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仇人相见
如今她承载了这具身体,也继承了这具身体的记忆。
她没有想到李乾承不但卑鄙无耻,竟连那颗心都是黑色的,不但伤害利用最爱他的女人,还将其逼上死路。
在她看来,李乾承的心里怕只有他自己,除了他自己,任何人怕是都可以牺牲。
她既占据了这具身体,必然会帮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复仇。
得知侯海棠苏醒,陈公衣衫不履,脚步匆匆的赶来,许是因为激动,来不及整理自己的形象。
在看到安然无恙坐在床头的侯海棠时,陈公跑了过去,却在距离侯海棠的两步外停止了脚步,激动的说着:“棠儿,你无事?”
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这位就是她的父亲陈公,也是最疼爱她之人。
上一世她是万画楼的主子,从小被父母抛弃,常年在死亡边缘徘徊,从未有人心疼她,爱护她。
她凭借自己的双手,杀了不知多少人,踩着他们的尸体创建了万画楼,成为了人人畏惧的万画楼阁主。
她付出了那么做,可最后却被人算计,一切的努力,最终造就了别人。
虽然她未曾亲身体会,但具记忆,她清晰的感受到了家人的呵护疼爱。
陈公走到了侯海棠的一侧坐了下去,担忧到:“棠儿,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等侯海棠开口,陈公对着门外喊到:“去请大夫。”
侯海棠紧盯着神色紧张的陈公,心里暖暖的,原来被人紧张的样子这般好。
洁儿走到了陈公的一侧,小声的说着:“老爷,小姐自从醒来到现在都不曾开口说过几句话,您说小姐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陈公白了一眼洁儿,忧心不已:“不要胡说,棠儿许是刚醒身子不舒服。”
虽然两个人的声音极小,可侯海棠却听的真真切切,上一世她是武学奇才,整个长安很少找出她的对手,若不是被人下药,李乾承又岂能将她抓获。
说起来,还是她太轻信那个人了,她这一生对人警惕防范,很难相信谁,她只信过一人,可那人却毫不犹豫的背叛了她。
大夫为女子把脉,却惊奇的发现,传闻得了不治之症的国公府小姐,竟在一夜之间什么病情也都没有了,这当真是奇了。
见大夫一脸震惊的样子,陈公担忧的问着:“大夫,小女如何了?”
大夫起身,给陈公行了一礼,他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种不治而愈的人:“小姐已经脱离危险,老夫开几副药好好调理一下,相信要不了几日就可痊愈。”
听闻大夫的话后,以有半月愁眉苦脸的陈公,难得的笑了起来:“苍天眷顾,护我小女周全,洁儿,快快赏赐大夫。”
“草民谢过陈公赏赐。”
“无妨,只要我小女安好就好!”陈公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容,显然心情极好。
得知女儿无事,陈公也能安然的回去睡一个好觉。
翌日清晨!
陈公一大早就上早朝去了,因为起的太早怕打扰侯海棠休息,便没来打扰。
金色的光晕透过窗户折射在窗下女子的身上,倒有一丝暖意。
侯海棠右手撑着脑袋,懒散的躺在软榻上,双眸微微的闭在了一起,似是睡着了一般。
洁儿脚步匆匆的从门外跑来,当看到正在休息的侯海棠时,不由放轻了脚步,小声的唤到:
“小姐,小姐……”
侯海棠迟缓的睁开了眼眸,到:“何事?”
“太子殿下来访,正在前厅等着您呢!”
听到太子二字,侯海棠眼中本能的闪过一抹恨意,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将她推到死亡边缘的那个人。
见到自家小姐情绪如此反常,洁儿疑惑不解,为何她觉得自家小姐自从大病初愈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呢?
以往在听到太子,她每次都是开心不已,然而这一次,洁儿不知是否错觉,她竟看出了一抹异样的情绪。
侯海棠起身抚裙,到:“为我梳妆打扮面见太子。”
听闻自家主子的话后,洁儿笑到:“奴婢领命。”
经过侯海棠的表现,洁儿全然将刚才的反常当做是错觉,她就说她们小姐那么喜欢太子,怎会忽然间变得淡漠,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前厅!
一名身着黄色锦袍,面容温和,长相俊俏的男子坐在笼空雕花太师椅上,手里拿着茶杯,正优雅的品茶。
男子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贵气,并非是普通人家所能培养出来的,还有那一身黄色锦袍,就是他身份的见证。
如此相貌堂堂的少年,正是当今太子李乾承,在李乾承的左侧站着一名身着蓝色布衣的少年,应该是李乾承的随从,然而在李乾承的右侧,坐着一名面色俊美,身着红袍的妩媚男子。
红衣男子胸口大敞,漏出洁白的胸膛,右手拿着一把画着桃花的扇子,桃花眼泛着一抹幽怨的蓝光,嘴角始终挂着皎洁的笑,此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狡猾。
在洁儿的随从下,侯海棠走到了众人的面前,屈伸给太子行了一礼。
“臣女给太子殿下请安。”
睫毛遮挡视线,在那被遮挡的视线下正在酝酿这一股恨意。
她恨不得现在就要了李乾承的命,但她知道,这样做无非就是鱼死网破,甚至会牵连到陈公。
她一片从容,看不出端详,却无人得知,在那淡漠从容的面具下,是一颗暴动的心。
在抬眸的那一瞬,侯海棠看到了李乾承一侧的红衣男子,原本还可以保持淡定的她,不由失态。
这个男人,曾是她最信任的人,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与他,却不想到了最后,将他逼上绝路的人,竟是她平日最信任的人。
红衣男子一样的打量着侯海棠,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在她的身上看出了她的影子,红衣男子苦笑着,她已经死了,世界上又怎会找出与她相同的女子呢。
她那般独一无二!况且眼前这位国公小姐,可是长安传遍大街小巷的废材,怎么可能是她。
面对未婚妻当着他的面毫无掩饰的大打量别的男子,李乾承脸色巨变,这让他觉得很丢人,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吗?
“唔听闻你身子好些了?”
李乾承的话将侯海棠拉回思绪,她双手紧握,强制平复心中躁动的情绪,莞尔一笑:“回禀太子的话,臣女身子已好。”
“那就好,唔就放心了。”说话间李乾承直勾勾的盯着女子,审视打量,半月不见,他总觉得她似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