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折辱
赫征还是对林哲出手了，只在毫秒之间就杀到了林哲面前。
但林哲早有料到他要攻击自己，在他到来之前就倏地不见了。
林哲躲开了赫征的攻击，但这一次不是为了逃跑，而是在隐身的情况下变换着位置，掏出了双枪，朝着赫征猛烈射击。
林哲东打一枪西打一阵，不让赫征轻易捕捉到自己的行踪，不停地变化着位置，让人感觉攻击是从四面八方袭来的一样，繁密的激光交织成了一张不透风的网，朝着赫征铺天盖地的袭来。
然而赫征却淡定地站在网中间，以不变应万变，似乎不把林哲的进攻放在眼里。
那激光形成的密密麻麻的网盖了下来，却被他解下身上的披风扬手一挡，轻而易举地就被化解了。
面对着攻击无效，林哲却并不放弃，继续从各个角度射击赫征。
他像是一只繁忙的蜂鸟不停地进攻，试图从赫征用披风形成的金钟罩里面寻找破绽，寻求突破的机会。
然而，那披风被舞得呼呼直响，却是不给林哲一丝一毫的机会。
林哲发射的激光密如暴雨，却始终被挡在了披风外面，未能击中处于风暴中心的赫征。
这样的场面足足僵持了十几分钟，赫征似乎感觉厌烦了。
“我没时间陪你玩耍了，尽快结束这游戏吧。”
赫征话音刚落，突然就将手里的披风层层卷起，变成了一条长绳，往头顶10点钟的方向卷了过去——
“吧嗒”一声，那变形的披风像是长长的鞭子，猛地卷住了猎物。
赫征伸手一拽，就将攻击他的猎物拽到了眼前。
即使林哲的攻击看似杂乱无章，但其实根据运动的方式，依然是有迹可循的。
赫征感受到了几次之后，就判断准了他的位置，一抓一个准。
林哲被甩在了赫征脚下，拧成绳子的披风如同毒蛇将他层层缠绕，不得不显出了原形。
“简直荒谬，你以为我像青刃一样那么容易上当受骗吗？”赫征轻蔑地看着脚下的林哲，“你倒是忘了，你的这身功夫是谁调教出来的了？”
“他糊涂，你可恨！”林哲抬起头，咬牙切齿地说，“我从来没有忘记你们曾经对我的恩惠，也不会忘记我们曾经拥有过的美好时光……但是如果只是因为这些，我就要对你言听计从，去做一些泯灭天良的事情，那我宁愿去死！”
赫征冷冷一笑：“这么看来，我是不可能说服你的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哲目光如炬，虽然和赫征之间的实力相差巨大，但也无法熄灭他心中的火焰。
看着林哲宁死不屈的眼神，赫征突然有些遗憾：“太可惜了，我本来还想让你也看看那个美丽的新世界。”
“你那个所谓的美丽新世界里，并没有像我这样的猴子吧。”
“只要你愿意，你也能成为新人类。”
“呵，饶了我吧……我本来是什么样子的，就让我是什么样子吧。”
“那你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赫征抬起了腿，将林哲踩在了地上，“去死吧。”
“住手——！！！”在赫征动手之前，存真出来阻止了他，“赫征，林哲是伙伴啊！他做了这么多，全都是为了我们！”
“你怎么回事？”赫征斜睨了存真一眼，“竟然拿枪指着我？！”
“抱歉……身为你的朋友，我不能再让你做错事。”存真肃然道，“请你马上放了林哲！”
赫征红着眼睛冷哼一声：“既然敢拿枪指着我，就不是我的朋友了。”
林哲感觉到不对，大声冲着存真喊道：“快跑——！！！”
但还是太迟了，赫征只是甩了甩手，便将存真手里的枪抽走，并且无形之中扼住了存真的脖子，把他高高地吊了起来。
“不要——！！！”林哲抱着赫征踩在身上的腿，向他求情道，“不要杀存真！这里只有他能研制解药了，你要是杀了他，就是扼杀了所有的希望啊！”
“你们一个两个都背叛我，留着你们有什么用！”
赫征狠狠地把林哲踩在了地上，压得他胸口发闷快不能呼吸。
但他也没再吊着存真，而是大手一挥把他甩出了老远，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存真的举动彻底地惹怒了赫征，他把火气都转移到了林哲身上。
“都是因为你忤逆，辜负我的栽培和信任！把我之前赋予你的，统统都还给我！”
林哲声音微弱地回道：“如果你觉得是我欠了你的，那你全都拿走好了，你我从此互不相欠！”
面对林哲的不甘示弱，赫征更加怒不可遏。
他抬起了脚，朝着林哲的后背，重重地踩踏了下去——
这一脚雷霆万钧，一下就把林哲全身的战衣全都震了个粉碎，碎片一下洒了满地。
虽然有战衣护体，但这一脚如同被大卡车碾过，林哲感觉整个胸腔都被压扁了，一下就吐出了血。
“这一下就算是你把战衣还给我了。”
赫征的话语之中带着怨恨，当时为了给林哲设计新战衣，他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如今只觉得心血付诸东流，愤恨地毁掉了自己的杰作。
仅仅一脚踩踏，就已经让林哲瘫倒在地上，毫无还击之力。
但这还不能让赫征解恨，他又将脚挪到了林哲的腰部。
“当时你脊椎断裂，几乎是个废人，这条新造的脊椎，我也是有参与制造的……现在你也不需要了吧？”
赫征说完，第二脚就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脊椎“喀拉喀拉”的断裂声，林哲痛呼出声。
整个实验室都回荡着他的惨叫声，听起来毛骨悚然。
林哲彻底地趴到在地，连重新站起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看看你，像一条软绵绵的虫子，可怜至极。”
赫征冷冷地盯着他，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让林哲断气的，却用了这种残忍的方式慢慢地折磨他羞辱他……连赫征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对林哲有这么深的恨意。
林哲躺在地上，鲜血从体内慢慢地流出，在地上形成了一个血泊。
他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只剩下了微博的呼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自我了断的力气都没有了，痛苦地挣扎在生与死之间……
“要不要我发发慈悲，给你来个痛快？”
看着林哲这幅惨状，赫征的气消了一些，觉得猫玩老鼠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他蹲了下来，揪着林哲的头发往上一提，如果林哲用眼神哀求他，他也不再玩了，就此了结林哲的生命。
然而，他却没能看到自己想象中的一幕。
林哲脸上虽然血迹斑斑，但他的目光依然倔强，依然炽热。
即使在无法反抗的情况下，他的眼神并没有死去，而是通过这扇窗口表达自己的想法——绝不因为受折磨而屈服！
看到林哲的无声反抗，赫征又是怒上心头，对着林哲吼道：“你就不能对我服个软吗？！”
林哲听了，一口血沫吐在了赫征的脸上。
这是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唯一能做的反击了。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拒绝和他交流，听天由命。
赫征气得发抖，抓着林哲的肩膀，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很好……既然你想死，我就偏不让你死！我要把你做成一个‘活死人’，让你意识清醒全身无力，让你看看我所创造的新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赫征疯狂地吼道，“我就是这新世界的神，谁也别想阻止我！”
赫征吼完，把林哲拖到了一个绿色的池子边上。
那是一个专门修复身体细胞的“生命之池”，绿色的药水能治疗林哲的伤势，却不能恢复他断裂的脊椎。
赫征把林哲扔进了池子里头，还给他的身体插进了输液的管子——这些都能保证林哲继续吊着一口气。
林哲看着赫征所做的这些事，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瞪着他。
“继续恨着我吧，我也一样恨你——这大概就是我们最好的相处模式。”
林哲哼着声想要骂他，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这让赫征心情愉悦，这么做果然是惩罚林哲最好的方法。
“我要去忙自己的事了。”赫征朝林哲挥了挥手，“下次见面的时候，这个世界就焕然一新了。让人讨厌的猴子都会消失不见，留下的都是经过了筛选的改良人。而你，林哲，将作为一条失去脊梁骨的哈巴狗，一辈子趴在我的脚下，陪我一起俯视这个天下。”
赫征就这样把林哲留在了那里，大笑着转身离去。
踢掉了最后一块绊脚石，赫征信心满满地走出了实验室的大门，准备去着手实施他的大业。
一切都很完美，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然而，就在他洋洋得意之时，脸上的笑容却倏地凝滞了。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浑身上下好像有什么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舒服……这是什么感觉？
好像有东西入侵到身体里面来了，引起了一些变化。
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怎么会有外来的东西能进入自己的身体？！
但那并不是错觉，赫征开始认真了起来。
他开始回忆自己在实验室里接触到了什么，除了林哲之外，他应该什么也没碰。
那么，侵入点在哪里？
赫征检查了全身上下，蓦地想起了什么，伸手摸向了脸颊——刚才林哲在他脸上吐了一口血沫，已经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