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冒烟的道士
叶白水心里喊着终于松了一口气,靠山屯子的野味还是挺多的,每年仅是打到的蛇就有不下上百条,叶白水耳闻目睹在自然的熏陶中也学到了许多关于捕蛇、剖蛇、吃蛇的土法子,而且一直佝偻着背的老爹时不时也会开导着叶白水,新时代的知识老爹不会,但作为一个正宗的靠山屯子人本地的许多土法子、经验等等还是向叶白水的小脑袋瓜里灌输了不少,而叶白水人也挺机灵,记性好,即便有些东西暂时无法理解但也被他牢牢记下来先存着。I.com
知道是无毒的‘菜花蛇’后叶白水这娃心里又活络开了,从声音和尾巴的大小判断此菜花蛇还不小,至少也有好几斤,如果能抓回去加上一些草药,全家人还能用瓦罐炖上一罐上好挺补的蛇汤开开荤。
今年家里的两头肥猪已经被自已一耳刮子赔给了牛村长的杂种二狗子补身子,平时再想吃到些油腥味儿估计只能是梦想了。以前都是家里杀一头风成腊肉干时不时也可以开开肉荤,另一头卖到陈桥镇换些照明用的煤油、酱、醋、盐巴,给自已兄妹买上一两套地摊衣裤。今天全给自已报废了。所以叶白水也想将功赎罪,抓头蛇回家讨得大人一点心欢。
叶白水活络了一下子心思,终于鼓起勇气悄悄滑溜下了树,顺手捡了一截杂木棍子紧握于手做贼子样向着那条菜花蛇摸索而去。
摸了近百米,从杂草缝中小脑瓜凑前终于看见了那条蛇尾巴,好大,一条细长的青菜叶中夹黄斑色彩的蛇尾巴都足有叶白水的小胳膊粗大,那蛇身还了得,估计怎么得也有大碗口粗。像这种大蛇叶白水可不敢保证能把它给降服了,说不准自已被它给勒死也有八层可能。
但转念一想到全家人都能喝上热气腾腾、香喷喷的蛇草汤叶白水心底里的那一点点畏惧又被消弹于无形,正准备探准目标下狠手砸蛇之时人突然就那般躬着腰举着棍子成了一石像。
因为叶白水的小眼睛突然现在大树下的草地上居然还盘腿坐着一头根根竖起,彼有些‘我自横刀向天笑’的怒冲冠,一身青色破旧道袍的瘦长脸道士。
最令叶白水感觉极度震惊的就是那道士的冲天头中居然有丝丝白烟样雾气冒出,好像是头上着了火一般冒烟了。口耳中时不时也有一些白烟冒出,整个头就像一冒烟的烟囱球儿。此刻那道士一双圆眼中射出的却是两道狼样狠砺的神光,直直地盯着那只围着他游走伸着舌头‘嗐嗐’有声吞吐着的菜花蛇如一尊石像,仅仅眼珠子在转动而身子还是如老僧坐禅一般岿然不动。
“怪!”
“这么粗大的蛇就要咬他了为何他一动都不动,难道他不怕蛇咬?”
叶白水总感觉自已的小脑袋瓜不够用了,怎么想也猜不透这破道士倒底在玩什么鬼把戏,“难道这菜花蛇是此老道养的,看此蛇一眼的噬人凶光应该不像。”
而且在近距离观察下叶白水感觉这蛇越来越不像那温顺无毒的菜花蛇。头上奇怪的还长有一片血色的公**冠随着蛇身晃颤着招摇得很。
“蛇头上长鸡冠,又不是鸡冠蛇。估计是鸡冠鸡和菜花蛇的杂种。”叶白水那稚嫩、知识面窄得只懂得靠山屯子的心灵中最后得出了这么个可笑的结论。
对那道士的好奇心暂时放一边,在全家能享受蛇草汤的诱惑下叶白水伏蹲了许久,终于凑准一良机如下山之羊羔冲向了那条头上长鸡冠的所谓菜花蛇。
叶白水虽说才仅仅8周岁,但小蛇也抓过几只了。照准那只菜花蛇的扁平蛇头就是一闷棍,这一棍来得太过突然和狠厉。‘卟’地一声注意力全放在那道士身上的菜花蛇扁扁的蛇头倒真被叶白水劈了个正着,丈二长蛇身居然被这狠猛的一棍子扫得砸到了一旁的大树上弹了弹落‘吧嗒’掉落到了地下。
不过!
那蛇的确耐打,叶白水都怀疑它是不是练过什么挨打功什么的。‘唰啦!’此蛇彻底被激怒了,一下子从地下那扁平的蛇头居然像人样立了起来,蛇头一下子涨大到了半个蒲扇大,长达3o来厘米的舌头流着恶心的蛇涎居然‘噼噼’响着直向着叶白水伸伸缩缩,好像在量量该从何处下口一般。圆溜溜的蚕豆样小蛇眼恶狠狠地盯着叶白水直欲冒妖焰蛇光一般。
叶白水吓得后撤了一大步,小手紧握杂木棍对准了那只菜花蛇也不知该怎么办,此刻如果弹身溜上树也来不及了,而与蛇搏斗也不知该怎样下手,毕竟年岁太小。面对如此大蛇还没吓得尿裤子已经算是一牛人了,一时的冲动过后剩下的仅仅就是恐惧和害怕了,身子微微有些抖瑟,小脸儿也有些苍白失血一般。
“唰啦!”
双方僵持了一阵子菜花蛇终于不奈烦了,再加上它现叶白水也只不过是一小屁孩。简直觉得这是一莫大的耻辱,自已一堂堂的大蛇居然被一小屁孩子干了一闷棍子,蛇身还隐隐痛呢!
“咕噜!”
蛇身蜿蜒一绕迅猛地弹扑了过来,此刻那鼓涨的蛇嘴张开足足能吞得下一个排球,嘴里露出尖利寒森森的牙齿,蛇涎在尖齿间拖流得老长给人的感觉是粘乎乎恶心掺人得很。
叶白水的第一反应就是‘死定了!这不是菜花蛇,而是一条凶残的毒蛇王’,不过等死也不是叶白水的风格,他也是干脆微眯着双眼胡乱地照准蛇幻化出的虚影砸了过去。
“小心!娃娃!”
叶白水感觉身旁风声一响,身子被一道大力拖着转了几个圈圈腾空而起人也彻底晕菜了,再加上肚子饿了,人暂时真的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现自已躺在一张简易的几块木板搭起的算得上是床上,一床薄薄的洗得白的好像是军人用的绿白被子盖自已身上,全身有些酸软无力。
一间石头垒砌地小屋子,粗糙的石壁坑坑洼洼地裸露在外面,棱角分明,不小心被刮一下子的话铁定冒血。石屋子里面有一小铁锅、小石灶、几个古老旁边有剧齿的海碗,还有一个老旧的黑色箱子。
破!
是叶白水幼小的心灵给这间屋了下的定论。
“呵呵!小娃娃,你醒啦!”
先前闭嘴盘腿耳鼻嘴全冒烟,穿着一身洗得白道士袍的长脸老者笑呵呵地端着一大碗像粥之类,面上还漂着几片血白色肉块的糊望着叶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