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止是愧疚
齐皓明的信息如果不是有意对他隐瞒，那是为了谁？
宋凝朝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很抱歉，无可奉告。”齐皓明回道。
他刚刚已经算是多说话了，具体情况他需要跟宋凝朝确认，才知道能不能告诉陆蔚。
陆蔚倒是不在意他的隐瞒，推测道：“你听过我的名字，而根据保密条例，我以前用的都是代号，你能对应到我，说明你跟十五军有联系，我说的对不对？”
这话齐皓明无法反驳。
陆蔚在部队也算是个传奇人物，江湖上流传着很多他的传说，但是他退出来的太早了，很多人都没见过他。
齐皓明能见到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他，还很开心跟他比试过，说明是经常能听到他的传说的人，这样的人稍微筛选一下，就能找出来出处。
“凝朝知道你的来历吗？”陆蔚对他的来历有数之后，才问出来关键的问题。
齐皓明朝他看过来，有些疑惑，不过这个问题还是能回答的，“她叫我师兄。”
这关系算是很亲近了。
陆蔚思索着，倒是也没多为难他，将宋凝朝目前的情况跟他说了一番。
“……我已经在准备收网了，就是担心他们会垂死挣扎，到时候拼个鱼死网破，伤到她就不好了。凝朝这边你多费心，我之后会给你一些装备，如果遇到危险，你不用有什么顾忌，一切以凝朝的安全为重，出了事有我兜着。”陆蔚说道。
齐皓明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他小师妹竟然经历过这么多次危机了？
还有，为什么经历过的危机都跟陆蔚有关？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阿琳？是因为连累到她，心里愧疚吗？”齐皓明问道。
他说的太快，陆蔚模糊听到他说什么阿琳，或者阿凝，有些人前后鼻音不分，他也没太在意，心思还在为什么关心宋凝朝这个话题上。
“我想，不止是愧疚吧。”陆蔚想了想，他对她的关心跟过分关注，不只是愧疚这么简单。
而且能补偿她的方式有很多种，他却第一次失了风度，违背她不愿意跟他有牵扯的意愿，想要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不想让她受到其他伤害。
“你，”齐皓明疑惑的开口，想了想，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也不清楚内情，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又把话咽下。
“这个是我的私人联系方式，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陆蔚递给他一张名片。
齐皓明接过，直到出了会所，重新坐回车上，脸上的疑惑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深。
……
宽敞的练功房里，三面镜子照射出中间的努力旋转跳跃的人影。
有背景音出现。
“放弃吧，以你的条件，是不可能成功的。舞蹈这一行，更多的是看天分，勤劳是这里最不值钱的东西。”
“你看看，别人看两遍就能学会的东西，你练了一个晚上，跳的依然差强人意，为什么要为了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为难自己？”
“你还年轻，趁早放弃还能选择其他途径，错误的道路再怎么坚持，得到的也是错误的结果。”
再一个BACKSPIN失败之后，年轻的舞者躺在地板上，脸上汗水跟泪水交织。
他躺在地上，努力想要再站起来，但是身体太疲累的，同时疲惫的还有心里，他想，他可能真的不适合这一行，他应该要放弃了。
镜头一转。
咖啡厅里。
对面的女孩开心的说着什么，从购物袋里掏出来一堆东西，一样样的展示给他看，告诉他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她从哪里买到的等等。
男孩提不起什么兴致，手指不停的扣掐着，犹豫了很久，就连女孩的笑意都慢慢淡了，小心的观察着他的神色。
“你怎么了？又被骂了吗？”女孩关切的问道，显然是对他现在的处境很了解。
他抬起头，眼睛里红血丝很明显，“如果，我是说，我如果不跳舞了，你会怎么想？”
女孩明显愣了一下，等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之后，想笑一下，但是嘴角扯了一下，笑还是没有展露出来，这是个比哭更难看的笑。
“什么我怎么想？你又在说傻话，跳舞时为了你自己，你喜欢就继续努力，如果你不喜欢了，那就稍微努力一下，看能不能重新喜欢。不要轻易就说放弃，努力过后依然这样，你才能说放弃。”女孩认真对跟他说道。
“你时真的，不喜欢跳舞了吗？”
这是女孩离开前，最后问他的话。
咖啡厅的门被关上，上面挂着的风铃叮铃叮铃的响。
他，是真的不喜欢了吗？
舞蹈室里。
男孩依然在训练，舞蹈老师要求很严格，他动作没有做好，老师拿着棍子敲在地上，帮他分解动作找感觉。
每到这个时候，其他队员都在休息，只有他一个人在中间，不厌其烦地被老师纠正，而老师地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想，他是真的不喜欢了吧。
舞蹈给他带来地，再不是曾经地欣喜与荣耀，在不是别人羡慕地目光。
大家都说他没有天分，都说他止步于此，再努力也没有用。
他，又努力了一下，是不是可以放弃了？
男孩放弃之前，想再见女孩一面。
那是个幼儿园，墙上画着彩色地树跟花，色彩鲜艳，感觉很柔和。
幼儿园里，小朋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充满生机与活力。
儿童玩具房里，女孩正在收拾地上地玩具，隔壁音乐房里，隐隐有钢琴声传来，她应和着钢琴声哼唱，脚尖着地，脚跟慢慢翘起，她开心地转了个圈，裙角迎风飞扬，露出下面地一只假肢。
隔壁音乐声没有停，女孩把全身地重量放到完好无缺地那条腿上，微微踮起假肢地那条腿，胳膊端成一个圈，跟随着音乐起舞。
男孩没有打扰女孩这一刻沉浸在舞蹈中地欣喜。
她是如此热爱舞蹈。
可是她再也不能跳舞了。
他们从小是舞蹈搭档，一直参加训练，一起参加比赛，一起登上领奖台。
老师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组合，如果不出意外，能拿到更多大奖，登上国际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