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这个凝昔郡主她以前也是听说过的,因为她无父无母,所以一直养在安西侯爷府中。而顶着郡主之名的何今夕,日子过得并不好,应该说比丫鬟都还要不如。
甚至有很多说,她是先祖微服私访的时候生下的私生女。因为她的生母身份低微,上不了台面,所以没有被接回宫中,而先祖又不忍自己的女儿流落在外,这才将她带回京城勉强封了个郡主。
先祖,云子良的亲爷爷,那个先皇都去世了,他还活着的先祖,到是在民间很有传奇……
何今夕不禁有些感叹自己的命运真是奇妙啊,被挖眼毁容后竟重生成了郡主,虽然只是一个寄人篱下软弱无能的郡主,但好歹也是郡主不是?
何今夕,现在的何今夕,握紧了拳头,微微眯起双眸,看向岸边二人。
既然上天肯给她第二次生命,那么她一定会报当初挖眼毁容之仇,还有她何家满门之仇。
“这死丫头命还真大。”淡紫色衣衫的女子看着缓过神来的何今夕道。
何今夕随着声音望去,入目的就是一袭淡紫色的衣衫,她看着那张和容敏儿有着三分像的女子眯了眯双眼。这个人她见过几面,容馨儿,容敏儿的妹妹。
容馨儿看着她抬头,冲她微微一笑,带着狠毒的恶意,提脚就要去踩她岸边的手。
何今夕瞄到,左手暗中的抓了一把岸边的泥沙,悄然用力朝着她那双闪着兴奋的眼睛扔了过去。
容馨儿来不及闪躲,一把沙子便入了眼,疼的她顿时捂着脸哀嚎,再加上她的右脚已经微微抬起,何今夕抓住她左脚的脚裸狠狠一掐……
容馨儿吃痛,开始不停的挣扎,何今夕右手一放。
“扑通”一声,容馨儿正面朝着水面扑了下去。
何今夕双手撑地,费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冷眼看着在水中挣扎的容馨儿,惨白娇美的脸蛋上,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湖绿色衣衫的女子看着神色清冷的何今夕打了个寒颤,这个傻子怎么会有这么冰冷的眼神呢?
容馨儿可没有何今夕那么好的水性,加上她从小娇生惯养,刚呛了加你口水就沉入了水中,有会水的丫鬟一见,连忙跳入水中将容馨儿救上岸。
忙做一团的一群人并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阁楼上,一袭红衣的男子,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不是说何今夕是个傻子吗?我看着可不像啊。”
一旁白衣男子笑道:“据我所知,这何今夕她确实是个呆傻郡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倒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变得这么聪明了。”
红衣男子扇着折扇,深呼吸一口气:“今天天气不错,走吧,下去散散心,顺便,会一会你姑母。”
“难道就不是你姑母了?”那白衣男子轻笑。
而池塘的岸边此时早已炸开了锅,悠悠转醒的容馨儿正在一群丫鬟的簇拥下,双目怒火中烧的盯着正俯视他的何今夕。
“给我拿鞭子来,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傻子不可。”容馨儿强忍着不适接着侍女手中的鞭子就往何今夕身上抽去,那股子狠劲儿,倒是让何今夕看到了容敏儿的影子。
哼,她们还当真是一家人……
何今夕眸光一暗,脚下一个退步,便闪开这准备让她皮开肉绽的一鞭子。
眼角余光却瞥见了朝着他们这边走来的两抹身影,虽然看不清是谁,可能在这紫菱湖出现的人身份应该不会太低。
想到这儿,何今夕取下发髻上唯一一根银簪子向离她最近的一棵树上射去,然后果断的跳入水中。
那里,有她上岸时,就发现了的蜂巢。
容馨儿看着跳入水中的何今夕以为是她怕了,不禁得意道:“何今夕,你这个傻子还妄想和我挣,看看,你现在还不是自己给本姑娘跳下去了。”
“馨……馨儿,蜜蜂。”湖绿色衣衫女子脸色苍白的看着向她们飞来的蜜蜂。
容馨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一群蜜蜂正向她们飞来,乌黑一片,不消片刻便到了她的眼前。
蜜蜂朝着两人倾巢而出,一点儿时间都不给,容馨儿和湖绿色衣衫的女子吓得扔了鞭子上串下跳地躲开,可也免不了被蛰得一脸的包。
红白二人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这一切也笑了出来。
“这丫头还真是精,居然那么准确的就引来了蜜蜂。”红衣摇着扇子,看着何今夕的目光闪现着兴奋。
被蛰得满脸是包的容馨儿眼尖的看到树下的两人后,立刻梨花带雨的冲了过去,可惜她那满脸的包和那楚楚可怜四个字如何也搭不上边。
“小侯爷,贤王殿下,你们可得为小女子做主啊。”
一身红衣似火的宁羽墨看着已经上岸,正朝着反方向走去的何今夕,扬声道:“贤王殿下,我先走了,这里的事情你慢慢解决啊。”
云子絮看着狼狈的容馨儿,又看了看把他丢在这里收拾‘烂摊子’的宁羽墨,有一瞬间的愣神。
何今夕出了紫菱苑,穿着一身湿答答的衣服朝镇国将军府走去,丝毫不在意路人看傻子似的眼光。
沉浸在满门被抄的痛苦中的何今夕,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跟在她身后的宁羽墨。
昔日人来人往的镇国将军府如今只剩下了一座空架子,里面值钱的东西已尽数被搬走,院中更是破落不堪,地上还有大片干涸的血渍。
何今夕‘噗通’一声,跪在大厅,已然是泪流满面。
护国将军府一百多口人,如今活下来的,却只剩下她一个人。
跟在何今夕身后的宁北小侯爷看着她悲戚的样子微微皱眉,镇国将军府被抄她为何如此伤心?
不知道跪了多久,何今夕握紧了拳头,心中发誓定要报这仇以慰她将军府一百多口人的性命。
她站起身来,回到她生前住的院子里找出一件青色的衣衫换上,那是她母亲生前亲手为她做的。
何今夕又为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这才出了镇国将军府,走了小路去安西侯府。
当她看到眼前有些破烂的小院子终于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心里也不禁感叹这何今夕好歹也是个郡主,怎么活得这么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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