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刀,剑,花
轰隆隆。
天空裂开了一条口子。
钟无悔手中的狭刀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柄贯彻天地的长刀。
那刀究竟有多大,大到如同一面厚重无比的墙,将那无数道剑气尽数挡了下来,轰隆隆的声音还在继续,比雷霆还要震天响,钟无悔就站在后面,神情肃穆。
看不透对面那小子的功法跟脚,但这并不影响自己取之首级。
玩也已经玩够了,是时候办正事了。
“我很遗憾,你不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这独一无二的东西,可能就要失传了。”钟无悔的声音从刀墙后边传来。
云逸凡不以为意,“刚才同样的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重复的话反复说两遍,难道你觉得很有意思吗?”云逸凡一遍说着,他已经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旁边的叶歌灵站了出来,站到云逸凡的前面。
两个人彼此之间没有开口说话,但却有着说不出的默契。
云逸凡知道叶歌灵就在旁边,叶歌灵也知道云逸凡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快要力竭,所以他选择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讲究的是一个恰到好处。
什么叫配合默契,应该就是这样吧。
叶歌灵的手上拿着一朵小花,模样晶莹剔透的,像雪山上的冰山雪莲,又比它小上许多,看不出是什么品种。
被叶歌灵拿着手上以后,微风吹过,这朵小花会轻轻摇曳,花瓣上面便有一粒粒细微的冰屑滑落下来,撒在空气中。
钟无悔收了术诀,狭刀恢复原来的样子,重新落回手中,他看着眼前出现的另外一人,嘴角掩饰不住的嘲弄。“怎么,一个人打不过,两个人来打车轮战了吗?”
本来打算速战速决,只是这两个人着实有点意思,他们的功法很奇特,如果能够弄过来的话,未必不是大功一件。
钟无悔心里边想着,他原本打算将这两个人随意打杀的念头,又降低了不少。
“那就试试。”钟无悔想罢,他咧嘴一笑,狭刀在手重新划破天际,叶歌灵面对冲杀过来的钟无悔,他只将手中的小花轻轻一抛,晶莹剔透的小花在空中打着旋,一片片花瓣从花骨朵上落下。
在钟无悔和叶歌灵中间,组成了一个六瓣的图案。
那狭刀刚好落下,刀尖斩在这六片花瓣上,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钟无悔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反震之力,他整个人抽身后退,被拦了下来。
钟无悔非但没有生气,他的笑容扩散开去,竟是笑得更厉害了。
“真没想到啊,你们两个,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一个使的无形剑,已经足够精彩。不曾想另外一个使得更加精妙,这又是何功法,为什么我从未见过?”
“杀你的功法。”叶歌灵的回答,和他的人一样冷。
说完,他手中那朵已经只剩下一根的花茎,被他抛了出去,那花茎便化作一道流光,穿过六片花瓣组成的图案,穿过密密麻麻飘落的树叶,穿过狭刀的防御。
刺在钟无悔的肩头上。
一点血色梅花落在肩头,钟无悔连闷哼都来不及,整个人受到力道牵引,已经是向后倒了下去。
好在他反应过来,狭刀落在左手,然后长刀反戳地面,堪堪抵住自己,不让自己倒下。
“圣子!”旁边的男子原本好整以暇的观战,他没有想到会是钟无悔先手上,慌乱之下刚要上前,被钟无悔以眼神给制止了。
“很好,的确很有意思。不论是他的无形剑,还是你这杀我的功法,我都很想要啊。”
叶歌灵看到钟无悔肩头被刺中,他依然说话中气十足,心里面纳闷,眉头紧蹙起来,又听到刚才那个男子对他的称呼,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他叫你圣子。据我说知,只有一个宗派的嫡传弟子,才能够成为圣子。而在这西南两国交战的地方,有资格被称作圣子的,那便只有红鸾宗了。”
叶歌灵一边说着,他一边注意观察对面钟无悔的神色变化。
当看到钟无悔神色如常,反倒是旁边那个男子面色微微有异的时候,叶歌灵心中已经了然。
这个时候,陈独从旁边走了出来,接下去说道:“红鸾宗此次来西国,派出了一男一女,分别是红鸾宗的圣子和圣女,据说他们这次来,是为了某个特殊的任务。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出现在死对头的老巢上。”
“呵呵。”钟无悔身旁的女子只轻声笑了两声,语气里面无喜无悲,比叶歌灵还要冷漠。
钟无悔依然是那副笑容,他看着陈独,又看了看叶歌灵和云逸凡。“说完了吗?说完了我们就办正事吧,不管我是谁,你们只要知道,我是杀你们的人。”
这句话是之前叶歌灵说的。当时他就觉得这句话说出来格外爽快,于是在这个时候反还给了对面。
话语刚落,他拔出肩头的那根花茎,狭刀从右手一分为二,竟是出现了两柄一模一样的狭刀。
钟无悔左右手各持一把,整个人舞动起来,如同疯魔乱舞,周遭任何敢于靠近他的东西,都被那一团刀光斩碎。
钟无悔肩头还在飙血,可是他浑然不在意,甚至这鲜血更激发了他的凶性,他双目通红,裹挟着一团刀光,就朝这边三人再次冲杀过来。
叶歌灵双手一挥,那六片花瓣开始轮转,在遇上挥刀过来的钟无悔时,那些刀光不断砍在六片花瓣上。
一时间冰屑乱舞,狭刀的刀尖上沾了不少的冰屑,挥舞的速度也慢下来不少。
但就在这个时候,钟无悔喷出一口精血来,喷在刀尖上,下一刻,狭刀通体闪过一道暗红,便再次挥动起来,速度更胜之前!
六片花瓣终究不是常物,被狭刀不断劈砍,最终冰屑抹尽,消失不见。
叶歌灵抵挡不住,云逸凡再次欺身上前,他一踏足,脚下便有万千剑来,一道道剑光闪烁,全部被钟无悔的刀光无情碾碎,一个不剩。
陈独看到这里,他又看到对面还有两个没有出手意思的压阵修士,心底里已经盘算过利弊。
于是下一刻,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掏出一颗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往钟无悔面前一丢。
一瞬间,白烟笼罩了整个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