎乎的是不”,我问。
“哥们!就那样,你说的太对了”,大伟使劲一拍我肩膀,一下给我拍了一个趔趄。
“早想啥了,半个月才过来找我,你知道这事多严重不”,我拍掉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严厉的问。
大伟老姑这种情况,老师对我讲过,这就是人被鬼上了身了,也就是俗称的撞了邪了,要是治疗不及时,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人一下子就没了,但是这个鬼为什么上身,那还得问问这个鬼才知道。
“行了,今天我店关门,现在就带我过去看看,这事等不起”,说着我开始收拾店里的东西,卷帘门一拉,就准备跟大伟去他老姑那。
“到啥时候都得是我雨哥,仗义,这事办好了哥们欠你个人情,走我车停对面了”,大伟看样子很开心,其实他是不知道事的严重性,因为撞邪的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有可能我们还在路上,他老姑就……况且半个月了,能不能救回来还难说。
“真是刮目相看了,田大尾巴同学”,我为了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和大尾巴在车上闲聊,那句刮目相看其实是真的。上学的时候,我家是班级最有钱的,大伟是班级最穷的,他整整吃了我两年的午饭,现在我变成那个最穷的同学了,大伟开上了奔驰S320,不过我知道不管我们彼此变成什么样,我们永远是最好的兄弟,我点燃了一支最便宜的红旗渠,狠狠的抽了起来,并且偷偷打了几个哈欠,擦了擦眼泪。。
车在马路上跑了大概半个来小时,到了襄平城郊区的一个名为山水华园的别墅区,山水华园当时在襄平城算是房价最高的地段,每平米过万,而且还得是有关系,否则你就是光有钱,还不见得买得到。
车停在路边,我和大伟急匆匆的就进了老姑家门,屋子里有一大家子人,这应该都是大伟的亲戚,不过我急于给大伟姑姑看病,我也没顾得上打招呼,直接让大伟带着我去了姑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