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红果

第011章 红果

众人见他醒来,不由的齐声欢呼,原来,他在那洞中晕倒,已有半日,此时夜已渐深,众人见他醒转,便留下两人照顾他,其他人渐渐散去。

渐渐夜深,十九郎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只觉胸口烦闷,忍不住便学着那石壁上的样子轻吸缓呼,这次好些,呼吸了数十下,只是数十下一过,渐觉口干舌燥。当下便自停住,想要喝些水,却见那两人倚在石壁上沉沉睡去,不忍叫醒他们,见床头石壁上便放着一碗清水,正要挣扎着坐起,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却是那只小小的凤凰儿,只见他浑身如受水浇,毛羽上更有片片血迹,心下奇怪,暗道:“这凤凰儿又和谁打架了?”底头看时,只见凤凰儿口中擒着一颗小小的果子,那果子不过拇指大小,但颜色鲜红娇艳,如欲滴出水来。

凤凰儿飞到他嘴边,将那果子往他嘴中塞去,他心下会意,伸手接过,塞在口中,一口咬破,只觉那果皮下竟全是汁水,一口吞了下去,只觉一道细细的凉线自喉及肚,落下了胃中,化做一团淡淡的凉意,竟是说不出的舒服。

凤凰儿见他吃了果子,似是心下甚是欢喜,在他肩上不住跳来跳去,跳了一会儿,似是甚为疲累,竟躺在他怀里呼呼而睡。

十九郎吃了果子,只觉口中津液渐复,竟不觉得渴,左右无事,又觉胸中繁闷渐生,当下依着那石壁上呼吸之法,深吸缓呼。

缓缓呼吸了三五十息,并不觉口舌焦渴,当下也不停息,再忽的数息,忽觉胸腹间气血涌动,忍不住口一张,“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只见那血色深紫,恶臭扑鼻。

他虽是族长,杀鹰扑兽那是一把好手,只是这祛病治伤却非其长,见吐出了一口血来,不由的心中忐忑,也不知是好是坏,那两名守护他的人此时也被惊醒,见他吐出一口血来,各自大惊,忙去叫那老族长来。

那老族长必竟年老识广,见他吐出的血紫中带腥,知是淤血,又见他气色虽弱,但脸上黑气却淡了许多,不由的欢喜道:“好了,好了。十九郎,你可觉得如何?”十九郎只觉自己身体虽仍酸软无力,但伤口处却好了许多,头脑也不似先前那般昏昏沉沉的,忍不住喜道:“好多了。”

十九郎吐出一口淤血,将养数日,只觉一日好似一日,那鸟仍是每天为他衔来一枚红果,只是不知为何,每天只有一枚,且每次回来那鸟儿便全身水湿,似是与人打了一场大仗,他只以为是那呼吸之术的功效,身子稍好,便又进入那石洞中查看,只见后面的图画大多和这一幅画差不多,皆是屈身而卧,背脊微伸,只是有的画中画的却是凹肚吐气,有的画的是屏息不呼不吸,不一而足,细细数来,竟然有三十六幅之多。一时心下更奇,暗道:“是谁在这里留下这幅画?”微一思索,自头数来,识得这是第三十五代族长所画,心下更奇。

那第三十五代族长在神木族历代族长中声名最盛,也最传奇,十九郎常听族中老人讲起,知之甚祥,据说这第三十五代族长天生得了一种怪病,身体最弱,当时族中老人都预言他难以活过十六岁,谁知不知为何,到了他十三岁时,身体竟渐渐好转,而且神力天生,力大无穷,接连搏杀了好几个怪兽,族中人都自奇怪,却也不知这其中究竟为何,只疑他是得了神助。

原来,那神木族第三十五代族长天生得了一种怪病,体内血热如沸,体弱多病,到了他八岁这年,一次身体热血涌动,他不由自主的深深吸了口气,却觉气血涌动稍缓,这一缓虽然极轻微,但他常年受病痛折磨,感应却极其明晰,当下便又深深吸了口气,这一次吸的急了,却觉气血涌动更加厉害,当下放松心情,缓缓呼吸,果觉体内疼痛大有好转,心下甚喜,自此每日习练不缀,开始几天倒觉甚是舒服,只以为自此找到了治病的捷径,心下甚喜,只是没过几天,却觉深深吸气已渐渐不灵,血气渐渐又自翻涌起来,心下不知何以如此,一时心中彷徨无计,过得两天,忽地灵机一动,心道:“既然吸气无用,不知呼气有没有用?”当下缓缓呼气,果觉精神渐好。

这等以呼吸之术来强身健体的法门,便是后世也号称仙道之术,最是繁难奥妙,若是无人指点,不仅极难成功,而且凶险莫测,这人虽不懂天地阴阳消长奥秘,好在一点,他自幼便体质极弱,时间久了,对身体五脏的微弱变化感应极是灵敏,凭着对身体的灵敏感应,天长日久,竟真的给他捉摸出一套以呼吸来强身健体的法门,到十六岁时,他不但百病全消,而且天生神力,大家都说他得了神助,共推他为族长,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是得了呼吸之术帮助,每日勤炼不缀,到了后来,他也曾将这呼吸之术传给族中年轻子弟,只是众人天生身体强健,再炼这呼吸之术时,便难觉其妙,而且这呼吸之术贵在一个持之以恒,往往坚持数年,才微见功效,那些族人往往炼得三两月不见功效,便不肯再坚持。

那族长自己糊糊涂涂修得了一个呼吸之术,自己也不明其中的所以然,又听的族人说自己是得了神助,心下自思,也以为如此,见众人炼那呼吸之术效果甚微,便不再坚持,只是心下必竟不舍,便将这呼吸强身的法门刻在这祖宗洞中,后来到他年老而死,这门呼吸强身的宝贵法门便此失传,再也没人炼了。

十九郎平日也曾听族中老人说过此事,并不放在心上,此时见那呼吸之术竟真有奇功,心下大喜,每日勤炼不缀,只是心下又自纳闷,心道:“这呼吸之术如此奇功,怎地我族中后人竟末听说有一人练成?”他自不知,这呼吸强身的法门虽然极具功效,只是见效却慢,修炼时又千头万绪,稍有不慎,轻则劳而无功,重则不免全身僵瘫,尤其是身体强壮之人修炼此术,没有十年八年苦功,更是难以觉出其中玄妙,十九郎能觉出术奥妙,一来他身体中毒,体内脏器远不及平日强壮,稍有异动,便能查觉,二来却也是那火红果子的功效,那果子本是天地灵根,被他那鸟儿去盗了来喂他服食,又正巧遇着他运呼吸吐呐之术,将那药力化开吸收,否则那呼吸之术虽然灵异,只是他习练时间尚短,没有一年两年将养,他也休想痊愈。

忽忽月余,十九郎伤势已好,只觉身体劲力灵巧更胜从前,心下甚喜,那鸟儿仍如从前一般,每日一枚红果,十九郎此时吃那红果吃的嘴馋,每日一枚,只觉意尤末尽,这一日见那鸟儿又衔来一枚红果,忍不住笑道:“凤凰儿,这一枚红果末免太少,你就不能多送我几颗吗?”那鸟儿似是听得懂他的语言,“嘎嘎”怪叫了几声,声音中大有不满之色,到了第二日竟不再给他衔来红果了。

十九郎得那红果之助,他不知他那呼吸之术早已过了当年那位族长甚多,体内真元之混厚,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每日仍是勤练不缀,他此时真元越浑厚,越能体味到那呼吸之术的玄妙,每日依图做功,便觉身体畅快难言,他此时再去打猎扑兽,更觉身体轻捷,峭壁林梢只要稍稍借力,便可一跃而过,当真是捷若灵猿,力气更是比先前大了不知多少倍,心下甚喜,他自然也将功劳全记在那呼吸图上,每日勤练不缀。

这一日,他闲来无事,又到那洞中去看图,看到最后,只见那三十六幅呼吸图形的后面,另有两图,亦是那第三十五世族长所画,一副图形上画着一只人熊,那人熊身高体重,力大无穷,最是难以搏杀,十九郎大哥当年便是搏杀一只人熊,却反被那人熊咬死,但看此图时,只见那族长双掌自上拍击而下,十九郎见那画如此,不由的心下微奇,暗道:“世人矮小,远不及人熊人立时高大,怎能自上而下拍击,何况人熊皮坚肉厚,世人肉掌怎么击死人熊?”

十九郎看到这里,不由暗暗的摇了摇头,心道:“那有如此与人熊搏斗,那岂不是教人送命吗?人熊力大无穷,不可力敌,只有设置陷井才能搏杀。”待要毁了此图,免得旁人照此图去做,不免送了性命,只是神木族向有严令,不论是谁皆不可毁坏这洞中图画,当下只得罢了。

十九郎再向下一幅看去,只见这一幅的对手却是一个人,只是那人画的颇为飘逸,倒似是飘浮在半空一般,身体用墨也是极淡,似是那人身体虚而不实,那族长单掌虚击,只见他手掌心中虚虚画着一道雷电,倒似他掌心竟能生雷一般,再看那对手时,已被那族长单掌虚击,碎做数块,再下一幅时,那人已化做了一团黑烟,十九郎心道:“嗯,这人想必是个阴鬼。”他常听族中老人讲鬼怪形状,虽末见过,却也知道,看了这幅画,忍不住心道:“原来这世上当真有鬼。”

再往下看时,却是第三十六任族长击杀妖蛇的画,这些画他年幼时已听族长讲过无数遍,便不再看,正要转身出洞,忽地想起一事,道:“不对。”再向那搏杀人熊的画看去,那画虽与其他画一般,只有巴掌大小,但画中人奋力举起双手自上向下拍击,与那人熊一对比,画中之人立时显的高大无比,再看那幅击鬼图时,那族长单掌虚击,身体却与平日并无两样,

十九郎心下奇怪,暗道:“这祖宗洞中的画因为要留给后世子孙观看,力求真实,三十五世族长为何竟将自己的身子画的比人熊还高?”微一思量,再向那画看去,他此时仔细观看之下,只见那画中之人不仅身子高过人熊,而且肌肉坟起,竟也比平时壮了不止一圈,那一扑力道威猛,大有铺天盖地之势,看那身形与其他画中的族长迥然不同,但看那面容,却分明便是三十五任族长。

十九郎心下奇怪,暗道:“难道三十五任族长竟能将身体在瞬间变大拔高?那如何会有这等本领?难道真的是有神助?嘿嘿,又难道是那呼吸法门的功效?”一时难解其中之秘,看了片刻,不由自主地学着那图画中的样子猛力向上扑击,只见一掌拍出,用力猛了,直震的手臂胸胁隐隐生疼,也不见身子涨大半分,他又学着那第二幅图,单掌虚劈,劈了十几下,只累的手臂又酸又疼,却也末曾出劈雷之声,一时心下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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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皇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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