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黄皮子
我们村的老猎户是个东北人,被一只黄大仙追杀,才逃到山西避难。
他年轻时在山里打猎,碰到一只半米多长的黄鼠狼,体型臃肿,肥的跟头猪似的,见了老猎户也不害怕,懒洋洋趴在土丘上和他对视。
东北的老林子里藏着许多成精的畜生,就拿黄鼠狼来说,普通黄鼠狼怕人,白天很少出现,成了精的眼发红,见人非但不跑,还会站起来拱爪子,老猎户一见那黄鼠狼的体型,就知道这是个成了精的,不能得罪,便朝黄鼠狼拱手说道:“这位黄爷,不知道您在这,您可别怪我!”
刚说完,黄鼠狼人立起来,两个前爪并在一起,也朝他拱了拱。
老猎户没想到这个黄爷还他妈挺懂礼貌,顿时愣住,黄鼠狼慢吞吞走到他面前,用爪子勾他腰间的酒囊。
老猎户将酒囊递过去,黄鼠狼叼着跑掉,没一会又从林子里钻出来,满身酒味,叼着只兔子搁在老猎户脚边。
看出这黄爷是个酒鬼,以后再进山,老猎户特意给它带一囊酒。
黄鼠狼也上道儿,每次都用兔子换,久而久之,他俩建立长期合作关系,有时下雨起雾,老猎户不方便进山,黄鼠狼还叼着兔下来找他。
但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东北那些出马仙,保家仙,全是成精的畜生被人当成大仙供奉,早有人总结过,胡黄白柳四大门里,黄门最难打交道,因为黄鼠狼心眼小,是最不讲理,最没常性的畜生。
老猎户和黄鼠狼做了几年酒换兔的买卖,果真出事了。
那一次他拿酒进山却没遇到黄鼠狼,悻悻回到家,便听到闺女房里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
推门一看,闺女浑身赤裸躺在床上,神志不清,总找他换酒的黄爷,趴在他闺女身上,哼哧哼哧干那档子事。
老猎户当场骇懵,回过神后血灌瞳仁,骂一句:“你个挨千刀的畜生。”便冲上去拉扯黄鼠狼。
黄鼠狼半点不顾他俩的交情,转头一口咬在老猎户手上,老猎户惊退,黄鼠狼朝他发出呜呜的威胁声,便继续在他闺女身上卖力气,神情得意,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老猎户又怒又恨,解下猎枪便要崩了黄鼠狼。
但他犹豫了一下,因为这猎枪和别的枪不一样,是枪管子里塞铁砂,用火药打出去的,杀伤面积比较大,老猎户怕伤到闺女,想把黄鼠狼骗下来再打。
他吼道:“给老子滚下来,否则一枪崩了你。”
黄鼠狼扭头,俩眼眯成月牙弯,嘴角向一边翘起,好像在嘲笑老猎户不自量力,还示威似的,狠狠挺了挺屁股,猎户闺女的哼声大了一些。
老猎户气疯了,不管不顾的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之后,他倒在血泊之中。
不知黄鼠狼使了什么妖法,老猎户用了一辈子的猎枪炸膛了,炸断他半条胳膊。
黄鼠狼却不管他,自顾自耍着他闺女,直到一阵哆嗦伴随几声急促的嚎叫,软倒在他闺女身上,休息几分钟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幸亏老猎户的闺女醒来,及时送他就医,这才保住一条命。
老猎户养伤期间,黄鼠狼照来不误,还变本加厉,每次欺负了他闺女,不是咬死几只鸡,就是搬空他家的粮袋子,老猎户的老伴死的早,家里只有他和闺女,还有个不到四岁的儿子,黄鼠狼这么折腾,他家快活不下去了。
闺女听老猎户说了真相,痛哭之后也认命了,求黄鼠狼别再闹祟惑,任它折腾。
有了这句话,黄鼠狼索性在他家住下,白天进山叼两只鸡,夜里就爬闺女的床,俨然把自己当成猎户家的女婿。
而对于这一切,老猎户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他的伤还没好,也不知道怎么对付这只邪门的黄皮子。
直到两个月后,老猎户决定拼死一搏,因为他闺女怀孕了。
成精的畜生并不是刀枪不入,只要破了它们的妖法,照样一刀砍死,老猎户打听到女人的经血能破出马仙的法术,便偷偷搜集半盆子,等一天夜里,单手端着血盆,叼上他祖宗留下的猎刀,冲进闺女屋里。
黄鼠狼正办事,一见老猎户进来,赶忙从跳下床,别看它肥的跟猪似的,却跟猴一样灵活,老猎户的半盆子经血全泼空。
经血没派上用场,老猎户豁出命,举刀冲向黄鼠狼,后者却没了往日的威风,被撵得鸡飞狗跳,满屋子乱蹿。
它咋不厉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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