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的王×他的金丝雀 第205章 始终站在他那一边
可是,那是阿禾啊,她又能怎么样呢?无论如何,苏夏都只是会选择无条件的站在他这边,她原本十分怨恨背后的人,可是那个人若是阿禾的话,她该怎么去恨,怎么去怨。她怎么能因为这些她她根本不了解的人,去恨,去怨一心为她的阿禾。
不可能的。
可若是所有事情都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带过,苏夏又自觉不能。她本就矛盾十分,如今也只是想着先稳定下情绪,将这一切事情都理清楚之后,再和他去商讨如何做。
可是阿禾他不许,他不许苏夏有时间去想那些多余的念头,他现在就要一个答案,而似乎,他只是通过她的一个表情就有了自己的答案。
“我没有。”心中几个翻转,苏夏终于沉下了气,看向了他的双目定定的说道。
禾匡颜还是不语,依然不肯放过他,扫视的眼神从她的面容一寸一寸的划过。可虽然如此,苏夏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隐隐少了不少。
“为什么?”他微微皱眉,他似乎是有些不解。
有很多。
苏夏暗暗的叹了口气,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别人,苏夏肯定不由分说的去战,去斗,去让他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付出该有的代价。可是面前的是阿禾,那许多话就再也说不出口来了。而这些,她也不指望他会明白,毕竟,他所经历的比这些来说,更要残忍的难以忍受。这世上,没有人能比他更痛,这些事情对于他,可能只是单纯的无关紧要,所以他不会懂的。不懂,就不会在意。
“可能是因为,我差点被当成这些羽族一样杀掉吧。”苏夏斟酌了一下,选择这样开口。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她抬头看他,“所以,阿禾,万一我也被杀掉了,怎么办?”她希望这样说,他能够明白。无论什么事情,这些如乖吖一般弱小的小姑娘又能做什么,又会对局势有怎样大的影响呢?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百般折磨不死不休呢,她们,或许也有自己牵挂的人,也有在乎她们的人,而她们却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这样的事,不该发生的。
苏夏轻轻叹了口气,知道躲不过,索性就不躲了。她知道,禾匡颜现在心里只怕是会多想什么,刚才她只是有些乱而已,无论她心里再怎么对这件事愤怒,但是只要是阿禾那边,她都会坚定的站过去。她选择了一个人,就想什么事情都依着她,是绝对的偏爱,是毫无理由的袒护。就像是阿禾对她一般。
可是,苏夏却偏偏还是知道是非的,她也不希望禾匡颜再这样继续下去。害人害己,最终后果,他逃不掉的。
她沉吟着,反手握上了他冰冷的手,柔声道,“阿禾,其实你也明白的,她们能做什么呢?大部分也只是羽族一些微不足道的人,她们也不会对你有有任何的威胁。”
“我这么说,也不是为了什么,只是觉得很没有必要,阿禾。该死的人,另有他人,不对吗?这些小事,这些人,又能泛起多大的风浪呢?”
她一字一句的劝解着他,句句发自肺腑。他有敌,他有怨,苏夏都可以理解,苏夏也想帮助他出一份力。但是让她将所有事情都牵连到这些弱者身上,对无辜的她们肆意折磨,她是做不到的,同样的,她也不希望他如此去做。所有仇恨,苏夏会选择帮禾匡颜去对抗,所有伤痛,她也希望陪他去忍受。但是若是真的让她举起屠刀对准这些弱小无辜的人,她是真的做不到。
苏夏希望禾匡颜能懂。
可惜,禾匡颜听了只是冷冷一笑,他将苏夏的下巴又抬高了一些,冰冷的气息一下下的打在苏夏的脸上。
他似乎是笑了,精致如玉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出一种诡异的苍白,他慢慢的靠近苏夏的耳边,半眯着眼睛,长睫遮住半边眸光,湛蓝的眼瞳深邃而妖异。
他缓慢的靠近了苏夏,一张如玉的面庞在此刻半明半暗的光影间落下,他贴近了苏夏的耳边,落下几声异常冰冷无情的几个字,“不无辜。”
“她们,都该死。”
禾匡颜慢慢起身,同时也放下了禁锢住苏夏下巴的那双手。
苏夏一阵,浑身都忍不住僵直。苏夏维持着抬头的姿势,连眼睛也不敢眨,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敢想象这几个嗜血无比,戾气十足的字是完全从禾匡颜的口中说出的。
还是,完全说给她听的。
他好像,又变了一些。
如果说以前的禾匡颜是完全在苏夏面前半掩饰,半张扬,总是表面上装作风轻云淡的模样。虽也不掩饰自己有些黑暗的心思,但往往也是有所顾忌的,那些血腥肮脏的事情,往往也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他不会在苏夏的面前刻意展示自己冷酷无情的一面。可是如今的禾匡颜,却是完全撕下了他所有的面具。
即使是隐约知道他真实的样子如何,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的看见,听到,感觉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苏夏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冷十足。
“怎么,不敢听?”禾匡颜似乎还是觉的不够,又添上了一句。
“真实的我,你不是早就见到过了?”他低眸看着她,眼眸还是一般模样不漏半分情绪,只是轻飘飘的说着事实一般的话语。
却是格外无情冷漠的样子。
苏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清晰的头脑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便成了浆糊一般的物体,以至于现在的苏夏,面对如此的禾匡颜,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二人此时还是站的极其的近,可原本那种温馨早就荡然无存。他的眉梢深邃又平静,“我早已下了密令,所有队伍都秘密知晓。如若看到小灰雀,或者是自称做灰雀的人,都一概交由领人确认。”
“而这些命令一切都会在暗里进行,也断不会有人凭借此来扰乱脱身。”
“所以,无论你在哪里,也何种的状态,只要是能动弹,能说话,便能回来。”
“可是你没有,你只是躲藏在队伍里,你想要,做些什么呢?”
苏夏:“我……”
禾匡颜说的很多,却至始至终只是平淡的盯着一处,刚才说出口的话,也仿佛是平静的无心之语,可是她们二人都知晓,平静不了了。
辩无可辩。
在这个男人的眼前,所有人所有事情都瞒不过他。她想开口,却发现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辩别。
无论哪一种,意思都是,有别的事情,比回到他的身边更重要。
“我,并不知道……”磋磨了半晌,苏夏发现自己只有这么一句有些苍白的辩解。
“我以为,他们只是要杀人,我,很害怕……”
禾匡颜没有再多语,脸上半分情绪也不曾表露。可事实上,他很想问一句,这些人,这些事,保护这些无用的人,弄清楚这些所谓的事,难道比回到他身边更重要吗?为什么,这么久了,一丝消息都没有。
即使是他如此身份,即使是有了些方向,可因为没有一丝确切的消息,他也始终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猜错,走错一步,被动十分。
她既然看到了兽族,她不会不多猜测什么。既然知晓兽族不会无端的走到羽族的地盘,这背后定然是有他的推手,那她多少可以给他留下一点消息。可她没有,她只是站在了羽族的那边,她想要看看是谁这般残忍,是为了什么样的事情,搅乱羽族如此不得安宁,让羽族流血万里,到底为何,为哪般。
她本有脱身的办法,可是她依然选择为了守护这些愚蠢的人而深陷于此,这才是更让他生气的地方。
可是即使是这样,禾匡颜也没有资格和立场发火。事实上,如果不是苏夏这一丝‘善意’,哪里有属于他的今天。那时候的兽族对他百般驱逐,羽族又对兽族是无声的排斥,只有这么个小羽族,不分缘由,不计后果的站了过来,在那个大雨中将他带走。之后更是百般容忍照护。不嫌弃他的脾气,忍受他的猜忌与冷漠,默默包容,容忍他的一切,将他带回家里,对他照顾着,守护着,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他能说些什么,去责怪她这般的善意吗?他是最没资格的那一个。
所以,即使是如此,即使是心头有再大的火气,禾匡颜也只是空留几分的叹息,并不打算多言,也没有责怪苏夏的意思。只是在他的心中,别的,都无所谓,可是他最计较的,还是苏夏心中的他,占几分,有几分,和守护这些人比到底孰轻孰重,他不能不在乎,他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可是苏夏,却有些误解了禾匡颜的意思。她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解释,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