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好脾气的“鬼”
“你……没有被他骗吧?”祁言目露怀疑,沅灵栖现在这副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像是被人骗了春心一样。
沅灵栖越想越好笑,笑得肩膀都在抖,“没啊,他能骗到我什么?我一直问他话,他都不回答我的,别的事情倒是很听话”。
“你之前应该发现那个人不是我了吧?结果还跟他到这里来了?”祁言觉得很不对劲,沅灵栖对待不熟悉的人,一向都是面上微笑心里冷漠,怎么一个附了他身的人,她好像还跟人相处得很愉快的样子?
“啊,这个……算了算了不说,东西你拿到了吗?”沅灵栖看他纠结的样子也够了,在这里呆下去聊天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尽早办完正事尽早走得好。
“东西?头盖骨吗?”祁言伸出手,湛白的手腕上戴了一串佛珠,而在佛珠中间有一颗骷髅头。
“……”
沅灵栖怎么看都觉得这像地摊上面买的劣质饰品,还是五块钱一条的那种。
“这只头盖骨戾气很重,不拿佛珠镇压的话,我带不走的,而且它不是实体,只是一点怨气所以我把它关在佛珠这里,也还算方便”,祁言看懂了沅灵栖的嫌弃,出言解释:“我还不至于……审美低到这程度……”
“知道啦知道,你穿衣最有品味了好吧,那走吧?”沅灵栖看他一本正经就要辩解的样子又要笑出来,拉住他的袖子就要催他走,不过刚迈出一步,就顿住,“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嗯?知道啊,这里的路不是被打通了吗?”祁言指向另一边,“那里好像都被打塌了”。
“打……塌了?”沅灵栖看了看那边,又看看后边的壁画,觉得自己在这边造成的破坏怎么也不该传到那边去啊……
“那你带路吧,这里我可不想再呆了……”沅灵栖推着他就往那边走,“快快快,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阴森森待着了”。
其实除了她嫌恶这里之外,还有个问题,她的灵气基本在那里耗光了,再在这里拖下去,说不定她就要被鬼市腐蚀了。
灵虽是先天灵物,但是也是借应天地而生,灵气充裕的情况下在鬼市自然来去自如,但是现在灵气贫瘠,而这里又不是她能补充灵气的地方,鬼市的气息会把她慢慢侵蚀掉,更别说外边还有那些麻烦的东西,她现在可是打不过了。
说好当保镖,现在可好她完全成了拖累。
祁言还没想通沅灵栖怎么忽然这么急躁了,不过看她这么急,他也就按捺下心里的疑惑,一心带路了,不过说起来,他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看见那里满地的狼藉也是被惊到了,那里似乎经历了一场大战,而且还残留了一点打斗过的气息。
烛台的光能够照亮的范围广了一些,沅灵栖借着烛光看清了前面的路,就算她刚才炸了那里的阵法,看见这里也不免咋舌。
她在那里说是炸场地不如说是炸幻境,幻境有咒术阵法保护,所以看起来还不算太破烂,但是这里,地上基本全都是碎石,都碎成了指头大小了,碎成这样还能踩,也是奇。
再往前走,墙壁都塌了,上面的壁画没了鲜艳的色彩,咒术虫子干净了一大片,落下的碎石上面还有残余的雕画,看起来有些瘆人。
不过这里的破坏似乎都控制在一个范围,这边塌得稀碎,沅灵栖那边过来的地方却安好无事,壁画上面的虫子稳当地附在上面,动都没什么动。
她忽然想到了一点。
该不会是……祁言怕伤到她这边,刻意控制了破坏范围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个祁言完全做得出来这种事啊……
“你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些了?”沅灵栖扫了一眼四周,放置头骨的台子也看见了,白色的枯骨……应该说是粉末了,地板都碎成小石头了,头骨边上的枯骨,碎成粉末好像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感觉这地方也是命途多舛,不少东西都被他俩整成了粉……
谁让有些东西硬就硬的不行,有些东西又实在脆的可以呢?
“其实不止……我刚醒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了红色的雾气了”,祁言步子一直往一个地方走,一点犹豫都没有,“还有一些邪祟的气息,还有生人的血腥气,跟死人的阴气,邪祟还有血气以及阴气,我猜都是这头盖骨来的,这东西像是人身上来的,但是似乎又不单单只是人的头盖骨那么简单,它还做过一些别的工序,起码是用活人献祭过了……不过那个红色的雾气,我看不想是这个头盖骨上面的,戾气太重,但是血腥气却却又没有那么多”。
“红色的……”沅灵栖脑子模模糊糊晃过一些画面,红色的衣襟,还有最后在眼前消散的,也像是红色雾气一样的东西,她没有想起来太清晰的画面,只有模糊的景象而已,“那你觉得……这个红色的雾气,是属于什么的?”
“鬼”。
沅灵栖呼吸猛地一滞。
祁言却还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继续说着,“不过说鬼,也不太全面,戾气是很重,也有鬼的阴气,但是好像并没有一般鬼的煞气那么严重……相反,我觉得它好像比通常的厉鬼,要温和许多,你看这里,虽然感觉破坏得很惨烈,但是这里之外的地方,都还是完好的,这说明它有意识地在操纵自己的力量,一般的厉鬼不会这样,他们只会无休止地按照自己破坏的意愿来,像这样限制自身的,实在少见”。
祁言说完,发现沅灵栖没有回话,回头一看,发现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一惊,“怎么了?”
“鬼……”沅灵栖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也问不出什么。
现在的祁言没有那么多记忆,问了只会徒增祁言的怀疑。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鬼,还真是好心啊”,沅灵栖一笑,就此盖过去。
祁言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是也没多问,“是啊,而且我当时就站在那里,身上居然也没什么伤,我都怀疑是不是那个鬼附了我的身了,但是我身上又没有那些鬼气,所以,应该不是吧?”
“没有了?”沅灵栖一愣。
“没有”,祁言低头看她,“没有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