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迷雾

第1章 迷雾

有人说,人的一生就像是在迷雾中行走,尤其是在充满了叛逆和不知所措的及冠芳华,一步一艰辛,一步一疼痛,一步一领悟....,总想加快步伐好拨云见日,可惜却是步步如难以逾越的沟坎,步步惊心,如风中的柳絮般不知最终归途将向何处。

吴嵩现在就穿梭在一片浓密的迷雾中,而这句话是他在大学就读时从某本书上读到的,至于是哪一本,他记不清了,当时并没有过多的感慨,而现在,当他切身实地的进入了这一大团拨不开、散不去的浓雾中时,才知道原来在迷雾里行走真的是如此困难,像是一条白布蒙住了双眼,天上地下,看得见的只有白色,所以走得跌跌撞撞,颤颤巍巍,十分困难,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陪伴他的唯有推着的脚蹬三轮车,以及车上放着的一大堆农作工具还有种子。

他家就住在山外不远处的镇子上,父母亲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农销店,不到一百平米的店子供他完成了从小至大学的学业,还有一个正在高考阶段的弟弟,大学毕业后在社会屡屡碰壁的吴嵩回到了小镇,全家人都很高兴,只有他意志消沉,萎靡不振,这是曾经的豪言壮志在饱经现实社会毒打后留下的统一病症。

正值农耕繁忙时节,一大早他就自告奋勇地抢过父亲的小三轮往山里的村寨送货,在他看来是个挺轻松而且很轻易就能完成的活儿,山间起雾是常事,他没当回事,一头就钻了进去,可在浓雾里辗转腾挪了几个小时后,他悲催的发现自己貌似走不出去了.....

从一开始的淡定到最后的纵声呐喊,回答他的只有三轮车吱呀吱呀的转动声,路也从柏油路变成了泥石小路,推着车往前走了一段路又凭着模糊不清的方向感回到原地时,柏油路面也不见了!

靠!送个货还能上演个成龙历险记的插曲?敢不敢再离奇一点?心情由好奇渐变成愤慨的吴嵩扶着车把手嚎叫了一嗓子。

声音还没落地,就感觉车头向下一沉,一声‘卧槽’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随着满车货物一起坠了下去,与之相随是一阵哐当的嘈杂异响。

好在只是一处不深的沟壑,大呼倒霉晦气的吴嵩捂着嗡嗡作响的脑袋站起身子,发现自己连车带货摔倒在了一处汩汩的溪流边,三轮车的轮子朝着天空还在缓缓转动着,倾倒一地的货物已经被溪流带走了不少,来不及多想,挽起袖子赶紧跑过去将泡在水中的货物从溪流中捞起。

一脸阴郁的吴嵩蹲在溪流边清点着损失---三轮车不能用了,车上载着的货物也被冲走了一大半,占了货物大半的化肥几乎全泡了水,这个吴嵩不打算要了,想了想,他将盖在车上的遮雨帆布扯了下来做成包袱状,将散落一地的种子还有几把柴刀等其他没开封的杂物归纳在一起往背上一撂,背着包袱顺着汩汩向下的溪流边走边搜集遗落的其他东西。

一边走一边躬身将被溪流冲到各处的物件捡起,能用的装袋,泡了水不能用的直接舍弃,只看包装,不看内物,同时心里也在嘀咕着,这里貌似没有这么一条小溪的啊?他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此还是十分笃定的。

尽管他肯定老父亲并不会因为这一车货物的损失而对他有过多的责怪,甚至会因为他的安全无恙而欣慰,想起老父老母憨态可掬的慈笑,吴嵩决定还是沿着溪流走,一来为了出山,二来也为了能尽可能多的挽回一些损失,回到店里再往山里跑一趟就是。

溪流水道两侧荆棘密布,吴嵩全神贯注的寻找着散落在水中的各色货物,多少难以分心,不多时就被水道两边攀升出来的带刺藤条刮得衣衫破败,皮肤上也是殷红斑斑,整个人看上去破败得比街边翻找垃圾箱的老妪还要惨上三分,待得迷雾稍稍淡了些时,算算时间,吴嵩也已经沿着溪流走了好几个小时了,不仅如此,周身上下也没了半点现代文明人的气息。

这该死的浓雾,怎么一直不见化开呢?积了一肚子气的吴嵩在躬身捡起最后一包玉米种子后坐在石头上揉着发酸的膝盖,他不打算捡了,因为此时的帆布包袱已经肿胀得有他大半个人高了,路途中崴了好几次脚,还不肯放弃的话,硕大的帆布包就会变成他最大的拖累。

肚子发出咕咕的轰鸣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吴嵩在水道边的荆棘林中采摘了很多红扑扑的草泡吃,这种野果在山中随处可见,类似草莓,但是比草莓个头小很多,且酸甜可口,要命的就是总觉得越吃越饿。

视野清明了很多,依稀能瞧见溪流的尽头有了向外扩散的趋势,那就意味着已经到了小溪与大河的融汇处了,侧耳倾听之下,果然能听到河水翻卷时发出的哗哗声,听上去水势还比较湍急,这是个好消息,但吴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小镇的外围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有了一条大河呢?

管他呢,一心只想快些回家的吴嵩只当自己在迷雾里转悠了大半天走岔了路,既然有河,那不管沿着河道向上还是向下走,总是能碰见人家的,在乡下拦个车回镇上就是了,只可惜早上出门时没带钱,再不济,就只能用帆布袋里的一些东西充当搭车的费用了,想必司机也不会拒绝的,吴嵩这样想着,心里的压抑也释然了许多,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脚裸,卯足了力道背起帆布袋就准备加快步伐往外走。

该死的迷雾终于散开了,吴嵩这个时候也走出了小溪口,来到汩汩翻着浪花的大河边时,吴嵩就傻眼了。

自以为的景象荡然全无,小溪的尽头是大河,足有几十米宽,河的对岸是如刀砍斧劈的石壁,石壁上是茂密苍翠的密林。

小镇的周围是村落,村落的周围还是村落,大山的里里外外甚至是山顶的盘山公路两侧都是住着人家的,总而言之,无论如何吴嵩的印象里也没有如此原始的森林地带呀?更别提眼前这一条偌大的大河了!

茫然和不安的情绪一同涌上心头,吴嵩木讷的站在茫茫一片原始的自然景象面前有些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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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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