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他妈晦气!”那男人看她没什么事,骂了一句,掉头离去。
不时有路过的人看过来,边想想慌忙站起身走到安全的地方,她扶着路边的树勉强站稳,后怕得喘气。
几日前那种微妙不好的预感重现,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危险,边想想毛发皆竖。
一边在心里默念安慰自己:没事的,只是她呼吸乱想。
她不过一个普通人,怎么会预知未来。
边想想深深呼出口气,待心跳平复些,她步行找了个公交站。早高峰刚过,除了她,身旁站了个长发的姑娘,插着耳机悠闲听音乐。
不多时,过来一男一女,挪到她身边。
边想想正给小燕儿发短信,指端刚按完发送,就听到身边人在吵。
“我手机呢?哎我手机找不到了。”是个短发女生,慌忙翻兜。
“刚才不还在呢吗?就在你口袋里放着。”
“是啊,可是现在没有了,去哪了到底。”
“你好好找找。”
一无所获,短发女生把目光投向了离她最近听音乐的妹子,碰她一下,“哎刚才就你离我最近,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手机?”
“神经病啊你。”回过头,神色鄙夷,她摘下耳机。
“呦,现在的小偷都这么嚣张了。”对方讥讽。
“你根本就是诬陷。”她坦荡荡,“说我拿了,好啊,你倒是拿出证据——”
叮铃铃,一阵清脆的提示音自口袋响起,长发女生一愣,她拿出来。
女孩面上的血色骤然褪去。
是那身形彪悍的男人打的电话,“好啊,果然是你!挺漂亮个妹子,怎么还做小偷呢?”
“我没有……”她声音都颤抖了。
“你没有?呵,难不成我手机长了腿自己跑到你口袋里?”怒气冲冲,抓住长发妹的手腕,“我现在马上就报警,让警察查查你有没有罪吧。”
男人又在打电话,边想想总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她紧咬着下唇,抬眸对上长发女生泪眼朦胧的双眸。
“我没有。”她哭腔哽咽,“是他们把手机放到我身上的,你就站在旁边,你一定看见了,你给我作证好不好?”
“求求你……”
很快,一辆白色面包在路边停下,下来两位自称是警察的男人。可他们既没有亮身份,着装更是便服。
边想想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觉愈发强烈。
不行。
指认小偷,男人凶神恶煞便要把人押到车上带走,女生哭到快断了气。
边想想咬了咬牙,“都放手!!”上前,尽管内心慌作一团,对那两个男人说:“麻烦出示一下相关证件。”过程她没看到,但她得确保,是真的警察。
“妨碍公务是犯法的知不知道?”其中一人叼着根烟,上下打量,嗤笑,“长得有点像发育不良啊。”
啧了声:“不过倒也没关系,器官能用就行。”
边想想惊愕:“……”
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全身,她想逃跑可还没来得及准备,余光瞥见男人向短发女生示意。
一块白色手帕从后捂住了口鼻,不过分秒,边想想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意识模糊中,剧烈的颠晃使她整个人胡乱摇摆,边想想脑袋磕向车窗。
不疼,倒让她清醒几分,边想想明白自己是在那辆车里,窗外天色漆黑,大灯照亮了前方凹凸不平的黄土路。
前方男人在抽烟。
“今天运气不错啊,这么漂亮,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另外有人啐了口,“好个屁!最近查这么严,整的老子只能等到半夜开这黄土路,骨头都要给老子颠折了。”
边想想认命闭上眼,她倒霉的人生终于要在此终结?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一处破败的村子前停下,其实说是村子,不过只有几栋破旧的房屋。
其中一间打扫的还算干净,边想想在灶台看见了没吃完的咸鸭蛋,看来这里是他们中途的根据点,几人是惯犯。
边想想和那位长发女生被扔进了里屋,“消停点知不知道,也别打什么歪主意,这里是荒郊野岭,没人能救你们!”
然后他关上门,落了道锁,接着叮铃哐当收拾碗筷的声音。
边想想配合得很,全程缩在角落一声不吭。说不害怕是假的,可同时她又有一种蜜汁淡定。或许她的命运就该如此?
那要命的第六感,居然一次又一次灵验,莫非又是臭锦鲤造的孽?
可她明明都把他杀了哎,山路走了这么远,说不定都出了大半个国,怎么还能影响到她?
边想想思绪渐渐飘远,原因她闻到了窗外飘来香喷喷的烤鸡香气,她好饿啊,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
窸窸窣窣的动静,边想想扭头,长发姑娘醒了。
她双眸空洞呆滞,“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回想起几小时前发生的种种,显然受了惊,“人贩子,他们是人贩子,救命啊,有没有人能救救我?!”
她拼命扯着嗓子吼,满颊泪水,无人回应。直到抬眸望向窗外,看清楚环境地形,眸中唯一一点光亮渐渐熄灭。
她没救了,她知道。
“对不起。”她唇瓣颤抖,含泪的眼看向边想想,“是我害了你,我不应该让你替我作证。”
边想想怔了下,“没关系,又不是你的错。”她说:“都是命。”
她有预感,就算躲过这劫,后面还有更严重的等着她。
她可是个倒霉蛋啊,幸运从来不会降临在她身上。
“你不怕吗?”她抽噎着,明明这姑娘看起来比她还小。
“怕啊。”边想想眨了眨眼,茶色的瞳孔晶莹透亮,她皱了皱眉鼻子,“但怕也没用。”
“我们……会被卖到哪里?”
“山沟沟里吧,给人生儿子,生不出来就一直生,跟老母猪一样。”
她闭着眼泪水一直流,边想想感觉有点冷,她想搓搓胳膊,但双手被从后绑着。
哎——她深深叹了口气,生无可恋。
早知道答应臭锦鲤算了,同样是生孩子,起码他还长得帅点。
呲呲电流乱窜,头顶老旧的灯泡一闪一灭,屋外骤然卷起一阵狂风,似有只鬼手从外晃荡木门嘎吱作响。
边想想噤声,两人面面相觑。
仅持续一秒,恢复平静,屋外的人同样听到动静。几杯酒下肚,胆量全部有所上涨,啤酒肚的司机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