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京都月夜

第二章 京都月夜

大和到和泉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对于暂时的同路人久兵卫也有了基本的了解,织田信长是尾张的大名刚刚取的了对领地的支配权,此次上洛就是为了得到幕府的承认来拜见足利将军的,而叫又左的男人的正名是前田利家,另外两人是森长可和佐佐成政,森长可只是一路服侍织田信长对久兵卫倒也十分客气,不过却让人难以亲近,佐佐成政总是以一种要把人看透的目光盯着久兵卫,这让久兵卫很不舒服,所以一路上久兵卫总是和利家、织田长信在一起。.一路上众人倒也不会寂寞毕竟身后总是若即若离的跟着一些武士,其中一些是因为信长一路总在观察道路和周围环境引来的当地武士。“信长大人,你这样到处乱看,会别人当成山贼在作记号的,万一后面的武士冲上来这么办?”一路上耳渲目染久兵卫也跟利家说顺了嘴叫织田信长“信长大人”实际上久兵卫不过是保镖而已,应该称呼信长为“上总介大人”才对,不过对于先前信长对自己的贬低和他“亲近亲近”也好。“我只是顺便记一记路,以防下次来时迷路了。”信长的声音也传到了后面,果然其中有一些武士停了下来没有再跟上来,似乎是把他们当成了没见过市面的乡巴佬了,不过还是有几个总是不离不弃的跟着。对于信长的古怪行为和言论的传闻久兵卫也听到过,不过见到真人久兵卫到是不认为信长是传闻中傻瓜,但确实有些怪。受信长影响久兵卫也四处看了看,路边田地广阔却没几个人耕种,行人也是来去匆匆,像他们这般优哉游哉地如春游般赶路就显得很不正常了。畿内人口众多,但近年来三好家和六角家常常生战争造**口大量流失,本应最繁荣的幕府所在地近畿反倒不如关东关西的强势大名领内兴旺。“好啦,不要管那些跟屁虫了,继续讲故事啦。”织田长信又开始了,这一路上他总是让久兵卫讲他以前和才藏、清兴的经历,对于久兵卫来说十分普通的事情,长信总是十分感兴趣,即使他是大名家的子嗣这种表现也太夸张了,“难道我真是乡巴佬!”久兵卫时不时会质问一下自己。但利家也是武士出身呀,久兵卫私下问过利家,利家也说虽然不象久兵卫那样自由但那些事也是做过一些。

时间并没有给久兵卫疑虑的机会,不过堺港还是让久兵卫他们大吃一惊,这里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了,而且绝大部分是衣着奢华而美丽,面色红润有光泽,与先前碰到的面如菜色的农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更为不同的是在这里有红碧眼的南蛮人。“信长大人。”分开人群一个小个子男人从中挤了出来满脸堆笑的朝信长跑了过来,不知为何,久兵卫明明知道那笑脸基本是假的,心里却出了“好真诚的笑容呀!”的感叹,久兵卫看着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的男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猴子!”“是”两人的一问一答提醒了久兵卫“猴子!是了怪不得眼熟呢。”看到久兵卫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织田长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犬……长信大人,看到小人这么高兴,真让小人感动呀!”说这还用手去抹眼睛,这次是故意的,众人都笑了起来,连自从猴子出现起就黑着脸的佐佐成政也绷不住了。更奇异的是长信似乎脸红了一下,久兵卫越纳闷了,“我似乎听到了‘犬’,信长大人叫他时有时也会停顿会先出‘阿’的音。”“喂,久兵卫快点。”反应过来的久兵卫连忙追了上去,最后一行人在一条僻静的街边的宿屋前停住了脚步,路上利家以跟久兵卫介绍过了,叫“猴子”的男人名叫“木下藤吉郎”原来是足轻头,现在做信长的侍从。“长秀,辛苦了,事办好了吗?”一进门信长就对对面的武士说道,“主公费心了,万事顺利。”两人的对话让久兵卫明白这个人地位不低,能让信长客客气气的问候的不只是关系好的问题了,众人进屋后信长对藤吉郎说;“猴子,久兵卫和你一起吧,我们是被人拜托要照顾他的,不可以失礼哦!”久兵卫突然有一种想拔刀的冲动,“中村师兄说的不过是客气话,他还真当我是给他提鞋的杂役吗?果然找我当保镖是为了找乐子,混蛋!”久兵卫正在诅咒着信长时一双大眼睛出现在了眼前“啊!”吓了一跳的久兵卫看清楚了是藤吉郎“久兵卫大人,走吧。”第一次被人叫作大人心情还是好了不少。一天的旅程还是很累人的,久兵卫真的很想睡觉,但是藤吉郎旺盛的精力再加上高的谈话技巧,诚挚的表情,久兵卫还是听他说到很晚,藤吉郎原来是尾张的农民之子,现在还有弟弟在种地,他很小就离开家梦想做个武士,既做过野武士的跟班,也卖过针……不知是何时久兵卫睡着的。“砰”的一声,久兵卫坐了起来“什么声音?藤吉郎?”没人,久兵卫爬起来旁边屋里的利家也不在,来到后院找到了众人。织田信长手持一挺铁炮正在瞄准,藤吉郎在远处摆弄着一个木靶子。藤吉郎刚一离开,信长就开枪了,“砰”正中靶心,铁炮这东西久兵卫是见过的,兴福寺的僧兵曾买过几挺,但这么近的还是第一次见信长看到了久兵卫示意他过去,而长信已经在向他招手了,之后大家都摆弄了会铁炮,丹羽长秀(昨天,藤吉郎告诉他的。)也开了一枪也是正中靶心,佐佐成政和利家也各开了一枪都离靶心不远,“好厉害!”久兵卫由衷的说道,森长可把玩了一会后直接给了信长而没有给身后的长信。“你来。”信长不由分说的把乌黑的铁炮塞给了久兵卫,看着枪身上华丽的纹饰,久兵卫觉得比起作为杀人的利器来,这更像是艺术品,在众人的注视下久兵卫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在藤吉郎和利家的帮助下久兵卫正确持枪并瞄准了靶子,铁炮还是很有分量的,“砰”靶子的左下角被打飞了。“哈哈!”信长坐在了走廊上,被吓坏了的侍女连忙跑了过去,“明天成政你和猴子把这批铁炮运会去,不过要走水路,不要让美浓的五尺六寸现了呦。”“是。”佐佐成政用一种想要呕吐的口音说道。

“呼,还是泡澡最好呀!”明天要回就要会尾张的藤吉郎出了无限感叹“还是和佐佐成政一起,命苦呀。”利家只是在微笑而久兵卫也在享受着温水没有回答。“对啦,长信哪去啦?”久兵卫从水中抬起头问道,相处时间长了久兵卫还是会关心一下人的。“大概在隔壁吧。”藤吉郎无精打采的说道。“隔壁?我去看看。”久兵卫拿浴巾包住腰部说道,“等等!”利家刚一张嘴,藤吉郎就拉了一把利家。“嗯?”“没事。”久兵卫走过大浴池从信长身边走过,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信长诡异的微笑总能让久兵卫打个冷战,这个宿屋因为偏僻客人不多,所以浴室基本不开张,今天是信长要求才烧的热水,所以没有男女间之分,隔壁只是个小间。久兵卫走进去在水雾中半天才找到长信他正头顶浴巾闭目养神,边往前走边说道“喂,长信你怎么不跟大家一起跑这来了?”下一步久兵卫始终没迈出去。“嗯?你说什么?”长信睁开眼“啊!!”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的久兵卫,长信一把把身边的水瓢向久兵卫脸上砸去。“不知道,久兵卫这么样了?”利家说道。“大概快死了吧。”藤吉郎把头浸入了水里。“啊,啊!!”“砰!”“扑通!”信长的嘴角翘了起来。

“利家,不早说。”久兵卫揉着鼻子说道,现在久兵卫的脸上有一大片等待褪色的红色区域,本来就低的鼻梁正火辣辣的疼,看着面带微笑的长着可以媲美南蛮人的鼻梁的信长,久兵卫很想也砸他一下。现在久兵卫正坐在宿屋一楼的大厅里的桌边,身边是前田利家,木下藤吉郎,织田信长和长信,“谁让你自己闯进来的,这就是汉书上说的‘自作孽,不可活。’”长信已经换回了男装。“行啦,阿犬,这一下很有力道呀,阿市有你一半就好了。”信长说道。“都说了,叫我长信了,我现在还是男人啦。”阿犬抗议道。“确实够男人……”看到阿犬拿起了茶杯久兵卫没有说下去,“阿……犬吗?”久兵卫盯着茶杯中的水纹低语道。“生气了?是你盯着我看的。”“好吧,那再让我看看。”久兵卫说完迅逃跑了,正因为知道织田信长和一般的那些高高在上的武士不一样,他才敢和阿犬开玩笑,不然现在就该逃命了。

送走一脸鄙夷的佐佐成政和哭丧着脸的藤吉郎,久兵卫一行也向着京都前进了,“臭猴子有的受了。”对于藤吉郎阻止利家告诉久兵卫真相一事,现在终于有了报仇的快感。毕竟被拆穿了真相,即使女扮男装在久兵卫眼里“长信”也只是“阿犬”了,久兵卫和利家走在最后,织田信长和丹羽长秀在前面商量着什么,而森长可则紧跟其后,“果然武士还是有武士该做的事情呢。”现在的信长就如同松永弹正入侵大和时久兵卫见到的武士们一副表情,现在回想起来战争还真是可怕,当时兴福寺的当主是筒井顺庆,也就是仓子的亲弟弟,只有八岁,前代当主筒井顺昭不到三十岁就死了。那时久兵卫正在多闻院读书,听到三好势攻入的消息也是吃了一惊,那一仗兴福寺的僧兵也出动了,大膳大夫盛忠和中村直政都去了,自己和清兴还有才藏也偷偷跟去了,鲜血和残肢遍地都是。血腥味让人想吐。回到寺里才现,三好势的忍者在奈良到处放火险些将东大寺化为灰烬,到处都有野武士在趁火打劫,夏子还受了轻伤,师兄弟中也有人送命,有死在前线的也有死在野武士手上的。当时久兵卫还目睹了忍者间的战斗,四五个围着一个,手里剑和毒针乒乒乓乓的,即使有忍刀交锋也是几招之内就分开了,其中那个被围攻的被打掉头巾后露出的是一头白,一度让久兵卫误会忍者是因为头太显眼才穿成一身黑的。不过那个人也算自己救的,他被随后跟来的忍者偷袭时久兵卫喊出了声,他才躲过了那只箭。之后久兵卫迅逃离了,但是似乎没人追他,后来他对才藏他们说时,除了仓子以外没人信他,连夏子也是半信半疑。夏子受伤和相识的人死去让久兵卫很难受,只有仓子的信任让久兵卫好过很多。想道仓子久兵卫露出了笑容,“哎呦!”久兵卫被阿犬重重的踩了一脚。“有本小姐在,就不要露出大哥想阿浓姐时的表情,哼!”信长的表情有那么一瞬僵硬了一下,但始终没有完全回过头来。“长信,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自称大小姐,还做出踩人这么丢脸的举动来,武士就应该用刀剑解决问题。”久兵卫揉着脚趾说道。“你!笨蛋!”阿犬赌气的朝前走去。对于为何带阿犬上洛久兵卫问过利家,其实是信长决定上洛后,阿犬就吵着要一起去,甚至鼓动姐姐阿市为她说话,不过信长是不可能答应的,所以她就在出前一天晚上偷偷跑出去了,当侍从报告阿犬公主不见了时,信长只是叹了口气,信长接管尾张后大力维护治安,所以阿犬才敢一个人跑出去,果然一行人在尾张边境见到了女扮男装的阿犬,信长看旁人也现不了就这样带着她来了。“果然找我来当什么保镖,只不过是想找人耍来泻泻火。”对于信长找自己当保镖的动机久兵卫是觉得越的不纯了。“冒昧问一下,阿犬,你这个名字是谁起的呀?”久兵卫也需要报复一下来泻泻火。“不用你管。”阿犬连头也没有回。“这个问题问的好,这是我起的,当时阿犬出生时我正在逗狗玩,见到阿犬时我对父亲说,‘叫她阿犬吧。’父亲觉得不错,就叫了这个名字。”信长正经八百地说道。“果然是父子。”久兵卫得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不过信长的父亲好像是叫织田信秀吧,是个热心勤皇的武将,但就这一点就可以在诸国间流传了。“大哥,你就欺负我吧,看我回去告诉阿浓姐去。”阿犬对着信长威胁到。“我只是陈述一下事实嘛。”只有在这时织田信长才是一个作弄妹妹的哥哥,而不是成天想着料理天下的尾张大傻瓜。

经过了堺港再来到京都的街道,这里可以用空城来形容了。路边满是杂草,风一吹来飞舞的灰尘如同一道墙一样撞得人脸生疼。破破烂烂的屋子大都开着“天窗”,“看来,京都的人家都用不着蜡烛呀。”利家也会开玩笑着实让久兵卫诧异了一下。已经到京都了久兵卫完全可以询问一下自己何时可以离开,但他完全没有这个打算,不知不觉间久兵卫把跟着这些人走当成了理所当然了,抱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觉悟,久兵卫对利家的玩笑报以微笑。“那么殿下请跟我来。”森长可如同理所当然般的说道,之后改成了森长可领头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森长可主动说话。众人跟着森长可向着偏离主道的小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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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翔天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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