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夜探

第122章 夜探

“我造谣?”严双双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自己心爱的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不惜颠倒黑白,反过来指责她造谣。

而这个女人,还是差点要了他命的女人……

谢景对她,怎么就能这么绝情?

严双双不明白,只听见他道:“父亲,虽然她造谣生事,但……能将人交给孩儿吗?”

谢如晦看了他一阵儿,淡淡道:“若她只是‘造谣生事’,交给你也无妨。但,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谢景道:“孩儿在安陵的时候,她一直跟在孩儿身边,长平军的事,或多或少都听到了一些。”

谢如晦瞳孔半眯,“你的意思是,她跟长平军没有关系?”

谢景抿了下唇,道:“孩儿能肯定,她不是长平军的人。”

谢如晦将他抿唇的小动作看在眼中,一时神色未明。

谢景心口跳了一下,有一种自己的谎言被拆穿的慌张。

严双双确实不是长平军的人,但她却跟长平军有关系,他故意曲解父亲的意思,怕已经是被瞧出来了。

只是,他若如实说了,严双双落到父亲手中,势必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吐出来,她和长平军如何他并不在意也不关心,但却会牵连到秦昭。

谢景再度抿了下唇,一时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谢如晦却道:“既然你同为父开口了,为父便暂且将这个人交给你。但,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人,可以护。”

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目光也落到了秦九黎的身上,沉沉地看了一眼后,转身离开。

玉夫人追上去,试探道:“那世子的伤……”

谢如晦顿住脚步,回头撩了下眼皮看向谢景。

“他自己都说没有受伤,我还费什么心?”

谢景心中突然涌起愧疚,“父亲,我……”

谢如晦没听他说,冷着脸离开了扶云居。玉夫人别有深意的目光在谢景、秦九黎和严双双身上打量了两圈儿,掩嘴笑了两声,“世子对秦姑娘的情意真是叫人羡慕。”

谢景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既然这里不欢迎我,那我就告辞了。”

她摇晃着扇子扭着身子走了,大冬天的,竟也不嫌扇子带来的风冷。

谢景一直撑到了所有人都离开扶云居,然后身子猛地一软便要往地上栽去,暗处的墨敛快速现出身形将他扶住。

同时扶住谢景的,还有严双双的一只手。

“谢郎!”

她本能的急急呼出这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如此对待了,还这样紧张谢景,实在有些犯贱。

可是,怎么忍得住?

她这样喜欢着谢景。

怎么忍心看他不好。

严双双心中一片冰凉,艰难的吞咽了一下,苦涩问道:“……你,没事吧?”

谢景看了她一眼,拂开了她的手,转而目光复杂的看向秦九黎。

秦九黎站在那里冷眼旁观,一动也不动。

谢景抿了下唇,虚弱道:“看在我化解了这次风波,又救下了你想救的人的份儿上,阿昭,你就不能原谅我先前的……一时冲动。”

秦九黎面无表情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摆明对他之前强吻的事极其厌恶。

谢景苦笑一声,解释:“我只是看不得旁的男人这样讨好你,醋意横生,一时混账才失了礼数,你不愿意,下次……不会了。”

秦九黎冷哼一声,“世子想要女人,多的是人排着对等你宠幸,只是,不要找我。”

她说罢转身进了房间直接关了门,将谢景严双双和墨敛三人留在院中,爱走还是要留着,随意。

严双双眼睁睁看着她只能仰望祈求怜悯的男人这样放低姿态同秦九黎道歉,秦九黎却可以这样作践,毫不在意,心中顿时犹如刺入了千万把刀,将她五脏六腑割裂成一寸一寸的。

她没办法去恨谢景,只能加倍的去恨秦九黎,然后想起来,刚才当着谢侯爷的面,就应该把秦九黎是个人尽可夫的贱货的事情说出来,而不是说什么长平军。秦九黎什么事也没有,她倒惹了一身麻烦。

不过……谢景救她了……

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她在他的心中,也不是真的就一点儿位置也没有的……

“公子?”墨敛担忧的唤了他一声。

谢景叹了口气,“扶我去大厅里,再休息一会儿。”

……

年关之际,各府走动,谢府自然是人来人往,秦九黎也不待在院中了,在谢府中寻了个能看见前院儿的楼阁,闲适的喝茶看书,偶尔抬眼,便将前来谢府拜年的人收入眼底。

如此几日,到正月初二。

花怜一大早便悄悄叨念着说这谢府怪异得很,竟然不按照规矩祭祖,难不成谢侯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祖上?秦九黎这才想起,初二是祭祖的日子。

她,该回去看看了……

可是……哪里有脸面呢?

秦九黎站在秦府早已经破败的大门前,心中慌乱,踌躇着不敢靠近大门。

正是她帮谢氏筹划,才让谢如晦一路平步青云,最后竟累得秦氏脑门含冤而死,她是秦家的罪人。

秦九黎惶恐犹豫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进去,脚步还没动,却见一道人影快步走近。

她连忙将身影藏入暗处,借着旁边府邸外的灯火紧紧看向那步上秦府台阶的身着斗篷戴着帽子的人。

那人行至府门前,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扣响了大门上的半只门环。

秦九黎一惊,还没来得及想一个已经荒废了的宅邸为什么还用得着敲门,大门就发出了沉闷的“吱呀”的一声。

府内有人?!

秦九黎大惊,心中霎时转过无数念头,一时想府中人会不会是哪个秦氏旧部,一时又想,会不会是有人见这宅院荒芜所以借住了。

然而下一刻,她所有的念头都泯灭了。因为一阵寒风掠过,吹落了来人斗篷上的帽子。

熟悉的侧脸。

秦九黎的双瞳一下瞪得老大,这深夜造访废弃秦府的人,赫然便是应该守在谢府的谢景。

竟然是谢景!

秦九黎愣怔一刹,随即心中翻涌起了浓郁的怒气。

他来秦府做什么?

他竟然还敢来秦府?!

秦府之中,为什么会有人?谢景已经进去了,那宅中的人,是谢景的人还是谢如晦的人?

秦九黎满脑子的疑问,终于忍不住跃上墙头,偷偷进跟了进去。

秦府中已经生了半人高的荒草,将原本宽阔的院子和走道弄得格外狭窄,院中原本两棵长得极好的海棠已经枯了,正厅的牌匾半吊着,像下一刻就会砸下来。

没有一点生气。

秦九黎的心突然又是一阵揪痛,脚步竟僵着不能迈动,好半晌,她眼见着谢景同那开门的人走得快要看不见了,才深吸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跟上去。

谢景虽然功夫不高,却也有一点儿,她不敢跟得太近,只是,等转过一个弯儿,她刚想跟上去,那开门的人打着灯笼却倒回来了。

秦九黎心头一惊,连忙样暗处藏去,暗道莫不是自己被发现了?

好在,那人并没有检查,只是按照原路返回,待人走远了,秦九黎才落下一口气,转过了弯儿。

然而,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她却已经看不到谢景了。

前边儿就是一条没有任何遮挡的甬长的直道,谢景若走了这条道,此刻一定还在半路,绝不会有那么快的速度到底。再旁边,是个小亭子,并没有人。

那么……

她心中一慌,不由得心想谢景是不是发现有人跟踪藏了起来,然而,她原地站了半晌也没有等到谢景从她背后突然出来,然后脑子里就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目光倏地落到一旁的假山之上。

这岳阳城,几乎每座达官贵人的府邸都会设有密室,秦府自然也有,倒不是主人要藏什么东西,而是先帝赐下宅子的时候,密道就已经在了。

秦府中的密道,还是她一次意外发现的,这件事,她不记得有没有告诉过谢景,但若谢景没有躲起来的话,那也只能是进入了密道。

只是,这条密道通往地下密室,是条单道,若是再跟踪进入,谢景又正好出来的话……

秦九黎正犹豫着,却惊觉一阵轻微的响动,下一刻一道人影跃到离她不远的地方。

秦九黎心中一震,周围没有别处可以躲藏,只好钻入假山之中。

假山中暗黑一片,外边儿完全看出来,她却能借着雪地反射的微光和周围因为过年而点亮的灯火和焰火看清外边儿。

她闭眼稳了稳心神,屏住呼吸,定睛向外头看去。

来人,身姿挺拔,一片雪衣。

虽看不清脸,但秦九黎心中却蓦地涌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君先生,君凛,严深。

是他吗?

那人抖了一下衣衫,左右环顾一圈儿,朝着那荒芜的亭子走了过去,坐下。

秦九黎放轻了呼吸,心中闪过复杂的情绪,还没捋清,另一道带着些嫌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怎么约在这么个地方?”

“安全。”那人回道。

两道都是熟悉的嗓音。

秦九黎心中大震。

除了那人,闲王萧翎,竟也出现在了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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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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