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

补偿

“我和宁若远,是异父同母的兄弟。”

夏展颜正欲开门的手一顿。

楚行歌已从后面走到了她的身边,他按住夏展颜的手,替她将门打开。

房里空无一人,酒会还没有结束,夏暖心仍在顶楼体验着由方溯源带来的浪漫火焰。

夏展颜侧身闪进了门,只听得身后轻轻地关门声,一只大手忽然间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整个人还来不及抗拒,便被他扯了过去。

“你在生气?”楚行歌将她禁锢在门前,俯头盯着她,眼中的炙热牢牢锁在她的身上。

夏展颜不置一词,这么近的距离,又这么暧昧的姿势,让她心中翻腾如浪,但她不想示弱,便将头转开。不可否认,剃了络腮胡、剪了头发的楚行歌,要比从前有杀伤力得多了。

任何一个女人都抗拒不了这张俊脸上的那抹霸道吧。

说到生气,她的气来得快,也消散得快,从顶楼走下来,这一路上也就去得差不多了。而让她最气的不是楚行歌旧日情仇恩怨,却是顾晚自杀的举动,那一幕简直是把她心中的噩梦再度撕开,往她旧伤口上撒把盐,逼着她面对永远不敢回想的记忆,那已经不是气,而是痛与恐惧。

她打的是顾晚,骂的也是顾晚,可这打骂何尝不是落在她自己心头。

大概是看穿了她故作镇定愤怒的傲娇羞涩,楚行歌居然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的母亲是我父亲的第二任妻子,在嫁给他之前,她曾经嫁过宁易昕,也就是宁若远的父亲。可惜少年夫妻,敌不过红尘诱惑,宁父出轨,母亲愤而离婚,从宁家出来,嫁到楚家时,宁若远刚满两岁。而宁父在我母亲出嫁的那天晚上死于醉驾,据说是因为思念过度。”楚行歌贪婪地嗅她身上的淡香,眼中有些痴迷地讲述着过去的事情,“两岁的宁若远,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母亲的再婚,宁父的死,宁家人把上一代的仇恨发泄在他的身上,他在宁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夏展颜无法想像,无父无母,又无长辈照拂,甚至被至亲当成仇人,那样的日子不知道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他恨母亲,也恨我!恨母亲抛弃了他,恨我抢走了母亲。”楚行歌声音有些沙哑,说起陈年旧事来显得漫不经心,心里想得和嘴上说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

夏展颜的唇,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微微一抿,楚行歌的魂魄都要烧起来似的。

“然后呢?”夏展颜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忍不住出声问起来。

“我和他,以及顾晚,是在高中时候认识的。”楚行歌继续说着。

那时的顾晚,从个性到学识再到家世,都出类拔萃,更遑论她绝代的容貌,无论何时走在校园里,她都让人侧目。就如小说里描述的一样,这样美好的女主角,总会引两个少年为她纠结,一个惊才绝艳,一个温柔优雅。

那是少年的宁若远与楚行歌,都曾是校园里风头无人能比的人物。宁若远孤高清远,如同难以驯服的野马,浑身上下都是不羁的率性,整个校园里只有他一个人,不把顾晚当回事,任意耍弄。

楚行歌却是温柔霸道的男人,他爱顾晚时,恨不得能将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眼前,将她妥善收藏着,免她风雨,任她飞扬。他的爱沉默包容,却敌不过宁若远暴风骤雨般的侵略。

顾晚并不爱他,她爱的人是宁若远,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改变过。

她一边爱着宁若远,一边又感动着楚行歌的付出。她就像偶像剧里的女主角,打着爱的旗帜,屡屡伤害着可怜的男二号,用他的包容成全自己的任性。

三年多以前,顾晚在被宁若远伤透心的情况下,终于答应了楚行歌的求婚,但她却在订婚宴之上,玩了失踪。

楚行歌发了疯似的找顾晚,后来才知那一天顾晚都和宁若远在一起。

订婚宴不了了之。

顾晚回来后便找他道歉。他永远都记得她梨花带泪的面容多让人爱怜,说的话却让人心碎。她说她不爱他;她说这场订婚只是顾楚二家的利益联姻,她被逼无奈才答应了;她说她不想嫁给他,但是她怕会引来楚家对顾家的报复……

他所有的付出只换来被逼无奈四个字。

只可惜,她的痴情并没有换来宁若远的爱。宁若远没有接受她,就像从一开始她都没爱过楚行歌一样,她只是他手里伤人的利剑。

伤心之下顾晚只身去了国外,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

“阿晚走后,我主动找了借口退了婚事,这大概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让她不要因此承担太多责任。”

虽说顾晚负了他,可楚行歌心底仍旧有丝愧疚,他和宁若远之间的恩怨,牵连到了她。

因为退婚的事,导致顾楚两家关系恶化,他与父亲吵了一架。因厌烦了大家族里的是非争斗,又恰逢《异世》开放,全息网游越来越现实化,在世界上掀起的热潮让人恐惧,人多的地方就有利益,且玩家极易盲目崇拜,若能控制得当便可产生极大的影响力,当时各大财团世家都纷纷组了队伍进驻,楚行歌便接过了楚家关于全息网游的进驻事宜,并且离开了楚家,在外流浪至今。

宁若远化名浮生若梦,跟着他进了游戏。

他依旧恨着楚行歌,像个孩子般,只要是楚行歌想要的东西,他都要抢过来,因为那份遗失的母爱,在他的心中,已经被楚行歌彻底抢走。

楚行歌因为顾晚的事,在开服之后,便向宁若远下了战书,输的那一方从此在游戏之中隐姓埋名两年。不能插手玩家间的任何事,这意味着无法爬上龙塔,无法走上龙塔的最高点,输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赢的人站着这天罗的最高处,睥睨一切。

宁若远输了。

后来的事夏展颜都已经知道了。

“我可以忍受他的挑衅和报复,但如果他把念头动到你身上,让当年的事再重演一遍,我会杀了他!”楚行歌心底有一丝恐惧,因此每次见到宁若远都如临大敌。

所幸,夏展颜不是顾晚,而他,也远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来得爱她。

“圣父陛下,你对顾晚这么好,不怕我吃醋?”夏展颜轻轻说着,伸手抚上他的眉心,希望揉开他心头那些不为人知的苦涩。

她应该庆幸顾晚不懂得这个男人的好,还是应该心疼他旧日所受的痛呢?

“怕。”楚行歌抓下她的手,笑得满室如暖春花繁,眼中说不明道不清的许多暧昧,如决堤的江水,无遮无挡朝她奔涌而去。

夏展颜忽然不自在起来,仿佛一团火在身边燃烧。

男人太漂亮,有时候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那你要怎么补偿我?”她抽回自己的手,让手掌和心头的温度都冷却一番,却不知自己的脸色早已经染满红霞,看在楚行歌眼中,比天底下最可口的糕点还诱人。

“肉偿好吗?”楚行歌勾起来嘴角,露出极其少见的邪恶眼神,不容她反抗地将她压在门上。

“……”夏展颜未及出口的话,都融化在他温柔而霸道的吻里。

他以为她精巧微凉的唇可以化解心头难耐的热度,岂知越是缠绵越难停止,他心头的一星火焰瞬间化作燎原大火,一发不可收拾。

夏展颜在这攻城掠地般的侵略下,整个人如同着了魔一般,只感觉心尖上起了一丝颤动,随着这颤动,酥麻的感觉像蛛网一样爬满四肢百骸,她连站的力气都快消失在他唇舌的缠绵里。

楚行歌及时地抚上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上带。

他的气息包裹住她全身每一根神经,夏展颜觉得自己如同陷入温柔的细网,无路可逃,腰上的那只手掌,开始不安份地婆娑着,酥麻的触感如同池水的涟漪,一圈圈地绽开。

销魂的吻,销魂的夜。

难怪世人都说醉死温柔乡,他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她的唇,软香甜嫩,叫他一尝难忘,更难放。楚行歌只感觉欲望前所未有的膨胀开来,他放开她的唇,微微喘气,俊朗的脸上满眼迷离,眼底只得她一人明艳无双的容颜。

夏展颜好不容易才得到一口新鲜空气,只能勉强用手撑在他前胸,弱弱地抗议着他的侵略。

“不要……”

她不说话倒好,这一开口,声音里便带了自然而然的魅惑,听在楚行歌耳朵里带着欲拒还迎的味道,如魔音入耳一般,乱了心神。

“不要什么?”他俯到她耳边,呢喃着,唇畔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与颈。

他温热的气息如同一条小蛇,钻到她五脏六腑里,让她一点力也使不出来。

“今晚这里没人,不如我们……”

楚行歌坏坏地低语着,正卖力地勾引着夏展颜,忽然间房门却被人“砰”一声打开。

“夏姐姐,小颜应该回来了吧……”卓熙宁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却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嘎然而止,“呃,对不起,你们继续……继续……我们走了。”

夏展颜原本背门而站,被推开的门一撞,整个人跌到楚行歌怀里,两个人一齐向后坐到了地上。

绯红的脸,微肿的唇,满室未散的春意,再傻的人也知道这里面发生什么事。

夏展颜已经无地自容了。

楚行歌满脸仇恨地看着卓熙宁,没来得及渲泄的欲望在体内焚烧不已。

为什么每一次,都会有人打断他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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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医仙(原第一暴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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