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算计!
可还没等地理司的叹息声落下,一道凌厉目光骤然看了过来。
仅一瞬间,地理司莫名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抬头就见一双冰冷的目光正冷冷凝视着自己,就连手中的棋子,也丢回了棋篓之中!
“你笑什么?”
“你这老狗,在质疑我?”
声音看似随和,和那冰冷到令人窒息的语气却瞬间让地理司脸色骤变,膝下一软,慌忙跪伏在地: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说话间,豆大的冷汗不断从地理司苍白的脸上滴落,被那双冰冷的眸子盯着,却是连头也不敢抬。
俯瞰着跪伏在面前的老者,澹台宏宇摸索着手中白字,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语气更带着独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和霸气:
“回答我!”
寥寥三字,犹如重锤一般重重砸在地理司胸膛,当即地理司直觉呼吸一窒,孱弱的身躯更是疯狂颤抖起来。
“回……回公子,直至如今那小子既无法将万邪蛊的蛊毒清除,也无法将鳞族大军彻底歼灭,老奴以为……”
说着,地理司翻起眼珠,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澹台宏宇一眼,见其仍冷冷凝视着自己,顿时身子一颤,忙继续说道:
“老奴私以为这场赌约公子已经赢了!既然如此,这场赌约,也到了了解的时候了!”
这话说完,地理司好似丧失了浑身力气一般,再次跪伏在地,不自觉的深呼口气。
那股窒息的感觉,实在令人崩溃!
可谁知,还没等地理司暗自松一口气,澹台宏宇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地理司尚未缓和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你觉得这场赌约,劣者已经赢了?”
戏谑的语气自澹台宏宇喉中脱出,把玩着手中棋子,澹台宏宇饶有兴致的审视着地理司,幽幽冷笑。
“可是时间已过……”
地理司语气颤抖,小心翼翼的扬起头颅,不解的看向澹台宏宇,换来的却又是一声冷笑。
“哼,鼠目寸光!”
嗤笑一声,澹台宏宇鄙夷瞥了地理司一眼,这才将棋子落下,自顾自的审视着棋局,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玩味:
“若是那位道友连局中深意无法参透,皆时才是劣者赢了!”
“只不过……”
顿了下,澹台宏宇目光一凝,眉宇间豁然泛起一抹鄙夷:
“当然,若真如此,倒也让劣者失望了。实力不等的敌人,没有成为‘对手’的可能!”
“不过就现在的局势来看,倒也有趣。”
“有趣?”
闻言,地理司不由一怔。
然而还没等他声音落下,澹台宏宇却是眉头一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莫要打扰劣者兴致,通知鳞族和海境的所有杀手,放弃所有行动,立即撤回,不得有误!”
“立即撤回?”
听到这话,地理司脸色顿时骤变:
“可是任务尚未完成,此时撤回……”
话音未落,凌厉的目光再次看了过来,澹台宏宇的语气比之之前更为冰冷数倍:
“你在质疑劣者的决定?”
仅仅一句话,瞬间让地理司脊背冰凉,如坠冰窟。
“老奴不敢,老奴这就去!”
再不敢多言,地理司弓着身子,慌忙退去。
檀香袅袅的房间内,只剩下面色苍白的澹台宏宇,和面前正杀得难解难分的棋局。
审视着面前战况胶着的棋局,澹台宏宇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却见澹台宏宇斟酌了片刻,却是拾起一枚棋子,重重落在棋盘一角。
这意义不明的一步,全然无法对棋局造成任何变化。
然而不知为何,澹台宏宇的嘴角却是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道友,承让!”
…………
中州,灵州城南门
“排队,都给我排队!”
“这些身外之物带着有何用,都给我扔掉,轻装前进!”
拥挤不堪的南门前,手持长刀的城卫军统领高声怒喝,毫不留情的将一名不小心踏出人群的中年妇人踹去人群之中,又将几人肩上的包裹扯下,犹如厕纸一般随手丢到一旁,毫不在意包裹中沉甸甸的钱财。
“死到临头还想着钱财,当真不知死活!”
瞥了那几人一眼,城卫军统领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背负双手,行走在人群身侧,年长城卫脸色铁青,眉宇之间的怒意不曾有半分缓解。
而在队伍两侧,数十名城卫军严阵以待,冰冷的目光审视着面前每一名百姓。
压抑的气氛令人胆寒,令人窒息,在城卫军冰冷的注视下,骚乱的人群逐渐平静下来。在严苛的审核之后,一名接一名百姓有序走出灵州城,在城卫军带领下向着莽莽深山战战兢兢而去。
灵州城以南的雁荡山上,正有一支千人部队临危受命,维护城中百姓安危。
作为其中一人,这位城卫军统领对于这些百姓不知死活的骚乱举动,十分鄙夷!
这些蠢货,全然不知此时局势有多么危险!
死到临头,仍想着敛财!
简直可笑!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城卫军的震慑之下,有序走出灵州城们,奈何城中百姓数量实在太多,仅仅数十人的城卫军在短时间之内根本无法令数万百姓全部安排。
无奈之下,只得分批次将百姓送入雁荡山。
然而看着这些‘幸运儿’被送上一辆辆马车,飞速离去,自然引起了那些被困在城中本就精神紧绷的百姓的不满。
认为自己是被抛弃的炮灰!
饶是城卫军百般解释,却也无济于事!
立时无数百姓指着城外渐行渐远的马车,厉声呵斥,不顾一切的向着城外汇聚,拥挤着想要率先一步,走出城门。
自以为只要离开灵州城,就能够受到城卫军的庇护!即便有着城卫军统领震慑,效果却也微乎其微。
“凭什么那些有钱人就可以离开,我们这些穷人就要被困在城中。凭什么!”
人群之中,一位衣衫褴褛的青年乞丐指着城外的马车,嘶声怒骂,狰狞的神情配上只剩下皮包骨的干瘦身躯,宛若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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