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一章 紫霞仙子
深夜时分,万籁寂静,小仙女却是精神奕奕,躺在床榻上,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睡啊睡不着,一颗心儿甜蜜蜜:小仙女,小仙女,我是小仙女,嘻嘻……呆子,呆子,呆子哥哥,嘻嘻……他的胸膛真暖和啊,好想永远躺在他怀中呢……他的泪水儿好咸啊,可是甜彻了我的心扉呢……他的手,呀呀,乱摸人家,可是蛮舒服的咧,嘻嘻,嘻嘻,嘻嘻……
忽地门口闪进一个人影,小仙女定睛望去,却是一个身着紫红长裙的少女,身姿矫捷轻盈,恰似一阵紫红的旋风一般,长裙不禁随风飞舞,红裳羽衣,衣阙翩翩,优雅飘逸,只听小仙女高兴道:“姐姐!”
紫衣少女几步走到床边,急切道:“小妮子,我听说你被肉汤烫伤了,吓坏姐姐了,怎么样,好些了吗?我看看,我看看。”
小仙女伸了伸胳膊,嘻嘻笑道:“你看,好多了耶!是呆子哥哥,嘻嘻,是鲁鲁迷帮我治好的,我现在舒服多了。爹爹领着大祭师拉甘利也来看过了,他也说呆子哥哥很厉害呢。”
“哦?是呆子哥哥哦……”紫衣少女拧了拧小仙女可爱的脸蛋,取笑道,又看了看伤势,絮絮道:“好了便好,以后可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胆子要大一些,沉稳一些,知道吗?”
小仙女嘟起小嘴:“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和娘亲一样啰嗦!”
紫衣少女微微笑了笑,忽地想起什么似的,笑容渐渐消逝于无形,双眸满是淡淡的忧伤,转头朝四处望了望,欲言又止,终于问道:“小妮子,你看见那个野蛮子,嗯,恰恰忽了吗?他有没有回来啊?”
“没有啊,我不知道呢。”小仙女瞥见她愁眉不展,不由问道:“怎么了,姐姐?出了什么事了?”
“野蛮子,他、他不见了……我到处打听,听说他和一群人起了冲突了,还有人说看到,他抱着他的小豹子独自离开了……”紫衣少女满脸迷茫,不由一把握住小仙女的小手,焦虑道:“现在他连这里也没回来过,一个人在黑夜里,什么也没带,会不会出什么事呢?他、他还会回到基林吉查罗来吗?要是他再也不回来了,妹妹,我的好妹妹,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小仙女歪着小脑袋认真想了想,说道:“那你就去找他啊。”
紫衣少女美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只是随即又黯淡下去,萧索道:“找他?说得容易,天下这么大,我从来没出过基林吉查罗,怎么找?何况我一个人,我、我……”
小仙女微微用劲,握了握姐姐的手儿,安慰道:“这个,其实,我想,他应该不会走远的。姐姐你是当局者迷,呆子哥哥在这里,恰恰忽他会回来的吧?不是吗?也许就在这附近吧。”
“是啊,是啊!”紫衣少女高兴起来,瞟了小仙女一眼,俏眼中透出狡黠的光芒来,忽地嘟起鲜红的小嘴儿,“嘣”的一下亲在小仙女小脸蛋上,哈哈笑道:“谢谢小妮子了,姐姐我这就去找他。”
“喂喂!天这么黑,你怎么去找啊?”
“用心去找啊,哈哈!”
小仙女望着飞奔远去的姐姐,不由“噗嗤”一笑,过了一会儿,小脸上却现出认真的神色来,双手合十,满脸圣洁,悄声祝祷:“万能的天神啊,请你保佑我亲爱的姐姐,早点找到她的情郎啊,拜托了,拜托了!”
飘渺的夜色笼罩之下,一块硕大的青石上依稀躺着一个人影,翘着二郎腿,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透过头顶那棵苍劲的巨松,数着那漫天闪烁的星星,天上星,亮晶晶,一颗,两颗,三颗,三颗、三颗……鲁鲁迷你个混蛋,还不来找我们,你死定了,死定了,哼哼!
海子用劲拍得身下青石“啪啪”作响,恨恨骂道:“鲁鲁迷你个混蛋,为了一个只见过几面的疯丫头,就把好兄弟小啸天的腿也踢断,那是小啸天的错吗?只怪疯丫头自己胆子小!混蛋!哪天你是不是也要为了些什么,也来捅我一刀呢?混蛋,混蛋!”
海子心里暗暗埋怨,却又满心期盼着,鲁鲁迷能幡然悔悟,摆脱狐狸精敏敏珥的蛊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重新回到好兄弟中来。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海子不由微微失望,心下一片茫然:天下这么大,从今往后,我孤身一人,又该去往何方呢?没有了鲁鲁迷,我、我,就算到达尤里里亚,又有什么意义呢?
等了许久,海子直感很是疲倦,躺在青石上迷迷糊糊就要睡去,忽然隐隐听见山下有人呼喊:“恰恰忽!恰恰忽!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啊?”
是鲁鲁迷!海子心中一喜,猛地坐起身来,只见一人举着火把东瞧瞧西看看,一路往山上而来,臭小子,算你有良心!嗯,不要让他看见,先躲起来再说。海子跳下青石,几步走到大锅前,将大锅架起走出数十步远,藏在一处厚密的灌木丛中,回到原处,抱起小豹子啸天,飞快闪在青石旁草丛中。
呼喊声越来越近,海子卧在草丛中,屏住呼吸,一会便听见鲁鲁迷沉重的脚步声,走了近来,想是走得累了,在青石旁停下,甚至能听见鲁鲁迷粗粗的喘息声,过了会又听他急切地呼喊道:“恰恰忽!恰恰忽!你在哪里啊?”
海子心里偷偷窃笑,转眼望见身旁小啸天正沉沉入睡,只是在睡梦之中,眉头也紧紧皱着,仿佛疼得厉害,不由暗骂:鲁鲁迷你个混蛋,看看小啸天这么疼呢,连觉也睡不安稳,别想这么容易原谅你,我想原谅,小啸天也不答应呢!
鲁鲁迷叫喊了一阵,直感喉咙沙哑,也没回应,不由微微气馁,又起身往山上去寻找了。过了一阵,便见他又回来了,一路高声呼喊,下得山去了。海子见他走远,便站起身来舒了口气,直感全身憋屈,便跳到左近一片空草地上,舞了遍太极拳,出了一身热汗,只觉神清气爽,又想起鲁鲁迷的囧样来,为自己的小报复得意不已,不由仰天哈哈大笑:小样,要让你长长记性!
海子正得意间,忽然听见百余步外黑夜中,一个少女失声惊呼:“谁?是谁?恰恰忽,恰恰忽,是你吗?”
海子心下一惊,不想被人现,连忙躲到青石后,静悄悄不出声,瞪大眼睛往下张望,夜色正如浓墨般泼洒,星光黯淡,便是二十余步远也只能窥见淡淡的身影,百余步外便是什么也看不见了,心下暗暗奇怪:这么晚了,是谁在找我?才到基林吉查罗不久,我好像也不认识什么姑娘啊?敏敏珥那个疯丫头这会正躺着吧?
“咔!咔!咔!”只听数声火石擦打的声音,“呼”的一下,火光亮了起来,便见一个紫红长裙的少女,左手挽着个小篮子,举着火把四处瞭望,右手拿着根长枪四处拨打草丛,一边惊喜道:“恰恰忽,恰恰忽,是你吗?你在哪里?出来啊,出来啊!”
“当!”的一声,却是敲到那口藏着的大锅了,紫衣少女拨开荆棘,便看见一口大锅,锅里还有些熊掌肉汤呢,紫衣少女俯下身子,伸长舌头舔了舔:不错,不错!好吃!一颗芳心欣喜不已,心下想道:野蛮子扛走的这口大锅在这,这个大坏蛋肯定就在附近,哈哈,小妮子说得不错,大坏蛋,你是逃不出本姑娘的手心的,哈哈!
海子远远望见,暗暗惊诧:这个紫衣姑娘好彪悍!不行,不行,躲在草丛里,可不要被她扎了两枪。昂头一望,这颗巨松长得好是茂盛,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转身将小豹子啸天揣在怀中,缚紧衣襟,哧溜几下爬上大树去了,巨松枝繁叶茂,遮了个严严实实,海子惬意地躺在枝上,只感世间最好玩的事情,莫过于此了:躲猫猫,躲猫猫,哈哈,哈哈!
那边紫衣少女信心大增,举着火把高声呼喊,兴冲冲地在这附近找了又找,大锅方圆百余步,无不细心寻觅,只是直将地皮也翻上几寸,却丝毫没有野蛮子恰恰忽的踪影,过得许久,只听“嘘”的一声,却是火把已然燃尽,被一股微风扑灭。
刹那间,少女心中那点希望之火,一时间也悄然熄灭,一颗芳心沉甸甸的,一阵疲倦袭上心头,紫衣少女只感胸口闷闷的好是难受,便也不再去无谓寻找了,几步挪到巨松下边,将篮子长枪搁在地上,靠坐在那块硕大的青石旁,悄悄拭去那眉间细细的汗珠儿,又捋了捋鬓边几缕乌青的丝,仰起那莹白如玉的脖颈,瞭望这浩渺幽深的夜空,不由幽幽长叹一声:“哎……”
紫衣少女一声幽幽叹息,仿佛道尽了那心底无尽相思,初恋少女青春的丝丝愁绪,久久回旋在那静谧的夜空之中,海子直感心下一悸,透过树叶间点点间隙,望下细细打量,只见青石旁静坐着一位紫衣少女,淡淡星光下,倩影朦胧,看不真切,却是梦幻华美,恰似那、恰似那紫霞仙子,对,紫霞仙子一般,真美啊,紫霞、紫霞、紫霞仙子……
不一会,紫霞仙子忽地伸长玉臂,翘起一根白玉般的葱葱嫩指,直直指向自己,大叫一声:“恰恰忽!”
海子吃了一惊,心下道:“难道现我啦?”
良久没有动静,只听她嗔道:“恰恰忽,你这个坏蛋,大坏蛋!”
海子松了口气,暗暗纳罕:“嗯?紫霞仙子,你为什么骂我?”
“你在哪里啊?为什么、为什么躲着不见人家?”
“我就躲着了,怎么的,怎么的?哈哈!”
“恨死你了!我要咬你、咬你,咬死你个大坏蛋!”
“啊?紫霞仙子,你还要咬我?我招你惹你啦?”
“不知道、不知道,人家好想、好想你吗?”
“想、想、想我!?我、我……你、你……”
“大坏蛋,大坏蛋,大坏蛋……”
“……”
“你在哪里,快点回来啊,人家好担心、好担心……”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
海子躲在树枝上,却偷听得紫霞仙子一番爱慕的心事,听她细细吐露芳心,真情切意,不由心潮起伏,心里又喜又甜,还有些莫名的悸动,一颗懵懂的少男春心,不知该如何自处。
紫霞仙子只觉芳心孤寂,长叹一声,站起身来,几步走到小篮子旁,弯腰就要拾起来,却见地上有许多细细的小白石子,不由童心大起,捡了一大摞,握在左手里,右手一颗颗往松树上掷去,“悉悉索索”在树叶中穿行,只觉十分有趣,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一番相思苦寂,一时烟消云散。
小石子掷在身上,微微疼,海子忍住好些颗,听得紫霞仙子欢笑起来,自己也觉开心不已,只见她握住那杆长枪,自言自语道:“大坏蛋,什么也没带呢,这山上暗夜里野兽出没,挺危险的啊,我把这杆长枪留下吧,放到那口大锅旁,大坏蛋,你、你一定要过来拿了啊!”
一会又提起那只篮子,喃喃道:“那些熊掌肉汤鲜美可口,要是放些酱油,更好吃呢,还好我也带了一小瓶。taco饼也有许多,还有好吃的辣椒、番茄,大坏蛋,你可要来吃啊,可不要饿坏了自己。我走了,我走了啊,你要保重自己啊,我明天再来找你……”
海子见她一步三回头,渐渐走远,直到看不见了,才溜下树来,走到大锅旁,望着旁边的篮子和长枪,良久呆呆出神,从篮子中掏出酱油瓶子,拧开盖子,舔了舔:好酸!小美眉,小美眉,打酱油的小美眉,在这里,在这里?紫霞仙子?打酱油的小美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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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的话,我会跟那个女孩子说我爱她,如果非要把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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