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大师徐裁缝
没有拍成婚纱照,苏平安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但是又拿自家媳妇儿没办法。
做不了她的主。
“我自己定制,才不想穿那些千篇一律的东西。”李总对苏平安保证:“下次,你下次休假,我一定满足你这个愿望。”
“行,媳妇儿最厉害,媳妇儿最能干。”
不管苏平安怎么不舍,他还是得离开。
车开动的时候苏平安从窗户上探出头来。
“媳妇儿,你怎么没有不舍啊?”
……
李总送了他一个大白眼,他俩常年累月的在分别,犯得着落泪不舍?
汽车带走了苏平安的满腹心酸。
自家这媳妇儿太理智了,理智的让人感慨万千。
是的,李总永远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做什么。
想要拍婚纱照,想来一组中式的,那就找裁缝定制。
在顺城打听了一番,知道有一个老裁缝,祖上都是给有钱人家定制服装的。
老裁缝姓徐,今年六十三了。
李新月按着地址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的用手工缝着旗袍。
“徐师傅,我是杨姐介绍来的,我叫李新月,您喊我小李就成。”李新月说明了来的原因,徐师傅抬头看了看她,示意她坐。
“我还有几针,先做完了再和你说。”
“好的,您先忙。”
李总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就是徐师傅的操作间,家什全是老的。
连熨斗都是烧木炭的那一种,还有烙铁浆糊,好有年代感!
据说,徐师傅的生意全是老客人介绍的,长年累月的忙不停,来找他做得预约。
过了好一会儿,徐师傅总算将手上的旗袍完工了,用嘴咬掉线头,拿起旁边的木架子挂上,李总看得眼馋。
确定过眼神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样子。
“你姓啥来着?”
“李,小李。”看看,大师级别的人啊就这么淡定。
“嗯,小李,你要做哪一种类型的,什么时候要,我这儿做不出急件。”
“我不急,您啥时候有空啥时候做出来就行。”
“那我一直不空。”
这是不愿意给自己做?
李新月心里抽了抽,长久以来顺风顺水的还很少吃闭门羹。
“我的意思是,徐师傅按照正常的排单时间给我做就成。”
“那好,你去选料子吧,然后看看样什么样式,我左边那间屋子里有成品,看好了告诉我就成。”徐师傅翻开了一本泛黄的厚厚的本子,一笔一划的写下小李两个字。
李总去看了成品,惊讶得不行,满屋子全是旗袍唐装。
“这些都是客人的吗?”
“是的,都会来取走的,你选好没有,不要耽搁我时间。”
来了来了,李总看好了标号,一共选择了五件报给了徐师傅。
“我的衣服工料加起来很贵,你知不知道?”
“知道,一件是八百块钱起,视料子的和工艺繁琐程度再加价格。”
一分钱一分货啊,就瞧人家不愁生意这一点本事来说就千值万值了。
“知道就好。”徐师傅就写上了几件衣服的标号:“花色呢,你定还是我定?”
“徐师傅我喜欢淡雅一点的,您看着选就好。”
“嗯,可以。”徐师傅又看了一眼李新月,然后记下了一串数字和符号,关上本子:“五件一共五千六,先交一半的钱,取货交另一半。”
“好。”李新月是早早知道他的规矩,立即数了两千八双手送上。
有本事的人,干啥啥都牛B。
说挣钱难吧,徐师傅这号人是多少有钱上上赶着给他送来。
“取货时间是三个月以后。”
“好,我不急,您慢慢做就行。”李总想还不知道苏平安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女为悦已者容,他没回来自己穿啥都行。
只是,让李总不解的是,自己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徐师傅给她量尺寸。
最后忍不住发问。
“不用量,我看过就行。”徐师傅压根儿就没理她了,自顾自的拿了一件布料在划着准备裁剪。
啊?
李新月惊呆了。
想要问却没有说出口。
这种越有本事的人脾气越大,问多了怕不给她做。
“徐师傅。”李总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院门外走进来一个五六十岁的妇人。
“温太太来了。”徐师傅点头,请她坐,还唤了小徒弟给她端水。
李总就有点心态失衡了,同样是顾客这待遇怎么就差得这么远呢!
唉,真正是三六九等啊,这是老顾客和新顾客的区别吗。
“温太太,今年又给令千金做什么样的颜色?”
“青青小时候最喜欢做粉红,今年她就有四十岁了,我想给她做一件粉红的,但是,四十岁跨入了中年,我想她穿着会趋于淡雅,所以,再来一件湖蓝色的。”
“今年做两件吗?”
“嗯,做两件。”温太太眼里泪光闪闪:“我希望有一天青青能回来,穿得上您老给做的这些旗袍。”
“会的,温太太,令千金一定能平安归来的,不为别的,就为了你这份心,她在远方也知道您在等她归来。”
“谢谢徐师傅,谢谢您。”
“那温太太,您去挑两个款式?”
“好。”温太太就起身很熟练的去那间屋子看了然后给徐师傅说了两个款式的号。
“徐师傅,我不急的,您慢慢做。”
“温太太,我这儿的件都是按着顺序来,这您是知道的,您的排在这位姑娘的后面,四个月后取件,两件的费用是二千二。”徐师傅一边记录一边说:“令千金四十了吧,腰应该比去年要稍微大一点点,因为女士满了四十后都会有点发福的迹象。”
“好,您看着做就好。”温太太直接交的是全款。
“我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青青回来,能看到她穿上我给她定制的满屋的漂亮衣裳。”说着说着,温太太又泪湿了双眼。
青青?
李总觉得这名字熟悉,看温太太走了,她都还没想起是谁。
“这是一个可怜的母亲。”徐师傅难得和颜悦色:“她女儿二十岁那年去外省读大学,一去就失去了踪影,温太太每年都来给她女儿定制衣服,就想着能将女儿找回来的,能穿上那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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