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4我担心会给你丢人
时安是在五月下旬出院的。
移植的干细胞没有产生排异现象,日后每月检查一次就可以。
时安出院当天,时念就将他送去了大长老处。
三岁的孩子已经熟知了母亲,望着时念离开,安安伸着小胳膊要抱抱。
妈妈头也不回,孩子哇哇大哭。
安安住院期间,时念没有去看过他一次。唯一一次,也是在深夜,孩子已经熟睡了。
她悄悄地站在门口,远远地望了他一眼。
丰田SUV从庄园林荫道离开,一点点慢慢走远,窗户外渐渐没了庄园的影子。
时念眼泪落了下来。
一颗接着一颗,掉落在自己手背上。
“没关系。”
她在心里暗示自己。
小孩子长大后,对自己五岁以前发生过的事记忆不深。
安安会慢慢地忘记时念的存在,在大长老那,又有吴婶在,他们会将他照顾得很好。
“去北欧银行。”时念吩咐司机。
她上午就与银行经理约好了时间,要去柜台办理转账的手续。
经理已经在银行门口等她。
车子停下后,经理领着她往银行内走。
但凡一次性存储上亿金钱的顾客,都是银行全体员工视为座上宾的客人,享有最高的待遇。
“时小姐,您在电话里说,今天打算办理住宅抵押手续和转账业务,您的住宅合同带了吗?”
“嗯,带了。”
经理领着时念去了贵宾室。
她将十几分文件从包里拿了出来,“这是我名下的房产,我想抵押两套,其余的全部过户。”
“这两套大概可以抵押多少钱?”
这是两套海景别墅,经理初步估计:“应该在一亿两千万左右,您过户的话,是想把房子转给谁呢?”
“给我儿子。”
现在安安有了户口,她也就能名正言顺地把房产都留给他。
“时小姐您稍等,我去帮您办理抵押和过户的一些手续。”
贵宾的待遇就是这样,无论需要联系多少第三方,他们银行都能帮忙受理,最后时念只需要签字就可以。
抵押手续签字后,时念拨了一通电话。
她说:“我的银行卡账户内存有两亿存款,会按照每一年年初一千万汇入你的账户。”
“从今天开始,我选中的那两个雇佣兵,需要全天在暗中保护我儿子。”
电话那头的人恭谨回到:“好的时小姐。”
经理十分钟后,办全了过户的手续,将合同拿来给时念签字。
她一共签了十六套房产,其中六套是时居安在世是给她置办的,还有十套是时萧伯以前送她的。
签了字,时念放下笔,拿起包打算走。
“谢谢。”她与经理道了声谢。
“不客气,时小姐慢走。”经理送她到门口。
门外,时念遇上了一个许久不见的男人,算起时间应该有两三年没见了。
林温纶。
“时念。”男人热情地与她打招呼。
时念态度平平,她走上前:“林先生最近过得好吗?”
“时念,我去小镇找你,房东太太说你已经跟吴婶一块儿搬走了,你们又回来了?”
“安安生病了,我一个没办法让他接受到最好的治疗。”
“那你又回到时萧伯那了?”林温纶又问。
“林先生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没有人会无条件帮助她,以前时念比较单纯,觉得林温纶作为她的朋友,好心帮她逃离北欧。
他三年内鲜少出现在小镇,唯一一次出现,是在安安生病的时候。
他当时说,要不就回北欧求助时萧伯。
有段时间安安经常性生病,她手头上的资金不够了,找他借钱,连他电话都打不通。
其实想一想,林温纶就是要她知难而退回去找时萧伯。
“时念,我怎么感觉你变冷淡了许多?”林温纶开了句玩笑。
“林先生,你要是跟时萧伯有过节就直说,想要我帮什么忙,也可以直说,我要是做得到,或许可以帮你。”
时念说得很直接。
林温纶低头看着她,这女人回北欧不久,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跟时萧伯的日子过得不太好吧?”林温纶又说,“你帮我一些忙,我要是整垮了时萧伯,你也就逃出生天了。”
“我能力不足。”时念拒绝了他的提议。
她帮林温纶去搞时萧伯,如今北欧谁独大,这一点时念还是能明白知道的。
她要是帮了林温纶,到时候林温纶倒台了,作为林温纶的同党,她时念自己身首异处倒是没事,就怕连累安安。
“祝你早日凭借自己的能力实现这个愿望,我帮不了你。”
司机打开SUV后车座,时念进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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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别墅。
傍晚,宾利慕尚的车子响声如期从林荫道的方向传来。
时萧伯每日几乎都是这个点回到家。
时念没有出门接过他一次,今天也一样。即便听到了汽车声,她也是赖在沙发里不动。
“换了一部电视剧了?”
时萧伯脱了外套进入客厅,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一面走一面将衣袖蜷起。
他走到时念身旁坐下,习惯性伸手搂她的腰。
“昨天的看完了。”时念说。
她也不抗拒他的接触,任凭他随意搂着她。就好像她对什么都无感,只要不危及安安。
“今天送安安去了大叔伯家,安安不哭闹吗?”
“哭了。”时念认真看着电视,没什么表情,“小孩子都是这样,大叔公照顾他,以后离开大叔公他也会哭。”
“我听银行那边的人说,你抵押了两套房子,其余所有的房产都过户给了安安?”
“嗯。”
时念办理的时候,就没想过要瞒住时萧伯。
北欧的金融政治圈子,没有他不涉足的地方,也没有他管制不到的地方。
只要他想,半分钟内就能知道所有在北欧经济政治圈内发生的事。
时念实话实说:“我花了两个亿雇佣了两位保镖二十年,他们会暗中保护安安,直到他长大。”
“至于名下的房产,我都用不着,所以都过户给他了。”
时萧伯沉默了一会儿。
她做的决定,他没办法更改。
她现在一心认为他外面有情人,认为他会伤害安安,所以她尽了一切可能去保护自己的儿子。
时萧伯就算跟她解释,时念也不会听。
索性用时间和行动证明,他会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也是一个忠诚的丈夫。
“念念,明天晚上有一个宴会,你跟我一起参加吗?”
“我不参加了,我会给你丢人。”
就像不久前她执意去参加他的局会,在宴会厅被服务生泼了酒,他走过来说她丢人一样。
这件事时念没有明说,但通过她那句话,时萧伯已经联想到了。
“试着参加,我陪你一起出席。”时萧伯低头看她。
时念这会子才抬头看他,她说:“我担心撞上你和情人玩闹,我不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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