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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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尧典正扶着额头,刚想转身出去拿手机,腿动不了了。

林四年用他好的那条手臂死死抱着尧典正的腿,哭唧唧地说:“刚刚摔了,屁股也痛腿也痛,膝盖也好痛啊……”

脸上不知道是淋浴的水还是真的眼泪,尧典正心里还有气,即便是真的泪也打动不了他。

“在这待着!我去打电话叫医生!”尧典正冷冷地说。

尧典正打电话也就不到一分钟,回来时林四年一条手臂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听到声音,又抬起头,连眉心的褶皱都像在认错似的。

“2018第一断。”林四年苦着脸说。

“起来穿衣服!”尧典正又踹了一下林四年的脚尖。

“痛!”林四年撒娇。

痛什么痛!

“你就这么穿着让医生看!”尧典正说,声音明显不悦。

林四年一听,一下笑了出来,露出两排白牙,显得十分没心没肺。

林四年不动,尧典正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真的让人家医生在浴室里蹲着吧。

他拿了套干净浴袍,三下两下把林四年身上湿哒哒黏糊糊的衣服扒了,用水随便冲了冲擦干净,浴袍一裹,把人往外面踹。

习惯性骨折,之前包扎,林四年哼都不会哼一声,然而今天不知道那根痛觉神经搭错了,医生都还没碰着他的手臂,眼泪花都出来了。

“疼。”林四年望着尧典正。

尧典正不理,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看。

医生尴尬地笑了下,一边给林四年包扎一边说:“平时可以买鱼肝油吃些,尧先生有时间了,带去骨科看一下磁核共振……”

“啊!”林四年话没听完,又喊了一声,吓得医生的手都抖了一下。

谁不知道这位“篮球小甜心”是尧先生的心头肉,就固定个石膏而已,喊了两次痛了,医生心里不明不白的,对自己多年的行医经验产生了怀疑。

尧典正看不下去了,走近去搂住林四年肩膀,把林四年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朝着医生无奈地说:“继续吧。”

医生十分艰难地咧开嘴一笑,继续给林四年包扎。

“啊,痛,痛痛痛。”林四年又装模作样地嚷。

尧典正彻底没脾气了,一只手掌心覆在林四年的脑袋上轻轻揉着林四年的头发,另一只手掌心轻拍着林四年的背,眼睛看着林四年的断臂,朝着医生示意了一下。

医生趁着“篮球小甜心”这会儿终于不喊痛了,赶紧干活。

医生在尧典正的父亲还在时就是尧家的家庭医生了,还没见过这位年轻的尧先生这么“溺爱”过一个人,嘴巴微微张着,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又不敢怠慢,手上都不敢用力,怕“篮球小甜心”又一惊一乍地喊痛。

如履薄冰包扎完,医生赶紧站起来,拎着医药箱就要走。

“谢谢您了。”林四年说,脸被尧典正的浴袍遮了一半,像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狐狸精。

尧典正摸了摸林四年的头,也对着医生笑笑,“十分谢谢您,Brock在楼下等您,我就不送您了。”

“戏演完没?”尧典正问。

林四年意识到尧典正想要推开他,一只手把尧典正的腰搂得死紧,“没演戏,真的疼。”

林四年又一用力,揽着尧典正腰的手还能够着自己前胸,他握了一下胸口,脸颊擦着尧典正胸前的浴袍往上看:“这里疼。”

尧典正看都不看,冷笑一声说:“疼清醒了?我不管你哪里疼,你控制住你不就行了么!管好自己的心!管好自己的腿!”

很明显,还在生气。

林四年把脸埋在尧典正胸前不断地拱,声音也闷闷的,“对不起……”

尧典正不吃这一套,脸色依然不好:“我现在要去睡觉了,你别打乱我的计划。”

“嗯……”林四年的声音都快哭了。

“那你还要干什么?在这里搂搂抱抱,还要做点什么别的?做完了又翻脸不认人,说自己不该对我做这些事,还是说我不该由着你对我做这些事……”

林四年像是被提醒了,抬起头盯着尧典正的下颌看了一会儿,悄悄地抓住了尧典正的浴袍一角。

“干什么!”尧典正反手抓住林四年手。

【省略】

空调间歇性地制着冷,间歇时空气静谧得可怕,被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打破了。

林四年从尧典正身上翻下来,摸了摸肚子,都快贴着后腰了。

尧典正艰难地坐起来,感觉不好受,又趴下去,“下楼吃点东西去。”

“哦……”林四年又黏上去贴着尧典正后背,“你吃点什么么?”

尧典正半边脸都陷在枕头里,一边推林四年一边扯被子往自己身上盖,“不吃,气饱了。”

林四年知道尧典正现在不生他气了,往尧典正脸上啄了一口,笑着翻下了床。

林四年随便找了T恤和裤子,全身都汗津津黏糊糊脏兮兮的,邋邋遢遢地下楼翻冰箱。

奇怪,他酒早醒了,记得自己明明把原封不动的面和牛肉都放进了冰箱的,现在怎么还不翼而飞了。

尧典正等了半天没等到林四年上楼,不得不撑着起来,松松垮垮地穿着浴袍,下楼去找林四年。

只见林四年挽着裤腿儿,手都糊着面粉,脸上也是,厨房就更不用说了,操作台上到处撒着面粉,蛋清画出一幅画来……

尧典正走近去给林四年扶了一下眼镜腿儿,无奈地问:“你一只手做什么饭?还嫌不够乱?晚饭不是还有剩么。”

“没找着!”林四年连忙解释。

尧典正了然,估计又是Miffy拿走了,她总是唠叨尧典正浪费,没用完的食材和没怎么动过的饭菜都会带回家。

“你别折腾了,我叫餐。”尧典正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零点了,还叫得到啊?”林四年张大嘴巴。

“闭嘴!”尧典正吩咐:“给我把厨房收拾干净!看明天早晨Miffy不找你算账!”

林四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弱弱地洗了手,艰难地把一堆面粉和操作台收拾干净。

餐很快送了来,居然是披萨,饼皮上面是各种蔬菜和鸡肉牛肉。

林四年狼吞虎咽,看着尧典正在旁边站着动都没动,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不吃吗?”

“不饿。”

“哦……”

虽然尧典正没怎么动,但是也一晚上了,又没吃晚饭,怎么可能不饿啊。

不过……语气怎么还这么冷淡啊?真像做完爽完了就翻脸不认人的渣男,林四年怕又惹尧典正像晚饭时那样生气,不敢吱声。

可是尧典正就一直盯着他看,看得林四年心里发毛,他一抬起头,尧典正就会马上收起笑,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四年。

“你看什么嘛!”林四年发愁地问。

“你吃慢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尧典正挑着眉说。

林四年恨得咬牙切齿,阴阳怪气地说:“慢了你要说,快了你也要说,不知道什么标准你才满意!下次你自己动!”

一个纸团砸在了林四年额头上,还没挠痒痒的力度大。

林四年偷偷地低着头笑。

尧典正慢慢悠悠走过去,刚坐下就感觉不对劲,又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看着林四年吃东西。

林四年吃东西时有个习惯,总是把最好吃的留到最后,所以他吃披萨时总是先把饼边全部咬了吃了,再吃中间料最多、饼皮最薄最软的部分。

尧典正就看着林四年两三口先把饼边吃了,刚想咬中间的部分时,尧典正突然说:“我饿了。”

林四年抬眼看着尧典正,看看自己手里剩的披萨,又看看桌上的披萨,眼睛滴溜溜转,然后试探着把自己手里的递给尧典正。

尧典正满意地接过,咬了一口,饼很薄,全是肉。

林四年只能重新拿了一块,依然从饼边开始吃。

刚把干巴巴的饼边吃进肚子里,尧典正又看见了,说:“这块我也要。”

林四年张着嘴看着尧典正,以及他手里才吃两口的全是料的披萨,这他妈纯粹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放在拉姆那里,是要被骂“憨吃哈胀”的,但在林四年这里……

好吧,尧典正光是眨一下眼睛就能把林四年看得鬼迷日眼的,要什么不能给呢。

于是林四年本打算留着最后吃的又到了尧典正手里。

尧典正一只手里一块披萨,左边咬一口,右边咬一口,靠着椅背优哉游哉。

尧典正就吃了这么不完整的两块就擦手了,见林四年还没有吃饱的意思,故意说他:“少吃点,这么晚了,不消化。”

林四年一边吃一边喝水,抽空嘟嘟囔囔回了一句:“我饿啊!不吃哪来的力气!”

尧典正一耸肩,“什么意思?你今晚不打算睡觉了?”

林四年定定地看着尧典正,眼神意有所指地往下游走,停在尧典正欲遮未遮的胸口处。

尧典正故意拉了拉浴袍前襟,站起来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吃快点!再晚点我可自己睡了。”

林四年望着尧典正走出餐厅的背影,薄薄的浴袍勾勒出尧典正的肩臂腰线,还有浴袍下摆随着走动而晃出的优雅弧度……

林四年猛地灌了两口水,把哽在喉咙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别开眼又吞了两口唾沫。

他打算再多吃些,长夜漫漫,磨刀不误砍柴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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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拢倒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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