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攻代守

以攻代守

董露珠第一个反对:“使不得,使不得啊蔚然姐!和这种狗男人合租,你会吃亏的!”

白朗打蛇打七寸:“第一个月的房租他都付了,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你确定你要浪费钱住酒店?”

董露珠:“钱哪有安全来得重要?”

蔚然:“安全?不至于不至于,我是他长辈……”

董露珠:“狗男人是道德沦丧的!”

白朗:“董露珠,你对我一口一个狗男人,你姐知道吗?”

董露珠:“她一个热恋中的女人,是非不分。”

蔚然啪地打了个响指:“董露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白朗他和你姐热恋中,哪还顾得上对我道德沦丧?没有比他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了!住,我住!”

这个脑回路……倒也没毛病。

白朗接下蔚然的两个行李箱:“你去上班,地址我发你。”

白朗和董露珠目送蔚然一溜小跑着离开。董露珠目瞪口呆:“我这是……又帮了你一把?”

“是,多亏你叫我狗男人。谢了。”

此情此景下,董露珠和肖宝宝真该握握手——不就是工具人吗?你做我做大家做,他好她好他们好!

白朗将蔚然的两个行李箱提回了宿舍,对室友们说了一句“都别碰”,便又冲了出去。他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骑着摩托车追到公交车站时,蔚然还在等车。她穿的还是昨晚那件裸粉色大衣,好看是好看,但不冷才怪。

“晚上吃火锅?”他临时起意,就是想让她暖和暖和。

蔚然笑呵呵:“好!”

白朗怎一个悲喜交加,喜的是他和蔚然的同一屋檐下就这么得来全不费工夫,悲的是房子呢?那连找都没找过的堪称“工具房”的房子呢?如今他只剩下十个小时要去找一套能拎包入住的房子。

公交车还没来。

白朗突袭了一把:“你把余老师的微信推我一下。”

他就一个目的——看看余安诚是不是“爱吃鱼”。说来也是他没良心,阔别五年,他只记得蔚然的号码。

蔚然严防死守:“他跟我们有时差,回来了再说。”

公交车还没来,但一辆紫色的兰博基尼疾驰而来。

车不常见,这种“此路是我开”的开法更不常见,白朗猜是柯艾,便一握蔚然的手,带她闪到了广告牌后。

他的手臂隔在蔚然和广告牌中间,二人面对面的距离便类似于拥抱。蔚然站稳了脚跟后,转头,瞥了一眼白朗的手臂。白朗淡淡地来了一句:“都是灰,怕你蹭脏了。”

他没收手,维持着二人的姿势:“别动,熟人。”

那一抹紫色呼啸而去。

蔚然这几年习惯了穿羊绒大衣过冬,便不觉得冷,但这会儿被穿着羽绒服的白朗堵住,是前所未有的暖,以至于她幽幽地舒出一口气,整个人又往下缩了缩,更小小一只。

白朗差点儿就敞开羽绒服给她裹住了。

差点儿。

因为蔚然抢先一步问了他一道送命题:“熟人?柯艾吗?”

白朗只知道不能让蔚然和柯艾有更多的交集。身为余安诚的旧爱和新欢,蔚然在起跑线上便输给了柯艾太多太多。二人井水不犯河水是对蔚然最好的结果。

但蔚然这一问,他只有两个答案。

说不是柯艾,那他就是个骗子。

说是柯艾,那他就是个贼——做贼心虚的贼。

两个答案是半斤八两。

那他还不如以攻代守。

就这样,白朗弓下身,在同一个高度与蔚然四目相对:“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这样的距离,令白朗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蔚然鼻翼那一颗小小的痣上。七年前,他和她的第一面,也是这样的距离。当时,他向下看,看到她嘴边全是糖葫芦的糖渍、芝麻和山楂。

如今,他向下看,看到她两片冻到发白的嘴唇习惯性地抿着,有一种“打死我也不说”的意味。

白朗知道他这么想挺不君子的。

但他就是想亲她。

想撬开她那两片嘴唇。

反观蔚然坦荡荡:“哪方面?”

“随便哪方面。”

兵荒马乱的蔚然难得静下心来:“再遇到你,我想起好多好多以前的事。”

“想起你和余老师的恋爱?对,我也算陪你们走过了恋爱的人。”

“你那叫‘人’吗?”

“对,我那只能叫电灯泡。”白朗坏心眼地将手臂一抽。

蔚然的裸粉色大衣便靠在了广告牌上。他故意惹她,故意要让她知道他不爽做这个电灯泡。他的手掌没离开广告牌,曲了臂,撑在她脸侧,吓唬她。七年前的第一面他也曾吓唬她,那时候,她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如今他看不出她怕不怕,她更像是一个装在罩子里的人。

她言归正传:“也想起你的事。”

“比如?”

“比如你是我见过的最没问题的问题少年了。”

“这话怎么说?”

“你这个网瘾少年只是手机里有秘密而已。你头脑好,刀子嘴、豆腐心,你的优点都是真的,相反,你的臭毛病都是虚张声势。”

白朗不领情:“夸都夸不到点儿上。”

“我重新夸?”

“我给你三次机会。”

“一次就够。”蔚然孺子可教,“你白朗最大的优点就是长得帅。不过我声明,你昨晚说我迟早有一天满大街追着你夸你帅,今天这可不能算。今天我只是给你面子。”

白朗多大人大量似的:“你说了算。”

蔚然忆当年,忍俊不禁。

二人之间本就不大的空隙,她勉勉强强抬上一只手来,捂着嘴,两只眼睛弯弯的,声音从指缝中传出来:“你那会儿就是个孩子,帅个鬼。”

“你也大人不到哪去。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像姐姐的姐姐。”

白朗又是临时起意,从今以后,他再也不叫她师娘。

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不叫。

蔚然啪地一拍自己的额头:“你再打断我,我都忘了要说什么了。白朗,你是个好孩子,再有半年,毕了业,前途无量,对,再加上你长得帅,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子。”

白朗不自知地挑了一边的眉。

蔚然这番话,对他来说是个大大的surprise。

显然,她在对他和柯艾的关系“指手画脚”。

蔚然字斟句酌:“我不是说柯艾不好,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只要不伤天害理,都谈不上错。我是第一次见她,不了解她,但据说……她对待感情只在乎曾经拥有。我说她能带你名师出高徒,是我不对。你和她第一次见就……就一步到位,这不是什么好事,更不叫出师。”

“你不喜欢?”

“什么?”

“你不喜欢我和她……混?”

“混?你这是什么瞎胡闹的用词?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亏我还为你捏了把汗,可搞不好是人家柯艾在你这儿栽跟头是不是?真是的,我凭什么把你当个软柿子。”

白朗神清气爽:“就凭你是你。”

“你承认你是软柿子?”

“我承认我和她不是一类人。她只在乎曾经拥有,我不是。我对待感情是认准谁,这辈子就是谁了。”

蔚然蹙眉:“这样……也不好。”

白朗知道,蔚然又想起余安诚。

不管好的坏的,她逮着个机会总会想起余安诚。

公交车和柯艾的来电是前后脚。蔚然前脚上了公交车,白朗后脚接到柯艾的来电。她来找他吃早饭。

如此一来,白朗在中北大学的“声名鹊起”总共可分为三步。

从两周前算起,他在校园网上爆红了一把,帖子的标题如下:寸头是检验颜值的唯一标准,配图是他的一张照片——一张他从阶梯教室跑到校门口去接蔚然的途中被人偷拍的照片。

从那天起,“又野又甜”的他进入了大家的视线。

此后便是三部曲。第一步,他和蔚然在食堂吃红烧肉的时候,大家传闻轻熟女是他的菜。

第二步,大家都知道那天是英语系系花董露珠捡到了他的棒球帽,对标王子捡到灰姑娘的水晶鞋,所以嗑他们这一对CP的人也不在少数。

今天是第三步,一辆兰博基尼来接白朗吃早饭,车主是个浓妆艳抹的社会人。

对此,大家只能说:寸头不是检验颜值的唯一标准,百搭才是!

既轻熟女、系花和社会人之后,大家都在猜白朗的菜能不能凑个满汉全席。

白朗坐上柯艾的车时,“豌豆王子”肖宝宝和“金刚芭比”董露珠正好都去食堂吃早饭,正好抢了同一张桌子。

董露珠没好气:“你好,狗男人的室友。”

“你这话说得……输不起啊?”肖宝宝仗义,更知道白朗对蔚然的长情,压根儿不信董露珠的鬼话,不信白朗这种母胎solo洁身自好了二十二年就这么功亏一篑。

关键是他不信白朗能比他更快一步从“大蓝孩”升级为男人。

那他肖宝宝不服!

与此同时,蔚然从中北大学回到三足工作室,在楼下,看见宋依人和远树一块儿来的,没等她上前,又看见那二人一切尽在不言中地点点头。

宋依人一个人进了楼门。

远树一边跺着脚取暖,一边不知道在等什么。

蔚然上前:“早。”

远树:“!!!”

蔚然:“等人?”

远树:“……”

蔚然一转念:“一个人来的?”

远树:“必须的。”

蔚然再一转念:“你酒劲儿还没过去?”

远树:“???”

蔚然:“你脸超红。”

就这样,远树上一秒还像根竹竿,下一秒便宿醉似的摇摇晃晃地进了楼门。蔚然心说你这演技……可比我差远了。

所以昨晚,的确有一个“大蓝孩”升级为了男人,那就是远树。宋依人将他从KTV接回了自己的家。二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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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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