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心计
晚饭过后苏谦默还那闷闷的样子,吟欢还不能笑说他还真吃醋上了,一旁点着灯继续绣完给昊哥儿的鞋子,直到尔冬她们推出去,天色已晚,吟欢放下了鞋子抬头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顾着和她置气,靠在那竟睡着了。
吟欢轻手轻脚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正要伸手去摸,苏谦默睁开了眼,很快抓住了吟欢要缩回去的手,吟欢轻笑了一声,“不生气了?”
苏谦默不语,抓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吟欢干脆坐在了他前面,“不说话就是不生气了。”
“谁说我在生气了。”苏谦默见她一脸的揶揄,终于忍不住开口,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对他不能太仁慈了。”
“是是是,夫君您说的有理。”吟欢遂点头,“那可否就寝了?”
“替为夫更衣。”少见吟欢这么讨好的样子,苏谦默干脆占了起来双手一摊要她帮自己脱衣服,吟欢起身给他脱衣服,又换上了亵衣,没等她自己换好,苏谦默一把抱起她,洋洋得意地说道,“接下来应该在这里伺候。”说罢把她放在到了床上...
两天后,维特伤势还没好,苏谦默就带着他回阳关去了,还能暂时躲避一下临安城的搜索,八王妃知道儿子离开,就差人让吟欢她们回去住些日子,也就是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们,八王妃心里就想念的很,尤其是想昊哥儿,甚至想把这个孩子养在自己身边。
“等默儿回来了,你们就抓紧再怀一胎,昊哥儿也好在我这里陪我些日子。”八王妃抱着昊哥儿,他才刚刚学会抬头,在八王妃怀里,扭头就找吟欢,看到吟欢坐在下边,回头呆在了八王妃的怀里,安静的不可思议。
“看你急的,昊哥儿还小,这不养在他们那,哪有养在你这的道理。”一旁的八王爷笑着出声道,这八王府里这么明着说的也就他们两父子的,八王妃一噎,八王爷又说道,“你若真的喜欢,这府里的孩子,你都可以带在身边。”
八王爷力求几个儿子都能够公平待之,而对八王妃而言是万万做不到的,再说下去都有些索然,八王妃把昊哥儿递给了奶娘,说了声乏了,吟欢带着孩子回了锦琮院。
“以后谦默媳妇面你就别提把孩子抱过来养的事了,你让他们小两口怎么想,平王府这么多人难道还养不好了。”八王爷见她们走了,和颜劝道,儿媳妇脾气是好,但也经不起这么说的,迟早得离心了。
“养我们这不是为他们好,平王府那哪有这里齐全的,就是那些丫鬟的新招了这么多,万一磕着些怎么办。”
“那也是他们自己养的,我们都这年纪了插手他们年轻人的事做什么,在这住几天就让她们回去,平王府的王妃成天住在这里成何体统,难道平王府的事就不用理了。”八王爷说着脸色有些微凝,儿子这王爷的身份本来在朝中就有人找话,这么一次一次的叫回来,岂不是给他们添麻烦。
八王妃怔怔地看着他离开,对着身后的贺妈妈说道,“王爷这是怎么了,平日里都不会这么说的。”
“小姐,姑爷说的没有错,小少爷如今这身份,您若是让他们回来常住,岂不是惹人多话,少爷年纪轻轻就被封了王爷,朝中盯着他的人可不少。”贺妈妈的话让八王妃心里好受了一些,可对这八王爷的态度还有些芥蒂,“那他不能好好说,非要这脾气。”
贺妈妈脸上闪过一抹无奈,这小姐的脾气养的是比谁都娇贵着,姑爷毕竟还是王爷呢,小姐对三个孩子这么分明,姑爷心中自然也不好受,要说前八王妃的名声,小姐真的是比不及。
“圣上的身子不太好,王爷心中事多自然烦心的很。”八王妃听贺妈妈这么说着,脸色好看了不少,遂吩咐道,“去吩咐厨房把前些日子进的炖品给王爷炖了,补补身子,别累坏了。”
“是。”贺妈妈见小姐放下了,这才放心的出去吩咐。
而锦琮院那,吟欢看着跪在地上的秋菱,才多少日子没有见到,这人已经消瘦了一大圈,面色憔悴,梳着妇人的发饰,头上却只有简单的簪子固定着。
“王妃,秋菱知道错了,求求王妃让秋菱回来吧,让我做什么都成,只要能离开他家。”秋菱不断地磕着头,吟欢瞥见那本葱段一样的五指如今都青肿着。
小竹取了药膏给她上药,那手臂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红痕伤口,吟欢看着不由地皱了眉,“他们打你了?”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烧饭,还要带他们的两个孩子,那姐姐是个狠毒的,说本来就是八王府亏欠他们的,和阿东的娘一起折磨我。”秋菱说着直掉泪,回到临安后她就去了阿东家里,阿东虽然还在八王府当差,但月银早不如过去那么多了,以前那一家里就被阿东给养的也显得娇贵,她们就都迁怒于她,她这些年攒的贴己银子都被她们给拿去了不说,人也被她们折磨的。
吟欢倒是见过那阿东的媳妇一次,长的虎背熊腰的很是结实,秋菱这赢弱的身子经不起她们折腾几回的,当初把秋菱嫁给阿东是她做主的没有错,但秋菱好歹是王府出去的丫鬟,怎么能由人这么欺负。
几个月的磨难日子早就把秋菱那些年养出来的小姐脾气磨得一干二净,吟欢让小竹带她下去,和许妈妈说道,“要是让母妃知道这事肯定撵出去了,把她发到庄子上去吧。”
“小姐仁慈,这丫鬟这么心怀不轨。”许妈妈初见那伤口也有些吓到,不过若是一个丫鬟正正经经的,怎么会沦落到此,不都是咎由自取。
“让她回来是不想抹了王府的面子。”王府出去的丫鬟被人欺负成这样都没过问一下,传出去了也不好听,吟欢起身走进内室,昊哥儿正努力地在床铺上学翻身,趴在软垫上,仰着头看向她这边,咧嘴笑了笑。
过了一会趴着觉得累了,昊哥儿又自己咕噜一下翻了个身,仰躺在那,望着屋顶,双手不晓得在空中抓什么。
袭暖走了进来,递给吟欢一封红贴,打开来一看,竟然是阿喜和尔冬的生辰八字合,看来阿喜的娘是等不住了,等着她生完孩子又搬去平王府,这一过来就急着送这八字合来了。
吟欢看着上面的合字,让袭暖去给喜妈妈回了讯,婚书可以送了...
在八王府小住了半月,吟欢就带着昊哥儿回去了,这一回八王妃倒是没不舍得。
才回平王府几天,喜妈妈就把那婚书给送来了,阿喜和尔冬的年纪都不小了,也不必等明年,选了十月底的日子,为此阿喜来偷偷来求了吟欢,让尔冬这些日子别这么忙,可以安心备嫁。
两个月后,临安城入冬,苏谦默还没回来,但给吟欢回了几封书信,他们此去直接先到了茶城,在那留了人再往阳关去,陆家不可能不往茶城进茶叶,只要路中有发现就能找到制茶的铺子。
阳关那如今太平的很,留任的都是半年一换,便于将领回家,苏谦默带着维特乔装去了几回北图,关于那一直部队,只能从北图王城入手,但那重兵把守,不宜混入。
阳关和北图已经下起了雪,苏谦默到陆重岩那时候留了几个月的城,多方打听才找到了一处陆重岩曾经躲藏过的地方,寒窑漏屋,就算是强壮的人在此处住些日子身子也会吃不消。
苏谦默看了一圈,有些不信这地方还能躲藏人,难道北图巡逻的军队都是瞎的,几乎快要沿街的破旧房子,陆重岩住了那么久都没发现。
“苏大哥你看。”维特的伤好了之后就活络了不少,他拿着棍子在地上拨弄着,草堆覆盖的地上是一堆的碎瓦片,而那张跛脚的桌子,一只桌角像是被什么给撞过,向里凹了进去。
苏谦默看了一下那虚掩的门,门把手那似乎是大力才被撞坏的,外面朝内看,地上的碎瓦,还有那乱成一团的床铺,苏谦默大胆地推测,这是陆重岩躲过的地方,更是他被抓的地方,否则若是躲藏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情形,他活不下。
也只有军营里的人才会这么了解军营里的事,北图会知道衡关何时缺人,什么将领何时不在,都是有人告之,最初他们怀疑是北图人混入了军营里,现在看来,还是有人投靠了北图了。
“维特,我们出去打听一下,看看在你二哥的领导之下又没有漏网之鱼。”苏谦默推门出去,走到大街上,那雪已经下的很大,找了一家住店,苏谦默把两匹马交给外头的人,在一楼坐了一会吃过了饭,看了一圈这店,拦住了一个上菜的伙计。
在酒家和客栈里是消息较为灵通的,苏谦默向他们打听了当初打仗的时候有没有哪些个官员反对了现在还活着的,和维特确认了那些人的身份,最终决定了去拜访其中两位。
“记住,我们是阳关的商人,来北图做些毛皮生意,这些皮毛是要运往临安城买卖给达官贵人的,所以都要最好的,因为有些要经由这些官员的手批准,所以我们前去拜访。”苏谦默需要几个还一心忠于前一任北图王的人来替他们传递王城的消息,而能够差使他们的唯一可能,就是维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