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懵懂随心插柳事
次日秋高气爽、早霞初放、野菊沁香、弱柳微扬、残蝉低鸣、乱莺欢翔,“好天气啊!”关凤冲出屋子,一声怪叫,重重吐出胸中一口闷气,微微定了下神,回头喊到:“婷儿!拿我面具来,我们去后院,备好马,今天出城去玩。.WenXueMi.CoM”
“遵命!”婷儿慌忙拿了面具出来,用惊羡的目光看着关凤,昨天看着小姐写的字,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一天到晚拿刀舞枪的关凤手中所出?
“怎么,我脸上长花啦还是长草啦?”看着婷儿异样的目光,关凤问道。
婷儿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见小姐文武双全,婷儿甚以为荣,只求小姐,能闲暇教得婷儿多识几个字……”
“好啊!嗯……,是不是先学‘方杰’二字?”关凤取笑到。
“小姐……,你……,不来啦!”说罢,婷儿半掩面轻跺脚,嘤咛一声,跑向后院。
关凤乐呵呵地从后面追,嘴里还不饶:“你再跑,看我怎么把你嫁出去……”
后院,方杰正郁闷着,为什么呢?原是这大牛,应该叫荆保,天生就是个打架的料,在关凤说“好生督导”后,方杰便教荆保朴刀刀法。这几式刀法,是关羽从自己武学中提捡出来,大开大合,简单实用。比起要用巧劲的枪、矛来,憨荆保觉得使刀非常得心应手,加之力大,所谓一力胜十巧,习武多年的方杰,居然在荆保面前讨不了便宜。
见主仆二人,仆前主后地跑过来,顿觉奇怪,慌忙上前。
止住身形的关凤对方杰说:“今天天气不错,正好和婷儿出去游玩,……家院操列已有初成,方校若是无事,可一同出去。”
方杰一颔首:“小姐重托,不敢懈怠,应当竭尽所能,故不出府也。……另有一事,小姐识人之明,杰佩服,那荆保天生神力,得小姐嘱托,多加督导,此子乃使刀异赋,旬月间,武力不在杰之下……如不是荆保为人痴憨,倒可任小姐之近卫……”
“喔!有这等事?”带着异样的目光看了看不远处的荆保,关凤想:“找个肉盾,要那么聪明干什么?”便对方杰说:“嗯!此子如此可教,真如方校所言,若忽有兵乱,与我做近卫也无妨,现下倒是要劳方校多多提点。”
方杰应诺,忙喊荆保到关凤身前,荆保这辈子只尊敬三个人,一是严夫人、有了她,才不被饿死、冻死;二是方杰、短短两个多月里,这男儿好武心性,崇拜方杰身上军人气息,况且还给开小灶,学刀法,更有感激之情;三就是这三小姐、荆保对这三小姐有万分的感恩戴德,首先是二十多年来终于天天吃饱了,又有十年来喂马的辛劳没有了(改用板车推草料,的确太省力);还给自己取了个满意的名字;方杰教导自己刀法又源自三小姐之令,心中只想:“有这三小姐一天,自己的好日子就多一天”;加之吃饭、练武,均有人叨唠:‘这是三小姐的恩赐啊!……’”因此荆保暗存“舍死报恩”的决心。
荆保放下手中刀,急走过来,应到:“三小姐、方哥,叫我啊!……嘿嘿!”,因为方杰以前为人随和,自己又不在军中,不喜别人军衔称呼,便和一帮家院以兄弟相待。
“不得嬉笑!”方杰自练兵一来,一改过往,变得异常严肃,严厉地说道:“今三小姐有言,命你勤加苦练,如有所成,可任三小姐之近卫,尔尚须竭力,且莫负关小姐与汝之恩德!”
大牛一听,肃然而立,嗡声答到:“荆保……荆保定不偷懒,要是稍不争气,就……就饿我三天!”对荆保来说,什么惩罚都不如“饿饭”更可怕。
关凤一听,在旁边捉笑到:“你要是争气呢,我就叫厨房给你加肉,加很多很肉哦!”
看着荆保垂涎欲滴,眼中放光,连吞口水,又使劲点头,关凤、婷儿、方杰不禁乐出声来。
正笑着,关福匆匆走来,对关凤一礼,言:“西城令赵将军求见,正在客厅等候!”
“哦!他找我何事?”关凤奇怪,该不是又来送钱的吧,也不耽搁,说话间,遂向府中走去。
“老奴不知,只说是要事……”关福跟上回答。
到得客厅,关凤开口便问:“赵将军找小女子有何指教啊?”
“怎敢‘指教’二字,此来是请教关小姐也!”看见关凤忽然进来,赵烈慌忙放下手中茶盏,上前见礼答话:“昨日得王司马书令,闻关小姐欲于城外高岗建烽火台,命我督管,今王大人所拨工匠、木、石已到,孟燃愚钝,却不知关小姐欲营建何处,因此前来冒昧。”
关凤一愣,心想:“我随口说说,这老头倒是当真了,现在问我建什么地方,我连我指的哪里都不清楚。”想到这里,关凤只得说;“呃……,此高岗在城东外十余里处,具体位置……呃,详尽位置……,让我家院严震带去,他必知晓……”关凤把皮球推到当时一同游玩的严震身上,再一想:自己惹的事情,总该负点责任,要不,这漏子可捅大了,于是又说:“营建如需钱财,直与严震言之,我已有备。”
赵烈忙笑答到:“关小姐高义,……建此台却无调兵之命,孟燃不知何人守扎?”
“你随便找几个人守了就是。”关凤急于避开这个话题。
赵烈顿了一下说:“如此我遣一伍兵士,交与小姐护院严震……”
“好!就这样定了。”
“即如此,本……呃,孟燃告辞!”赵烈转身,关福找来严震,告知因由,严震遂和赵烈出城去了,这时关凤才长舒了一口气。
下午,关凤、婷儿游玩回府,方杰和严震早在自己庭院外等候,等什么?搬钱!
话说那严震,当日竟记得关凤所指之处,遂带领百十号工匠、一伍士兵,来到岗下,但此岗孤立陡峭,如要营建,必须开山铺路、征用骡马,多费财力,经初步筹划,竟然需钱二十万。回府关凤不在,与方杰说知此事,方杰唯恐如此巨资有失,决定亲自押送,便和严震来内府院外等候。
关凤听到要这么多钱时,便知道赵烈当时为什么笑了。无奈叫婷儿找来两个粗手丫鬟,回自己屋内提钱。
一大箱钱被拖出屋后,方杰好奇地问:“此烽火台拟建于何处?”关凤正没好气,随口便让婷儿带方杰去院角的“垃圾沙盘”上指出,自己回屋翘嘴巴。
方杰跟着前去,看见婷儿用一小土块一放,心中释然:此地乃东进荆州之扼要,大小道路皆收眼底,不禁暗叹……
话说司马王甫,别了荆州,领军北上,不日来到阵前,交接完兵马,入得关公大营。关羽和一群文武正在帐中饮酒闲聊,看见王甫进来,便说:“王司马此番辛苦,现军士已至,等米粮备足,便要一举下那樊城!”
众人皆道:“有君侯神武,樊城指日可得……”随即王甫取出一封书信,言:“此关小姐所托,有家书一封,不敢有失,现亲交与君侯。”
“哦!凤儿之信?快快与我看来。”关羽显得很兴奋,这调皮女儿,让她习字老不愿意,忽然有书信来,倒也稀奇,况且也好久没有家中消息。接来书信,拆开一看,先是欣慰,后有赞许,转而微嗔,对王甫说道:“怎可告知一女子……,怎可将国家大事说与凤儿,王司马可有欠妥之处?”
王甫闻言,也大致猜到信中意思,起身辩道:“甫回荆州时,闻听君侯曾交予关小姐‘权宜之令’,亦想有事当可不避之,况路中偶遇,关小姐有问,自然不曾隐瞒。”
一旁马良、伊籍听到这里,也是一愣,忙问何为“权宜之令”,又问王甫给关凤说了些什么事。没等王甫答言,关羽说到:“这个……呃,‘权宜令’是恐劣女乱……呃,不遵……呃,那是吾自有安排!如想知小女妄论何事,诸位可观此信。”关羽也未曾想到,自己的“权宜之令”惹出这些麻烦,不想细说,忙岔开话题,又炫耀地再看了看信,伸手递向一旁的伊籍。
伊籍、马良均想:“你的家书给我等外人看什么?”也不好推辞,伊籍接过书信,先呼一声:“好字!”只见娟秀圆润的笔迹,工整的隶书写到:
“父上,凤儿涕零挂念,遥叩,闻父悉遣荆州之兵北征,灵玥甚以为忧;又得王司马言,吴以重礼贡父,以女之浅见,恐为笑里藏刀。现荆州疲弱,无一将可镇,若陆逊之流,得其上令,虽惧父之神威,也只忘死来袭,凤乃关家儿女,死亦不惧,然父之所领将士,其家小皆于城中,若有所失,情何以堪。大伯重托荆州,父智勇盖世,也当慎之。凤有赖尊父严导,习得兵战之微末,以女儿愚见,司马王甫,督建沿江,悉熟布防,可请领一营,固镇荆州,免父背腹之患。女儿万罪,妄论大事,讫罚,再叩!”
看完大惊,心道:“此书如真是关凤所写,这三小姐之才不在我等之下,信上所言,正是自己欲而不敢,进退有据,婉转诚恳,是自己所不及。”
把信轻手递给马良后,伊籍向关羽一拜:“君侯大喜,有女如此,可堪大才!信中所言,非妄论,其中真切,令吾释然,甚以为然,当议之!”
没等关羽开口,马良看完信,也是一惊,本来调兵一事,自己也颇有微词,便言道:“令嫒之才,吾等不及,良亦觉三小姐所言甚是,望君侯熟思之。”
看着宝贝女儿如此长脸,关羽堆笑于面,谦言道:“劣女胡闹,怎可比得诸公,吾也恐荆州兵薄人寡,……然军已调至,不可往返。如诸公皆同凤儿之理,嗯!……就劳王司马受车马之累,自带近卫,辅守荆州罢。此事不可再议!”
虽不给自己兵马,王甫得此言也稍有宽慰。应诺之后,也跑来接过关凤书信观看,也是连连赞许。随后一帮人就对着这个信,开始对关羽一家人夸起来,说关羽当世英雄,儿女皆是不世之才,关家满门豪杰,必将万世公侯……
关羽乐得“呵呵”直笑,命得添酒加肉,大帐内欢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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