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尾声
五年后。
中秋前夕。
宁州府天和县吉水镇的码头,有大船卸下来辆马车。
这样的马车队在吉水镇不多见,引得码头许多人瞩目。
吉水镇原是河运中转的普通小镇,自从出了个成阳侯后,这个镇子就成了天和县重点发展的码头。
如今比之五年前,有了很大的变化,不但镇上房子增加,人口也越来越多。
河里的船只自然也来往频繁。
邬三郎带着妻子还有两个儿子和女儿下船,是的,邓氏五年生了一女两男。
如今小儿子也一岁多了。
有了三个孩子,邬三郎很满足。
在庄子上生活了几年的他,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地主。
宁顺郡主看他确实改了性子,不但懂得种果孝敬京中侯府和符府,还懂得把庄子上的荒地开了,种上作物增加收入,她年中跟着丈夫回京述职时,就把整个庄子送给了他。
加上邬三郎自己攒钱买下的两个小庄子,他现在算是小有家财的地主了。
邓氏守得云开见月明,如今也是一脸富态的地主婆。
阔别家乡五年,现在夫妻俩人回乡省亲,近乡情不怯只有兴奋,毕竟,他们是名副其实的衣锦还乡。
一行人在申时到达鸡鸣村,刚入村,村人就被这浩浩荡荡的马车队给震惊了。
很快,鸡鸣村的人都知道,衣锦还乡的是邬三郎。
村人呼啦啦的都跑去邬家,把邬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邬老太太坐在堂屋里,已经是满头白发。
她从一个风光无限的侯爷娘,落到被村人耻笑成了无福恶妇,名声臭得人见人厌。
五年过去,她性子变得阴鸷了。
邬老太太看着跪着给她磕头的三儿和三儿媳,还有三个小不点。
个个都光鲜亮丽,一身富贵样。
她抖动着嘴唇,眼里闪过复杂的光芒,胸口起伏了几下,到嘴的粗话最终咽了下去。
五年,她过了五年人见人厌的日子,现在村民们看到她家三儿回来,又把邬家围得水泄不通,眼里都是羡慕。
那是她多年没有看见过的目光了。
因着三儿回来,她要恢复荣耀了吗?
然而,三儿已经不是过去的三儿。
现在的邬三郎,管着三个庄子,手底下有近百户佃户,自己家里也有十几个下人伺候,早已养出了地主的底气。
与邬老太太还有大房的人说话都不带讨好的了。
邬大郎和蔡氏看着邬三郎和邓氏的富贵模样,还有那三个都带着金项圈的娃娃,嫉妒得火烧心,看在带来那么多礼物的份上,才勉强压下要怒骂他们独享福的话。
当初他们被赶回来,邬三郎却得以留在京郊庄子,这让邬大郎心里极为不平衡。
纳的小妾又半途跑掉,更是让他十分恼恨。
蔡氏这几年就是他们母子的出气筒,只要不顺畅就拿她来辱骂痛打,日子过得日日都捶心窝。
三房如今美满幸福与他们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看到邬大郎和蔡氏俩人炙心扯肺,又烧又堵还泄不得,十分之不是滋味。
他们恨不得把邬三郎和邓氏还有那些孩子身上的珠宝首饰全给撸了占去。
但他们也只能想想,三房如今可不是当年被他们逼着干活还可以不给做饭吃的三房了。
看他们如今风光无限的回来就知道,人家有人护着的了。
邬三郎说是奉邬二郎之命回来,邬老太太经过大起大落后,说话终于有所收敛。
在邬三郎面前虽然端着老娘的架子,但没有如从前般,十句有九句半都是骂着来了。
邬二郎送来的礼,邬三郎说了,都是用于新居的添置。
没错,邬二郎要邬家建新房。
当初邬家人在京城过了几个月差奴使婢的日子,回到鸡鸣村后更不会干活了。
十亩良田都佃给了别人耕种,他们就靠着一点田租和变卖年节礼来过活。
是的,因为邬二郎没有跟邬家断绝关系,郡主为免他背上不孝污名,每年年节时都有两马车的礼品送往鸡鸣村。
一车给邬家,一车给族里。
侯府给邬家的年节礼都是腊肉糕点糖饼和布匹。
而给族里的都是香火宝烛和供糖供饼还有给学堂的各种书籍以及文房四宝。
族里祭田收粮时,出于感恩邬家出了个侯爷让一村人都受益,也给他们分点粮食。
邬家有了田租和分粮,还有年礼变卖,更加懒惰成性了。
邬老太太年年有礼收,心里很明白,二房这样做是想让她无从指摘。
当年他们被押送回村,一村人唾骂他们是祸害。在京中得罪了那么多贵人,还有皇室中人,若是被抄家灭族,他们这些族人岂不是要被她连累死。
她与他们争,与他们吵,却从来没有赢过。
族人和村人都得到她二儿子的好处,又是建学堂又是让族人练武投军,这些人有了奔头,受着他儿子的恩惠却一点脸面也不给她。
这么些年,她骂过,哭过,撒泼过,撒赖过,族长持着有侯府印签的信,愣是没给她占到大好处。
只在收粮时分够他们一年吃食之用。
即使是这样,邬家也越过越不像样子。
当初回来本来有几百两银子,却被邬大郎拿去吃喝嫖花完了。
如今屋子破烂无人修,也无钱修,除了有口吃的,邬家人过得比很多人都不如。
邬三郎看到家里这副样子,深深庆幸自己改过自新,才没落到跟他们一样。
第二日是中秋,邬三郎给村人分派月饼。
邬老太太拦住他,要把月饼都留自家,邬三郎却道:“这些月饼都是侯府做的,二哥二嫂指定给村人每户一盒,你要是截留,小心以后村人都朝你吐口水。”
过了好几年被人唾弃的邬老太太,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肥水流去外人田,赤红着眼骂了一大通,最后不得不肉疼的放开手。
跟着来的有侯府的下人和护卫,这些礼由不到她来做主。
中秋节过后,邬三郎按照邬二郎的指示,在邬家原址盖了一座新房子,让邬老太太住得风吹不着雨漏不到。
有这么一座房子在,不管是谁,也说不了成阳侯不孝了。
当初邬老太太和邬家大房犯的错,会随着时间被人慢慢淡忘,淡忘后看到邬家人落魄到屋烂瓦漏,就会说成阳侯的各种不是来了。
世人皆如此,看一时快意,看久后就会谁弱谁有理。
郡主想得深远,说服了邬二郎,出一笔银子修建新宅院。
杜绝某些日后可能的口舌生非。
族人和村人都大赞成阳侯和郡主的宽宏大量和大方仁孝。
住到新院子的邬老太太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她只知道,她这辈子就只能在这个院子里终老了。
而她一向看重的大房,彻底的废了。
风光的二房和三房,一个是她生出来就厌恶的儿子,一个是跟她背道而驰的儿子。
她生了他们,他们的富贵荣华,却与她无关。
而她,只能苦恨自咽。
不管是邬二郎还是邬三郎,都做得让世人无可指摘,名声不是她想毁就能毁得了的。
满头白发的邬老太太,坐在新院子里,嘴角耸拉着,一副别人欠她百万银两般,一直到死都不曾开怀过。
邬三郎离开鸡鸣村前,特意去华家看了一圈。
里头还如当初华家离开时的模样,院子的杂草也没长多少,估计是有人经常来清理,保留了这一处让村人留念的地方。
这可是华御医的旧居呢!
周大娘知道邬三郎要回老家,特意交代他去她的老宅看看。
那个宅子承载着她不少的回忆,若不是要带孙子孙女,她肯定会跟着回去看看。
是的,华家有后了。
桑韵头胎生了个女儿,第二胎就生了个大胖儿子,把周大娘乐得夜晚睡着都在笑。
华汉的药茶生意已经做到外邦去,大昭军力日益强盛,已经有盛世之兆,外邦的生意自然好赚。
中间他还助朝廷剿灭了洪州一带的海盗,得了功劳,但他对做官不感兴趣,只想赚大钱。
于是皇帝给他封了个外交虚职,让他行商更为方便。
很多年后,华家不但依然出名医,还家财万贯,成为了京中医商世家。
因为参与了药茶生意,符家更是富得流油。
柳采茹嫁给永定郡王后,成了符家二房的一员。
长公主有了儿媳,就不许儿子去西北了,愣是让永定郡王进了御侦卫担任要职,成为了朝廷的实权人物。
郡王妃很能干,不但能三年抱俩儿子,还能管理偌大的产业,长公主不用头疼账本看不完,转而头疼管孩子管不过来了。
最让她头疼的就是两个绝顶聪明的外孙子。
这哥俩仗着别人难分清谁是谁,经常一个做了坏事让另一个背黑锅,冤假错案多了后,终于被回京的父母脱裤子打屁股教训。
然后把他们俩微小的不同之处告诉了家人。
从此以后这两小家伙再不敢胡作非为了。
再犯错就要被脱裤子确认谁是谁,这俩哥儿丢不起这人,老实了很多。
符家二房开枝散叶,极为旺盛,郡王妃一共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与郡王爷恩爱有加,后院无妾室,成了极有福气的女人。
柳仕源在西北七年后,被皇帝调回京城任职户部侍郎,一年后原户部尚书告老,柳仕源顶上了尚书之位,成为了朝廷重臣。
柳家的大小姐柳采菲依然在宁州府,她的夫君春闱屡次不中,以举人入职做了个小小的教谕。
妹妹嫁了个郡王爷,还得丈夫独宠,自己嫁了个教谕,却还要与后院妾室争宠,柳采菲一生都活在嫉恨和懊悔之中。
柳老夫人和柳夫人在西北几年后,如愿以偿到了京城生活。
然而,柳仕源把人约束到连母亲的寿诞都不大摆宴席,理由是,他是吏部官员,要做清廉的典范,宴请有敛财之疑,所以只请少量人吃几杯酒了事。
让柳老夫人的虚荣心无法膨胀,失去了很多乐趣。
柳家长子柳常景考中进士后,已经外放为官,带着妻儿都去了任上,夫妻二人都心正律己,柳家一步步的向着清贵世家迈进。
柳采茹很自豪有个忠正能干又目光长远的父亲,谢云舒却很苦恼自己有个拎不清的爹。
她与七皇子成亲后,生了两儿两女,后头的侧妃入门,七皇子生生压了几年,才让她们生下庶子庶女。
嫡子嫡女地位无人能撼动。
谢府因为出了个皇子妃,行事有些张狂起来。
谢家大房是知道皇帝不喜皇子外家太过张扬,谢方也还算低调。
谢家二房,谢圆,谢云舒的父亲,却一再要求女儿出力让他调入京为官。
为此还请谢老夫人上京劝说。
谢云舒为这样的父亲气得好一阵子吃不好,睡不好。
当年把李氏和那一对儿女带去幽州后,谢圆处理了李氏,后来虽娶了个世家女,但那女子死于难产,一尸两命。
急于要嫡子的谢圆,没过丧期又续弦,加上之前的宠妾灭妻,这一条条在外头别人睁只眼闭只眼,入京中来,必然会被人作伐弹劾,挖得深说不定世家声誉都得毁掉。
到时影响的不只是谢府一门。
七皇子凤流云直接给谢圆去信,让他看清自身,想借势先数数自己身上有几个污点。
女婿一封冰冷冷的信,让谢圆终于老实龟缩起来。
直到很多年后,七皇子登上大位,即使皇后出自谢家,显赫归显赫,但宁州谢府,并不得帝后看重。
这一代的外戚,也是大昭历史上,最为势微的外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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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团哥儿和圆哥儿五岁时,他们有了个妹妹,小名叫念念,思念之意。
儿子留京,其他家人也在京,成阳侯夫妻俩远在西北,时时都会想念他们,加上宁顺郡主总念着要个女儿,如愿以偿后,就给女儿取了这个么小名。
至于大名,符首辅依然没有机会起。
皇帝在知道外甥女生了个姑娘后,在批复邬二郎的奏折上写了句:朕之外孙女生于西北日益繁盛之地,赐名锦茜。
随后跟着来的还有一道圣旨。
邬锦茜,享县主之荣,封号:昌平。
女儿出生没多久就被封为县主,邬二郎和郡主都很高兴。
等女儿过了周岁,邬二郎终于说服郡主同意他喝了男用避子药。
此生有个贤惠娇妻,还有两儿一女,邬二郎已经无比满足,唯一所求只有家国平安了。
西凉州经过几年治理后,已经顺畅的与内陆互通融合,虽然仍然有些小问题,但是这片土地纳入大昭后,日渐安定,也日渐物足,无人能否认这点。
百姓能安居乐业,才能政通人和。
辛苦付出都有回报,西北军和西北的官员都与有荣焉。
大蒙国眼红大昭的气运,韬光养晦五年后,又开始了蠢蠢欲动。
也是在这时,封秉渊从北边来到了西北,要与成阳侯商量对大蒙之计。
宁顺郡主少时奉父母之命与封世子定亲,但未生情愫就出了意外,再次见面,已经事过境迁。
封秉渊已经娶了位京中贵女为妻,相敬如宾的过日子,现在也有了儿女。
来西北见到宁顺郡主和邬二郎时,心里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以大局为重,这一趟他避无可避。
邬二郎看到他多少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倒是宁顺郡主神色自然,她与封秉渊未定亲前就认识,京中勋贵人家就那些,平日里都有往来,只是定了亲后反而没见过面,然后她就出了事。
如今看到这个前未婚夫,宁顺郡主并无什么特别之感,只当他是旧识而已。
这次见面终结了封秉渊心头那点不甘与失落,却让邬二郎有了吃醋的机会。
就算郡主再三说明以前她与封世子并无特别往来,邬二郎仍然借机狠狠的折腾了她几天,等郡主反应过来丈夫不过是借题发挥欺负她时,邬二郎已经笑呵呵的餍足不已。
吃醋,当然要吃。
不吃怎么让娇美动人的妻子乖乖的讨好他呢!
这机会太难得了。
看过的话本子邬二郎可没忘记。
他知道什么叫情趣。
半年后,大蒙起兵对大昭再次发难。
这次大蒙自认准备充足,要与大昭决一死战。
然,短短几个月时间,邬二郎与封秉渊带兵两边夹攻,就把大蒙数十万兵力击退过数百里。
这次邬二郎终于为方明旭报了仇,把敖嘎斩落马,提着他的人头回营,以待将来回京拿去祭奠好友。
再次战败的车格乐被大蒙汗王彻底弃废,大蒙再次跌入低谷。
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让大昭有了修生养息创造盛世的机会。
战功赫赫的邬二郎在西北守了二十五年,直到俩儿子稳稳当当的子承父业,他才卸职回京。
无职一身轻的成阳侯过了两年逍遥日子,做了皇帝的凤流云就不由他了。
硬是要他再次入朝任职,把一个卸甲武将掰成文臣来用,压制了好些持才傲物之官员。
成阳侯的潜力被两代皇帝挖掘了透底,换了个爵位世袭罔替的荣耀。
大昭朝廷,从此多了个纯臣世家,护着大昭江山走进盛世......(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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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给你看了一下手机,你就以为我是神仙?
好吧,做神仙也挺好,哪怕是落难的神仙,也有人供着,爽到飞!
可是为嘛出了深山老林不做熊猫后,在她面前小奶狗一样的凡人,竟然开了封印一般?
亲一下就变身大狼狗!
这下不但心虚连身也虚了!
“慕慕,我不想做国君,我想跟你去游历!”
“......”
“慕慕,你把我藏好点才我才不会被别的女人追!”
“......”
“慕慕,你再跑我就把你捆裤腰带上了!”
“......”
“慕慕,大哥说要轮班做国君!”
“卧槽,那还不赶紧有多远躲多远!快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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