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花颜咬紧牙关,把头往左边伸了伸,看看没有出路,又往右边伸了伸,还是没有出路。她眼里全是毕禹成的脖子,那里血脉偾张,一根根青筋狂躁的扭动着,像是要变成一条条火龙,窜出毕禹成的身体,把花颜吞没。
“啊!”花颜握紧拳头,却不知道该打哪里,那个身体像是铜墙铁壁一样难以攻克。
毕禹成没有什么动静,只是两只手搭在栏杆上,好像已经完全把花颜捏在手心中了。
花颜脑中突然闪过吕从闻的一句话:“十拳不如一肘,肘的威力极大!”
花颜抬起手肘,往毕禹成的胸脯撞去,同时大喝一声“起开!”
花颜只听到“呵”的一声轻视笑声,然后感觉到自己的手肘撞到了坚硬的卵石。
见鬼,这是胸部还是石头!
花颜本能的向后反弹,就在她的背部要撞到栏杆的时候,一双大手像十级软垫一样托住了她的背,花颜重心不稳,向前一倾,整个人扑倒在毕禹成宽阔的怀抱中。
这感觉很糟,花颜受到了侮辱,还没有一个男人敢这样占她的便宜。
但这感觉居然也有一丝奇妙,她说不上来,毕禹成结实有力的胸膛,扑鼻而来的威猛刚毅,或许还有他对花颜的紧张和在意,花颜都感觉到了,但她的理智硬生生将这些东西曲解成了丑陋的东西。
“救命,救命,非礼啦,非礼啦!”花颜大声呼救,在毕禹成怀中像无助的小鸡一样扑腾,她还尝试了十几种吕从闻曾经教她的防身术,比如撞击对方的腹部,戳眼睛,踢裆部等等。
奇怪的是散打冠军传授的这些防身术没有一点用处,花颜不但伤害不了毕禹成一根毫毛,还被他越搂越紧,最后整个人被毕禹成扛了起来。
毕禹成大步流星朝王府的方向走去,刚才还美不胜收的街景在花颜的眼中全变成了倒立的样子。
“站住!强抢良家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毕禹成停住了脚步,没有一丝愠怒,反而很有礼貌的说道:“老人家,这民女是我的夫人,请你让开,我要带我夫人回家。”
花颜从对方倒立的样子看出了那是一个约摸七旬的老妇人,她衣着朴素,满脸正气,一心要为花颜打抱不平。
“哼,夫人?姑娘是你夫人?你以为我老婆子老了,瞎了是吧?她长得这么好看,你长得五大三粗,她怎么可能嫁给你?”
花颜心中偷笑,其实毕禹成长得风流倜傥,英气逼人,和五大三粗完全沾不上边。
他与鼎天集团的沈风云共用一张脸,当时鼎天集团的女员工把沈风云当做神一样的存在,有人偷偷画他的画像,聚在一起闲聊时,三句五句不离沈风云,不是把自己的男朋友和老公与沈风云比较并且贬低一番,就是研究什么样的血统才会生出这么帅气逼人的脸蛋和身材,为了和他说上一句话,有人竟然说自己宁愿折寿一年。
估计这老妇人真是花了眼,要么就是故意糟践毕禹成。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花颜趁势闹了起来,双手用力捶打毕禹成的肩膀,“婆婆婆婆,救救我,救救我!”
老妇人走近了几步,她身后的丫鬟看见毕禹成高大威猛,怕形势对她们不利,想要阻止却又不敢太强硬,只是不停重复着:“老夫人,老夫人,您缓缓,您缓缓……”
“缓什么,老身要是不管这不平事,这西陵城还能安宁吗?”
“哐当!”老妇人将手中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杵,地上出现了一个坑,惊得正在列队前行的蚂蚁四处逃散。
“你!”老妇人抬起拐杖指着毕禹成,“放下这个姑娘!”
毕禹成原本还对老人带着尊敬,但老人不问青红皂白伸张所谓的正义,毕禹成心中恼怒,故意叉开双腿,一手插在腰上。
“我不放,她是我的娘子,我喜欢扛着就扛着,喜欢抱着就抱着!”
“你敢!”老妇人又用拐杖杵了一下地面震慑毕禹成,从她两次发力可以看出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女中豪杰。
“老人家!”毕禹成看见老妇人似乎想要为花颜豁出了命,心里又软了下来,缓和了口气。
“她真的是我的娘子,是我的夫人,我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岂会强抢良家民女?”毕禹成无可奈何的脸滑稽可笑,既不忍心对老妇人来硬的,却又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服她放弃盲目的正义感。
一个顺王府的王爷,面对战场上的千军万马,腥风血雨,面不改色,可此时却一脸为难。
老妇人站在并不宽阔的道路中央不让他过去,他可以硬闯,但又不想像丧家犬一样被老妇人追着打。他更不想还手,他看得出来这个老人对花颜的关心,这是一个品性醇厚的老人,他怎么忍心伤害她?
“放我下来,我就帮你!”花颜小声对毕禹成说道。
毕禹成一愣,斜眼瞟了花颜一眼。
不信任的神色在他眼波中流转,可是最终无可奈何战胜了不信任,他还有其他办法吗?
他放下了花颜,双手插在胸前冷冷的观察着局势的进展,就算花颜敢耍花样,她依旧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花颜嘴角轻轻挑起,邪恶一笑:“你还得答应我让我继续跑步,每天,每天我都得跑步!”
毕禹成翻了一个白眼,他就知道花颜没这么好心会帮他,自从颜妃难产醒来的那一天,他的颜妃就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善解人意的颜妃了。
“今天已经不早了,明天吧,从明天开始,我答应你,让你跑步!”毕禹成出乎意料的答应了花颜的要求,而且爽快利落。
“真的?”花颜眯起眼,她不相信一个人的心思可以在一瞬之间改变。
“当然,快点向老人家解释一下,你是我的夫人,你要和我回家!”毕禹成皱着眉头,这种受到胁迫的事情,在他的生命中还是第一次发生。
“急什么!”花颜斜了毕禹成一眼,“你想糊弄我的话你就错了,我们必须订一个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