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噩梦连连
这是第几次了?
殷尧半坐在大床上,薄被顺着端坐起身而滑落,此时身上睡衣有些凌乱,前额碎发上悬挂着几滴汗液,俊美的脸庞略显苍白,显然一副刚从噩梦中惊醒的模样。
一个月前,不知为何,总是做着同一个梦,四周阴暗无比,空中漂浮着的影子,各个脸色惨白,可怖至极,阴森恐怖如同身处地狱的画面,在他如今想来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胡乱的抹了一把脸,随后便起身走进浴室,赤裸着身躯在冷水劈头盖脸之下,身子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大脑也随之清醒了许多,许久后,水才停止浇淋。
站在镜子面前,一张五官精致得不像话的白皙面容,因多日噩梦缠身,睡眠不足,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苍白无力,蔫蔫的。
他对着镜子龇牙咧嘴片刻,低声喃喃道:“要不要回国到寺庙去求张安神符?”
饶是他身体在康健,也禁不起这么久的折磨,他不得不认真考虑这事的可行性。
蓝天白云,微风徐徐,以及眼前巨大的私人泳池,怎么看都让人无比舒适,此时殷尧正姿态优雅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在遮阳伞下轻抿着,惬意无比,丝毫让人看不出多日休息不足的疲倦感,唯剩一副爽心悦目的画面。
当然这是别人眼中的风景,诸不知殷尧此时内心有多烦躁,一点就爆,如果此时有谁不怕死来招惹他,估计会很惨,然而恰巧就有不识趣的人。
“叮铃......”一道铃声响起。
殷尧紧皱眉头看了手机屏幕一眼,随后转开眼,任由手机响了许久,心想等它自己放弃响动。
然,手机响铃跟不要命似的,响了停,停了响,如此反复几次后。殷尧不耐烦的按下接听键。
只听手机那头一道焦急声响起:“殷律师,请问我这桩案子能否顺利胜诉?”
殷尧按下心中那把火,淡声道:“这案子我不接了。”
那边更是焦急了,如果连殷尧都不接这案子,还有谁能接得了。殷尧众所皆知,金牌铁嘴大律师,没有他打不赢的官司,但也都知道殷尧接案子全凭心情,性格古怪,行踪不定以及不凡出身,愣似无人敢得罪,请他“出山”,皆毕恭毕敬,小心伺候。
“殷律师,为什么呢,如果你不接,我可怎么办?”声音微颤带着哽咽。
这话听得殷尧更是火大,不过一个暴发户,猖狂玩死妙龄少女,还指望他能胜诉,不把他送进牢狱,该偷着乐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活该。
“爱怎么办怎么办去。”话落,直接撂下电话。
接了个糟心的电话,他心情愈发不佳,特别需要一个宣泄口。
就在他考虑着要如何发泄之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他看也不看来电,直接接了起来,语气阴冷道:“你再敢打一个试试,下次就是你和那个女的作伴的时候。”
殷三哥被这森冷的语气吓了一跳,颤颤巍巍道:“小......小七,你......你这是怎么了?”
殷尧一愣,随即转为漫不经心语调,道:“哦,三哥啊。”
熟知殷尧为人的殷家人,殷三哥感知到一丝不妙,更是小心翼翼的道:“小七,我应该没有得罪你吧?”
殷尧呵了一声,“怎么会。”
真不妙,撞枪口了,殷三哥苦笑,只希望他家小七能够手下留情。
殷三哥轻咳一声,卖惨道:“小七儿啊,三哥在米国呢,没个地儿住,能收留吗?”
“三哥,没记错的话,家里这几天给你安排相亲了?”殷尧戏谑道:“这档口,我可不敢收留你。”
听完,殷三哥一脸菜色,暗道,还有啥事儿是你这位小祖宗不敢干的,果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殷小尧。
殷三哥还想着说啥,就被殷尧一句话给堵死了。
“三哥,我这边忙,没事儿我挂了。”话落,也不等殷三哥反应,直接撂下电话。
那边殷旭辉捂着心脏状似受伤样,苦哈哈低语道:“我家那粉嘟嘟的小七如何长成这般狠心的模样?”
手机的家族群消息直响,不用看也知道,都在指责他临阵脱逃的事情,当然也不乏火上浇油,看戏的家伙。
“袖手旁观”,互相揭短向来是殷家小辈的特点,当然殷尧此人除外,盖因殷尧是老幺,且是殷家上下捧在手心里宝贝,宠还来不及,反之向来只有殷小尧欺负人的份儿。
殷家的基因不赖,小辈各个都是男的俊女的俏,而殷尧小时候长得粉雕玉琢的,非常之精致,并且乖巧得让人忍不住想要藏起来,从小都是家里争着抢着抱的宝贝。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异于常人,是医学界口中的双性人。
殷家长辈并没有因为殷尧的身体而嫌弃他,反而宠爱有加,曾经也怕殷尧懂事了会自卑,而想在还小的时候就做手术,奈何因成熟完整的器官而没办法切除,因此殷家长辈达成一致共识,保护好殷尧,让他健康快乐的成长。
要说,为啥乖巧粉嘟的殷尧会长成如今这幅任性,毒舌的模样,盖因小时候的一场绑架所致,猥亵儿童的变态大叔,而殷尧软糯糯仙童般的长相,正中他的下怀。
找到殷尧绑架处时,至今见到那个场景的人都怒不可歇,恨不得把那个变态剁成肉泥,当时绑架的并不只有殷尧,还有几个稚嫩的孩童,几个孩童身体赤裸,布满伤痕,稚童各个都显得呆愣,怕是已经被关押虐待许久,而殷尧依旧穿得干干净净,显然是还没来得及被虐待就已经被找到了。
也许是亲眼看到虐待的过程,殷尧被找回去之后,如同失了魂的木偶一般,眼神呆滞,一句话也不说,急疯了殷家人,最后诊断结论是因精神受创而自我封闭,简而言之是自闭症。
之后几年,殷家人都努力找心理医生,加之殷家人的耐心陪伴和开导,终于有了见效,渐渐的殷尧也开了心扉,接纳外界,虽然性格还是有些孤僻。殷家人再心疼也没办法,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他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机制。
“又到了夜晚,不知道今晚能否安然入眠。”殷尧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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