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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上海滩的老百姓茶余饭后所谈论的事情,都是关于沈少帅破获的鸦片走私案件。
报纸上一连好几天都是头版头条,一时激起了民众们的爱国热心,老百姓们自发拿着武器,去把虹口日本人开的烟馆砸了几家。因为沿途有巡捕房的巡捕拦着,索性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而那些跟着许家的机器一起运来的鸦片,则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永远的沉没在了黄浦江的江底。
然而许妙芸却是没有精力去参加这样的一个盛会的,由于某些原因,她这两天一直在督军府上没有出门。大太太体谅她新媳妇刚过门,倒是没要求她每日里早起敬茶,绕是这样,许妙芸每天早上起来,气色上瞧着就有些憔悴。可与她相反的是,沈韬每日里都红光满面、精神奕奕的。
许妙芸敢怒不敢言,她心里也是奇怪,明明前世里自己深恶痛绝的事情,到了今生反倒慢慢的享受起来,内心的羞怯收起来之后,那种柔情蜜意竟像是从心田里生出来的一样,让她看见沈韬的时候,便不自觉有一种妧媚。
当然这些她自己是没有发现的,但沈韬却全看在眼底,他睡醒的时候,许妙芸还没醒过来,十六岁的身体,其实比起前世来是更为青涩的,小小娇娇的靠在他的怀中,长睫落下的阴影盖在眼睑下,微微的颤动着。
他伸手抚摸着许妙芸的后背,推开她的一条细长的腿,便有一声呻*吟传入了耳中。她已经清醒了过来,一双雾蒙蒙的眸子看着自己,轻哼着,忍不住的时候便赌气一样在他胸口咬上一口。
但他胸口的肌肉和玄铁一样硬,她用指甲掐着、用贝齿咬着、用拳头捶着,似乎都不能阻止沈韬的动作。只有当温热的眼泪曾到他胸口的时候,那人才会放慢了动作,低下头一遍遍的亲吻她,卷去她眼角的泪痕。
这样的事情总是食髓知味,身体的疲惫也完全不能抵御对这种事情的热衷,她不过反抗了一会儿,便又被他带入了另一个世界,那在她身上作恶多端的人,便成了许妙芸唯一的依靠。
“沈韬……你……你饶了我吧……”许妙芸到最后只能这样说,然后她觉得自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身上都是黏腻的汗,可偏偏那人却把她搂的那么紧,一刻也不肯松开。
这样的早晨总是太短暂,今天是许妙芸三朝回门的日子,他们说好了要早起的,为了这个,许妙芸昨夜还特意没肯让沈韬折腾自己,可谁知道昨晚是逃过去了,但今早这一回,却是始料未及的。
门外已经传来下人走动的脚步声了,虽然他们不会过来喊自己起床,但一想到房里方才的火热,和外面毫不知情的下人,许妙芸的脸便红的烧了起来。
沈韬已经起来了,去浴室替她放热水,他自己冲了一下,身上穿着洁白的毛巾浴袍,拉开了被子抱住许妙芸。
她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不敏感的,他只要碰一下他,她的敏感就会传递到他的身上。这样隔着浴袍的拥抱,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考验。
“水放好了,去洗吧。”沈韬咬着许妙芸的耳朵。
“你先出去!”她两辈子都怕羞,怕被沈韬看见自己的身体,怕沈韬要开着灯做那种事情,怕他总是要把她抱到浴室的落地镜前面,看着自己被他勾起的浑身上下浅浅的粉色,还有那个地方。
然而……这一次沈韬却没回她,只是忽然间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她就这样□□的被沈韬搂在了怀中。
“你……”
“我们是夫妻。”沈韬低下头,在许妙芸额头上亲了一口,她一双小手无处安放,不知道要盖住自己身上什么地方,只能无奈的往他的怀中缩了缩。
被他放到浴缸里,许妙芸背对着他,纤细白皙的后背上还有着一片片浅红的痕迹,沈韬看着这背景片刻,确信他要是不在,许妙芸绝对不会有动作,这才关上了门,让她一个人在浴室洗漱。
……
等许妙芸洗好的时候,沈韬已经先下楼去了,知春替她取了衣服过来,许妙芸展开看了一眼,是一件半高领的蕾丝洋装,她这时候身上只穿了一件V领的睡衣,脖颈上露出淡粉色的印子。
“小姐,少帅已经在楼下等你了。”知春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在许妙芸出嫁的前一天晚上,也是被冯氏系统培训过的,因此也知道了这些男女之间的事情,如今瞧着许妙芸这两天的变化,还当真有冯氏说的那种初为人妇的样子,只唯一不好的是,瞧着人却是有些憔悴了。
难道做那种事情会很累吗?知春心里有些不明白……
“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就下楼。”
她以前当着知春的面儿穿衣服是不怕羞的,可如今到底不好意思,将这一身青红的痕迹示于人前,她当真是没有这样的脸皮。
楼下的餐厅里,大太太和姨太太们早已经吃过了早餐。沈韬一个人坐在餐厅里等着许妙芸,热牛奶、现烤的面包,他今天让厨房准备的是西式的。
女人们刚用过了早餐,正在客厅里头闲唠嗑,沈家二姑奶奶最近有了身孕,大太太很高兴。几个姨太太便在一旁恭喜她,看见许妙芸下来,三姨太只笑着道:“太太才有了外孙,指不定过不了几个月,连孙子也要有了。”
虽然这样的场景是前世惯有的,但许妙芸听了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脸颊发烫。大太太看着她的眼神中也带着满满的期盼,小夫妻新婚燕尔的,他们这两天在房里的事情,不猜也是知道的。
“妙妙去吃早饭吧,文瀚已经在哪里等你了。”大太太虽然是严苛的,但她却是一个爱屋及乌的人,沈韬疼她,所以大太太也疼她。
许妙芸朝着大太太点了点头,转身往餐厅去,身后几个姨太太便笑着道:“瞧咱大少奶奶,腿还软着呢!”
这话要是让前世的许妙芸听了,臊都臊死了,如今反倒是习惯了一样,只是觉得脸红,但转念一想,她们也没说错,嘴长在别人身上,堵不住别人的嘴,就只好自己少往心里去了。
吃过了早餐,沈韬便要同许妙芸一起回许家去了。
说起来这场婚事终究还是存了遗憾的,那天她被沈韬从仓库救回来,虽然没有中子弹,却也吓得不轻。好在他们这次是中式的婚礼,换了礼服拜过天地之后,她就回房睡下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事情也都尘埃落定了。
许家一家人都等着许妙芸回门,唯有许淑芸没有在场。老太太从头到尾没有提起许淑芸来,倒是冯氏私下里告诉她,许淑芸已经被老太太送回了苏州老家去了。
“老太太说反正二房还守着孝呢,怎么说婚事也要等三年以后才能张罗,到时候在老家找一户安分的人家把她嫁了,也省得她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许妙芸到底没什么话可说,许淑芸这样的下场,也都是她咎由自取而来的,怪不得谁了。
冯氏说着又问起许妙芸别的事情来:“姑爷可疼你?我瞧着你精气神不大好,可是这几天累着了?”
许妙芸听了这话又是脸红,谁知这在冯氏看来,却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只笑着继续道:“你年纪小,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姑爷却正是生龙活虎的年纪,我这里给你熬了一些补药,你一会儿带回去。”
“母亲!”许妙芸因前世过门的时候年纪也大了,虽也十分受不住,到底在冯氏面前是提足了精神,没露出这样的神色来的,没想到冯氏对这种事情,却也是这样看得开的:“母亲就别担心了,我哪有那么娇弱?”
谁知冯氏一听这话,眼珠子都亮了起来,笑道:“这么说?你对那件事情倒是不反感的?”
许妙芸只是脸红,好在外头已经有人催她们吃饭去了。
用过了午饭,沈韬和许妙芸便要回家去了,归宁讲究在天黑之前要回婆家,况且沈韬还有一些事情要办。
许妙芸同沈韬从许家出来,坐着汽车一起来到了火车站。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许妙芸有些疑惑问道。
“送一个朋友。”
沈韬这样一说,许妙芸就明白了过来,她同他一起下了车,往人群涌动的月台上走去。
这是许妙芸第一次看见花子君穿起了西装,他把头发剃成了一个平头,一向风流婉转的丹凤眼似乎也透着几分锐利,唇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我只当你不来了。”他同沈韬笑道。
“不亲自看着你上火车,我不安心。”沈韬也笑了起来,宽厚的大掌将许妙芸的小手包在了掌心,说话间低头看了许妙芸一眼。
“你这样……”花子君缓缓开口,视线转向许妙芸,笑着道:“不怕她吃醋吗?”
然而许妙芸这次却并没有害羞,却是把手从沈韬的大掌中挣了出来,走到花子君的面前,张开手拥抱住他。
“花老板,你要好好的!”
那人愣了一下,身子似乎都有些僵硬了起来,却是张开了双臂,紧紧抱住许妙芸的后背。
“放心,我会回来的,等我归来之日,必要带回解救中华儿女的圣火。”
花子君说完,松开了许妙芸的怀抱,弯腰拎起皮箱,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