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所以徐慧若是有心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能够看到自己昨晚确实有私自从屋子里边跑出来。
而若是接下来徐慧要举报的人是自己的话,那么恐怕夏青青马上就要面对一个史无前例的巨大危机。
甚至在一个不小心之下,还会被萧太后杀鸡儆猴式的狠狠处置,陷入到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正当夏青青的心里边有些忐忑不安的时候,却说花朝华那边听到徐慧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有谁私自从屋子里边跑出来后,脸上一喜,连忙来到徐慧的身边问道:“快点告诉本姑姑,昨晚到底是谁私自从屋子里边跑出来?”
徐慧低垂着脑袋,躬身回禀道:“昨天晚上私自从屋子里边跑出来的,是西配殿右厢房的余姚儿。”
“徐姐姐,你在说什么呢!?”王月儿一脸惊讶的看着徐慧,似乎是有些惊讶于徐慧竟然出来指认昨天才刚刚认识不久的好姐妹夏青青,是那个故意违反宫规蓄意争宠的人。
“余姚儿?”
花朝华听到徐慧的回答后,眯了眯眼睛,朝着夏青青所在的方向转首望去道:“余秀女,徐秀女指认你昨晚有私自从屋内跑出来,你可有什么话要说吗?”众女看着陈珍儿如此不要脸的自说自话,却是敢怒不敢言。经过这么多日的相处,这几个女孩如何不知道这陈珍儿的性子和来历。正七品内务管事啊,若是在宫外确实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官。可是在这宫里,却是与那内务府沾着一星半点的关系的。这几个女子都只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儿,在这宫里是举目无亲无权无势,又兼着是个怕事的性格。所以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有苦说不出了。
“这里有点和血散,你们回去好好抹抹吧。记住早中午各一次混水外敷。不出三日,身上的淤青就会消退了。”钱飞燕一个墩身,从身上拿出了几包药粉递向了众女。
几个女孩皆是愣愣的接过,听着那一字一句虽没有明显的关怀言语,但却是实实在在对着几人施手帮助的举动,不由感动的掉出泪来。
“谢谢...谢谢姐姐...”
“呜...呜...我好想回家...我好想我娘....”
“谢谢,姐姐你真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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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飞燕温柔一笑后,缓缓起身,淡淡摇头道:“也不用谢我,我也只是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以后记住不要再多管闲事贪热闹,不然下次指不定就是丢去性命了。”说罢,也不看众女一眼,抬步离去。
夏青青贴近了林逸欣身边,一脸关心道:“倩姐姐,观刚才那陈珍儿最后一句话的一丝,只怕以后还会有什么后招找你的茬。你可要多避着点那个陈珍儿才是,不然只怕又要有什么飞来横祸了。”
自己倒不是真的关心这林逸欣的死活,只是如今的自己很明显的被那陈珍儿给视为林逸欣一党了。自然虽然不介意这林逸欣的生死与否,可也不会认为自己就不会受到牵连,被殃及池鱼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真心的提醒林逸欣一把。只要林逸欣不死,大头都有她顶着,那刁难就暂时轮不到自己身上。祝星辰有些吃惊的看着陈贵人,虽然她早已猜到了是这个结果,但当她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感到有些震惊,没想到清贵嫔竟胆大包天至此。
祝星辰问道:“既然舒贵妃娘娘知道是清贵嫔娘娘所为,那她怎么不去皇上的面前揭穿清贵嫔娘娘的真面目呢?”
陈贵人摇了摇头道:“这就要再次说到我前面跟妹妹你讲的了,在宫里边想要出首一个人,一切都要讲究证据,而舒贵妃娘娘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落实清贵嫔娘娘的罪名,即便知道这件事情是清贵嫔娘娘所为,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咽下去了。”
这个道理祝星辰倒也明白,只是她实在怀疑舒贵妃真的能够咽下这口气吗?毕竟这可是她亲生的儿子啊,作为一个母亲,祝星辰可不信舒贵妃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遭人暗害,而不去想着报仇。
似乎知道祝星辰的心里在想什么,只听陈贵人徐徐道:“当然了,在舒贵妃娘娘刚刚发现真相的时候,她还是努力调查过一段时间的。只可惜舒贵妃娘娘出身寒微,在宫中势单力薄,哪能跟清贵嫔娘娘的势力抗衡,那些证据早就被清贵嫔娘娘给毁灭了,舒贵妃娘娘的所有努力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而舒贵妃娘娘的调查也引起了清贵嫔娘娘的警觉,清贵嫔娘娘怂恿皇上说,都是因为舒贵妃娘娘抚养不善的缘故,才让皇子在胎里落下了这个不会说话的毛病,清贵嫔娘娘请求皇上严惩舒贵妃娘娘,贬舒贵妃娘娘为采女。”皱眉,这话说的太假了。道妃来查清此事难不成会把这个麝香直接吃下去查吗,自然会吩咐人去细查?自己曾经也是读过几本医术的,这又不是什么剧毒的毒药,碰一下闻一下就会死,更不会因此而这么快的有伤身子。起码要持之以恒的用上几月才能有绝育的效果。.....这个姜贵人,只怕是蓄意不肯去禀告道妃,特意的闹到自己的面前。只怕此事有可能.....】
【看向姜贵人的目光有些不善,微带上寒意道】你倒是顾全大体,十分贤良啊。那么,这荷包里有麝香,你如今可有损伤了身体吗?
自己在宫中一年,别的没学会,可这看人脸色行事却学会了不少,如今皇上面色不善,无非觉得我是蓄意争宠,现下该如何呢】
低下眸子,眼泪滴滴落在地上,再抬眸时,眸中像一滩清泉,悠悠道】是啊,臣妾现在并无不适,哪日若真的不能诞下皇嗣时,想必也就迟了
苦笑道】臣妾对皇上说过,心思绝不会用在害人上,况且臣妾刚刚晋封,难道一个贵人要想方设法去害一个官女子吗
连磕三个头,已然哭成了泪人,道】皇上不信臣妾,臣妾无话可说,只是臣妾向来不瞒皇上,皇上刚刚的话臣妾大可装傻,但臣妾不愿,臣妾不愿欺瞒皇上一言一行
听她的语气隐有怨怼的样子,不由不悦道】你这话是觉得朕会偏袒谁,不禀告处理吗?
听出其不悦的情绪,急忙道】臣妾并无此意,皇上朝堂上是明君,后宫也向来安定和睦,若刚刚所言惹怒皇上,还求皇上赎罪
说罢,又开始磕头,只觉得额头已经破了,却未停下,边嗑边道】臣妾只求皇上做主,勿让小人得逞
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上次懂得用那等计谋争宠,这次想要借着此事在朕面前装可怜博得朕的怜惜倒也是可能的。只是不知此事到底是她蓄意谋之,还是真的是无辜的。不过有一点不管如何都做不了假———那就是她的蓄意争宠之心!】
【扫视了一眼那正磕头不止的人影,冷声道】够了,朕自然不会冤了任何一个人。苏盛新,去查。这荷包是否是瓜尔佳氏的东西,并去查太医院的领取档案,看看最近有谁领取过麝香
缓缓停住动作,月盈上前扶住昏昏欲倒的我,陪我一同跪在地上】
闭眸,面上平静,心中却波涛汹涌】
过了一刻钟左右,苏盛新神色恍惚不定的回来了,先打了个千儿礼道】禀皇上,奴才查得这荷包确实是瓜尔佳官女子的东西,是在几日前送去姜贵人宫里为贺姜贵人晋封之物。
【缓了口气,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姜贵人道】至于最近去太医院取过麝香一药的,奴才查过就只有姜贵人宫里的绿翘.....心下自知此仗败了,太医院之事分明让绿翘做的滴水不漏,不想出了差池,如今看来自己也是只有冷宫的下场】
贝齿抵唇,道】皇上,臣妾不愿让恶人逍遥,今日愿一死求后宫安宁
素手拔下簪子插入胸口,鲜血顺着留下,染红旗装上的梅花,缓缓倒地,困难吐出几字】臣妾清白
眼前的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根本阻拦不及,鲜血就已经飚出】
【瞳孔睁大,大喊道】快传太医!
【身随心动,快步来到姜贵人一把抱起摇晃道】爱妃!爱妃!
【心里有些恍惚,自己真的错怪了她了嘛。】
听着皇上与姜贵人的总总对话,心中顿时不安起来,此事怕是就这样败了,正想着要怎样明哲保身,不曾想姜贵人居然以身犯险用簪子伤了自己,见皇上如此紧张神情,怕是此事会有转机,连忙大呼叫道】姜贵人…姜贵人…【一边叫一边跪着向贵人身边走近些】小主怎的那么傻?…呜呜…呜。【还未来得及去搀扶,只见皇上跨步走到姜贵人身边抱起其,对着皇上磕头哭喊道】万岁爷…您…您错怪小主了。。呜呜…小主…呜…【哭喊声连连不断,却又生怕皇上嫌吵,哭喊了几句,就连忙禁声,只是一直还在抽泣着】
少顷,太医入内,也不等他对自己请安,只着急的吼道】快,不用行此虚礼了!快给朕看看姜贵人的伤势如何了!
【太医见皇上一脸焦急的模样,知道事情紧急,也不多言几步上前为姜贵人把脉查看伤势】
【须臾了片刻,一地冷汗从太医的额头上留下,满脸惶恐的下跪道】皇上节哀!姜贵人殁了。
见太医一到就忙着给姜贵人把脉,心里还在暗自期待可千万要保住性命,却不想...太医最后说的一句话竟..竟然姜贵人就这样没了,一声惊呼】姜小主...
【脸上挂满泪水,一脸悲痛,重重的把头扣下,抽泣道】小主...一路好走,呜呜..小主含冤而终,呜...奴婢相信皇上定会还小主一个清白..小主...呜呜呜呜...
【抽泣声是如何都止不住,也不怕皇上会责罚,一直哭喊不停,只愿贵人此举能让皇上惩治瓜尔佳氏,也不枉贵人白白送了性命】一种愧疚的情绪在心中积蓄,有些懊恼的吼道】却不想你是如此刚烈的性子,都怪朕用这样的口气与你说话,让你一时情难自禁竟然想到以死证明清白。朕怎么会不相信你的为人呢,都怪朕!
【眼中的血丝越发浓密,悲伤道】传朕旨意,赐死瓜尔佳氏!另再颁发一道圣旨,追封姜贵人为贞嫔,好好安葬了吧
抬起头看向此时还躺在皇上怀里的姜贵人,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是再也不会睁开了,闻听皇上赐死瓜尔佳氏,这才把心放下,总算此事还是成功了,又闻皇上追封姜贵人为贞嫔,心里冷笑,人都死了,追封又有何用?但是却丝毫未表现出来,挂满泪珠的脸颊上顿时充满感激神情,又深深叩首】万岁爷英明
【又抬首看向姜贵人,脸上悲痛之情仿若可以刺痛人心】呜呜...贞嫔娘娘一路走好,呜呜...
【复又对其深深扣了几个响头】
心痛悲伤,叫过两个小宫女把怀中的贞嫔抬起,言】让仵作好好的为贞嫔妆容,朕希望她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入棺。朕记得朕与她的第一次,她是那么的娇柔....
【难掩惋惜之色,看着在场的人道】你们都退下吧,朕要好好一个人静一静。
看着贞嫔被抬出养心殿,又闻皇上悲切言语,恭敬叩了一个头】万岁爷请节哀,奴婢告退
【说罢站起身又福了一礼恭敬退下】
【出了养心殿走远了些,这才抚了抚额头,才发现额头都肿了起来,脚也是酸麻,不禁摇了摇头,这一天给我折腾的...不过比起贞嫔...也是算自己很幸运了,暗暗决定,日后若非没有必要,这皇上的面还是少见为妙,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果真不假,想罢又快走了几分,只是一路上泪水还时不时流出一两滴,这场戏总得做到自己回到宫女院..】葵韵匆忙跑来,气喘吁吁好像什么大事要发生。置筷于木桌,素手拿帕轻轻擦拭嘴角,慵懒道】何事啊?
【“小主...姜贵人...哦不,贞嫔,役了!”葵韵喘着大气,断断续续地禀报于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