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教日常下
孟曦满脸泥水地回屋，薛明打了热水，服侍孟曦盥洗。
“舒服。”孟曦洗了热水脸，盯了薛明两眼，心里盘算：“薛大小姐一向目中无人，怎么会替小明出头。”孟曦露出笑的假的不能再假：“小明，你是什么身世？”
薛明冷汗直冒，他最怕被问身世，只好道：“在下是一位孤儿，有幸被上教收留，混口饭吃。”
可孟曦见小明文质彬彬，活脱脱就是一位小公子的举止，怎么会是没饭吃人家的孩子，孟曦灵光一闪：“会不会是魔教教主，害怕我居心不轨，给我安排了一个间谍。”孟曦顿时对薛明多留几个心眼，她问道：“我在上教可以我需要做的事？”
薛明道：“杨公子刚来上教，教主还未有安排。”
孟曦无所事事道：“小明，我是不是已被教主失宠了。”
薛明见孟曦是真的无聊，他道：“杨公子若是无事，可下山走动。”
“没钱。”孟曦直言道：“在下的盘缠早没了。”
薛明见孟曦只因为没钱，才不走动，他道：“杨公子是上阶门人，一年有一千年银子的用度。”
上教最初是依靠门人的供养维持的门派，后来随着上教的产业越多，召集的人马越多。从第十任教主开始，就规定投靠上教的门人，根据武功水平的高地获得不同的年钱。孟曦能够打败无妄，被定为了上阶门人。
孟曦身子竖起，有钱可得，不拿白不拿，眼珠子亮起道：“钱该怎么领取呢？”
薛明道：“到陌天宫右殿拜访教务总管乔半拱大人开条子，再到库房领取即可。”
孟曦做梦都不忘记不了乔半拱这个名字，他是杀了孟曦大哥凶手。孟曦微微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小明带我去拜访一下乔半拱大人。”
“稀客，稀客。”乔半拱果然一怔，见上教最新的红人来找他，亲自出殿迎客，孟曦笑道：“在下是羞涩囊中才来找乔大人的。”
乔半拱见杨少皓是向他讨钱花，心下不悦，担又不能怠慢道：“杨公子想支度多少？”
孟曦明知故问道：“乔大人，小人一年费用是多少？”
乔半拱施施然道：“杨公子年纪轻轻就是上阶门人，一年可支八百两。”
这一说，孟曦倒还没什么，可身后的薛明吓出了冷汗，他明明记得上阶门人是一千两一年，如有立功在依靠教主打赏。
孟曦猜出是乔半拱私吞了二百两，她笑道：“可否先支五十两给在下。”孟曦小声道：“小弟是下山给薛姐姐给东西。”乔半拱听孟曦用薛末末压他，便把五十两样子，一钱不差给了孟曦。
孟曦一边把玩新的五十两银子，一边和薛明下山道：“小明，你有什么想要的？”孟曦是想用钱收买薛明。
但。。。。薛明摇了摇头。
孟曦笑道：“杨柳镇中，哪家酒楼最好，我请小明吃饭。”
薛明磕磕碰碰道：“我。。我不会喝酒。”
孟曦鼓腮：好小子给我油盐不进，你真的是下人吗？孟曦扯了扯薛明的衣襟，见他的衣衫早已洗的褪色，破败不堪，笑道：“我给小明买件衣衫。”
“不。。。不了。。”薛明道：“杨公子，不需要给小人买任何东西？”
孟曦拉着薛明道：“别那么生疏，我大不了你多少，你以后你叫叫我“少皓”。”
孟曦拽着薛明到了杨柳镇最热闹的街市，问道：“哪卖的酒最好？”一言未毕，只见一位红衣女子朝她走来了，孟曦本想躲开，可转念想：“竟然还有胆子靠近我。”
那女子是孟曦遇见了她最不想遇见之人，红线。
红线对薛明行礼道：“薛公子，无妄公子进来可有下山。”
薛明道：“无妄最近忙碌，没空下山。”红线听无妄没下山，眸子下垂，很是难过。
孟曦见红线没认出她，心想：“我见她是女装打扮，现换了男装。”
红线见孟曦眼生：“这位公子是。。。”
“杨少皓，”孟曦抢道：“敢问这位姑娘什么名字？”
红线嗫嚅道：“红线。”红线见没有无妄的消息悻悻离开，孟曦问薛明道：“那位少女是无妄什么人？”
薛明道：“红线本和我一样在上教做仆役的。可惜她到洛阳一趟，被人废了武功。如果没有内力在上教，便是一无是处，无妄就让红线离开了上教。”
孟曦迟疑了片刻，原本她是无妄的丫鬟。
半晌过后，薛明道：“杨公子，刚才问我什么？”
“买酒。”孟曦把胳膊搭在薛明的肩膀上道：“我不是说了吗？以后别我杨公子这么生疏，叫我“少皓”就行了。”
孟曦打了镇上最好的酒，一个人不怕死地到潜入重华夫人的圃苑。
天黑，孟曦来到大哥的墓前。
墓碑上的苔藓和孟曦的口水被清理干净，她像小时候对待大哥一样，如同倚靠大哥的后背一样靠在石碑。
孟曦把半壶酒撒在石碑上，对石碑喃喃道：“大哥，为什么你妹妹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妹妹呢？”
“还有傻子喜欢的人，真的一点都不漂亮，连你那个倭瓜脑袋的二弟弟的婢女都比不过。”
“还有大哥，男人到底喜欢怎么的女子。”
孟曦有无数话想对孟逊说：如果大哥在，我能不能求助大哥。一念至此，孟曦才想起大哥早就不在着世上。
一道泪痕从她的脸上滑过，仿佛是一道璀璨的流星划过。
忽然，有人瞧见哭啼的孟曦。
是花园的主人重华夫人，她奇怪孟曦白日不愿意清理着墓碑，晚上怎么又带有酒祭拜，重华夫人问道：“杨公子怎么晚上才来清理石碑？”她又见孟曦衣衫单薄关切道：“杨公子，现在春寒未过，下次晚上出门多穿一点衣衫。”
孟曦只觉眼前女子是聪明，还是笨，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人，都应该猜的出她和孟家有关。孟曦止住了眼泪，把酒递给重华夫人道：“夫人，我喝下这酒，便不觉的冷。”
“夫人要喝酒吗？”
重华夫人道：“我从不喝酒。”孟曦大口闷了一口酒，重华夫人见孟曦像极了一位失恋的少年，细语道：“杨公子是和什么女子有心事？”
“咳。。。咳。。”孟曦差一点就要呛酒了：“我就是一位女子，怎么会和女子又心事？”孟曦虽酒喝的半醉，但脑袋瓜还是机灵，索性借这个酒性，编了一个谎言：“实不相瞒，我来魔教，是为了躲一位女子。”
“我不是说我和孟家二公子有恩怨吗？”
“事情的起因是他的妹妹孟家的大小姐。那小娘子长的极其美丽，我年少轻浮，便去勾引她。孟家大小姐也是傻，三言两语就被我拿下。”
“我还和她同床共枕过。我一个江湖中的无名之辈怎么能配的上孟大小姐呢？加上她的脾气真的很不好，我就抛弃了她。为此她武功不咋样的二哥哥想教训我，反倒被我打伤了。”
“孟大小姐不知是气我抛弃她，还是气我打伤她二哥，一怒之下，离家出走找我寻仇。夫人若是不信，可打听一下，孟大小姐失踪的事，江湖中快传遍了。”
孟曦托腮道：“其实孟大小姐还是挺可爱的，她最敬重的人是大哥，她大哥爱喝酒，我自觉对不起孟大小姐，所以我才连夜给她大哥倒酒。”
重华夫人记着孟曦能把世家礼节如数家珍，证明她说的是实话。
孟曦借着酒性又把上教叫成魔教，说明她不是真心想来上教，重华夫人道：“杨公子来上教不过数日，我建议公子还是连夜下山去找那位孟大小姐。”
孟曦随口编的故事竟打动了重华夫人，哈哈大笑：“我若回再见猛大小姐，她不烧了我才怪。”
重华夫人道：“杨公子若是留在上教，才是没有半点机会和孟大小姐在一起。”孟曦拖着醉酒身躯离开。
月色明亮，繁星点点，孟曦顺度过在魔教的第一夜，既没被人识破，她的正派身份，也没被人识破她女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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