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市井惩训
(这一章写的较为粗陋,没什么意思,啰嗦了半天也只是为了下一章的精彩做个铺垫,还望各位朋友海涵,呵呵..)
再说袁裴二人,自从偶遇丁茹梅后无心再关心他事,只是想早些时日到达武当。继续一路西行,但也不可再如此抛头露脸的走上官路大道。
于是,说书先生便想到了一条计策,道:“那日我们在庐州府闹过,那知县为了报复定会把我二人肖像面貌传到附近州府张贴。为了避免再招惹是非,我们需改头换面才行。”
袁裴一想也是,总不能老如此般专拣荒村野路去吧,到武当本来只有三日行程,若如此用五日都难以抵达。
说书先生又道:“老夫在结识‘铁面神医’尚可行的时候虽没有向他习得什么精湛的医术,但旁门左道的易容之法还是了解了一些,不如我二人这就行动,扮成乡村叔侄,也省的惹人眼目。”
袁裴一听甚好,说书先生本就是师父旧交,又救过自己两回性命,若真认了这个叔父,岂不是几生修到的鸿福?他便说道:“如此再好不过了,可是你我行的匆忙,身上没有带过什么易容的东西,现又身处在荒郊野岭的,该如何是好?”
说书先生一笑,道:“这个不难。”便解下包袱从中取出一些**的干粮来。经常行走江湖的人都有个习惯,就是在离家远行的时候在随身行囊中或多或少的带上一些面饼等干粮以备充饥。譬如遇到急事必须火前往,自然不能像往日游荡般打尖住店,寻找大的饭馆酒肉猛吃一通,这时储备的干粮就派上了用场,只要和着一些清水便足以填饱肚子继续赶路。说书先生因上了年纪便渐渐远离了江湖的纷扰,但许多以前行走江湖的习惯还是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他从中捡了一块掌心大的杂粮饼让袁裴取一些清水和开,这样就成了一团软软的面团。他又重新翻开包袱,找了一个折叠紧密的小纸包,捏出一丁点儿像碎烟屑一样的东西,均匀的撒在了面团里,然后用力揉搓起来。不一会功夫又把它分成两部分,分别拉成人面部大小的薄片,道:“这样就差不多了,侄儿,来,老夫先给你化上。”
袁裴走上前两步,闭上了眼,说书先生便把那张面皮贴了上去,初接触肌肤有点痒痒的,然后就一阵火辣辣的感觉瞬间传遍了面部神经,就像皮肤霎那间被抽去了水分般。袁裴咬了咬牙挺住。又过了一会儿,他感觉面上有了一些微凉,舒服了许多,就张开了眼睛,原来是说书先生又在他面上撒了几点水珠。
“嗯,勉强还能过得去,虽没有改变本来面目,但肌肤色泽和质地倒变了不少。”说书先生微笑道。
袁裴忙找了清水蹲下察看,果然,以前细嫩的皮肤都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如枯树般粗糙的裂纹,易容过的这张脸,不仔细分辨可以说已和饱受风吹日晒的乡下佃户一模一样。
“叔父手法果然高明,当再受侄儿一拜。”袁裴说着躬身道。
“贤侄过誉了,不是万不得已,此等粗陋手法老夫怎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说着,说书先生便把另外一张贴在了自己脸上。
他又从包袱中取出一件粗布短衫让袁裴换上,并命他找了一段白布裹住长剑给自己当作拐棍使用。二人准备完毕,就放开步子专挑大路前行。一路上也遇到许多江湖人士和官府衙役,果然没有一个识得是他二人。
这日来到信阳,此处从古便是江淮、河汉之间的军事必争要地,后在北宋年间更名为信阳后,因政局比较稳定,便成了南北经济文化交流往来的通衢。城中自是热闹之极,往来富商巨贾、江湖侠客络绎不绝。信阳也算是风景胜地,在这春意盎然的季节里前来游览的人也是不少,可他们似乎关注城外高墙上的那张“悬赏令”远远高过于此。
“你可知道那二人多么嚣张,竟在光天化日之下闯入庐州府衙行凶,幸亏庐州府衙役众多、知县又勤于练兵方把二人逐出,就可怜了那个师爷却成了知县的替死鬼。”袁裴吃饭的小酒馆里,一个满面虬须的光膀汉子吐沫横飞的大声道。
“此二人是何来历,竟如此胆大包天?”同桌的一个较瘦的汉子问道。
“据说一个是武当弟子,仗着后台硬自是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另外一个老头就不知道了,传闻是西域什么派来着的,武功极高,行事又心狠手辣,就连许多江湖高手都惨死在了他的手里。”光膀汉子答道。
“哼,这贼子千万别落在了我兄弟二人手里,不然定要他们好看!”那瘦汉子又道。
“要真是有那个福分撞上了他们也不错,抓了他们可值五千两银子呢。嘿,到时候别说那骚婆娘翠花,就是满月楼的赛玉也非得趴地上替咱兄弟俩舔脚趾头,一想到那妮子老子哈拉子都能流一地,那皮肤嫩的,捏一把都能出二两水来。”光膀大汉猥亵道。
袁裴听到如此刺耳的话真是苦不堪言,可又不能显露了身份,只有苦笑一声把此讹言当成了耳边阵风。
不多时,那两个汉子便吃完了饭,手又是在屁股上一抹就大咧咧的走出门去。说书先生向袁裴使个颜色,放下了几个铜板当饭钱便和袁裴站起身来走出酒馆。前面的俩汉子一会二贼子一会二婊子的一路口无遮拦,袁裴二人也不理会,只是埋头尾随。待转了几个巷口便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这地方门户虽小,可挨家挨户皆悬挂着一盏粉红色灯笼。袁裴虽是不解,但说书先生却知道二人来到的地方乃是烟花之地,在此做勾当的均是一些被大妓院弃掉的年纪妇人,她们没有什么营生本事,可无奈为了存活只有再此租个小户门面靠卖身糊口。一般的年轻公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再者她们白天也不会张罗接客,所以整个巷中只有他们前后四人。
“喂,兄弟,一会到了翠花那我叫门,你先解决,钱我少出十文怎么样?”前面的光膀汉子与那瘦汉子商量道。
那瘦汉子正要答话,忽然觉得一个东西自后面打在了腿弯处,他吃不住疼痛,被打的腿就顺势跪在了地上,口中“唉吆”的大叫一声。
“你这是怎么了,也犯不上为了这点恩情给我下跪吧。”光膀汉子又道。
“没,没什么,刚才只是腿抽筋了。刚才你说的……唉吆,***,这是哪个狗杂碎暗算老子!”瘦汉子本是为了面子想忍住疼痛瞎说一通蒙混过去,可话刚说了一半,另一只腿弯处又中了一记暗器,反而两只腿全跪倒在了光膀汉子面前。
那光膀汉子一听便四顾看了看,巷内除了他俩还有两个佃户打扮的人,不是他们是谁!这一想,他便一脱上衣露出一身肥肉,道:“今个竟然有人敢欺负到我们兄弟头上来了,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我们兄弟是吃素长大的。”
说完,他随手抓起一块竖在墙边的厚木板一路小跑的向袁裴二人打来。袁裴一见他的架势禁不住笑出声来,他只是随便的抬起一只手便扣住了迎头而下的木板,再一用力往上一掀,木板反而砸在了光膀大汉头上。那人也是“唉吆”一声大叫,便跌坐在地上,转而口中大叫改口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有眼无珠,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大侠大人不计小人过,小的给你磕头了。”说完便把头“砰砰”撞在了地上。
“说到磕头你倒是挺在行的。”袁裴鄙夷道:“刚才你们在酒馆说的二人乃是我叔侄的至交好友,他们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却被你们如此菲薄,该如何是好?”
光膀汉子一听二人为此事来的,慌忙道:“小的也是为了赚点薄面好混口饭吃,不想误冲撞了你们,小的该死,以后再也不敢多提。”
“不,不是不让你说,是得从实说明。那二人本是为了赈济灾民才夜闯庐州府衙的,杀师爷一是为万民除去祸害,二是示警知县不可再为非作歹。你们可曾听明白了?”说书先生道。
“小的明白,小的以后就这样说。”光膀汉子道。
“若再敢乱语胡言,别说在这信阳府,就是在整个中原我也让你们无立锥之地!”袁裴又狠狠的说道。
说完,他们二人就转身离去。
说书先生本也不愿再惹是非,可转而一想,他二人已被那知县大肆渲染的恶名昭彰,倒不如也借他人之口把真相传播开去,这样总会有疑心好奇之人来往调查的。他之所以选中这二人就是因为他们乃市井懒民,闲着无聊就去渲染是非,并且都是贪生怕死的墙头草,被人一要挟让他说一是绝对不敢应二的,虽不能指望他们让真相大白天下,至少也算一回草率的反击罢了。
他们也不再多做停留,找到集市采购了些干粮等便急急从西城出去。
正行到一个小树林外,忽听后面一个响亮的声音喊道:“前面二位可是太原曹家父子?”
说书先生方回头,却是一惊,那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汉阳的“楚天燕”严成。那些年他也曾与严成打过几次交道,深知此人城府极深,表面虽是正派,背地里却净做一些为人所不耻的勾当,所以后来也没有过多来往。这时他误认了自己二人为曹家父子,不得不先小心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