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口是心非2

第490章 口是心非2

阿依慕是被一股苦药味给醒的。

那药味简直又苦又涩,吞入腹中还叫人生出恶心感来。

实在难受至极。

她趴在床沿干呕两声,什么都吐不出来,又往床榻一倒,眼角瞥见王永京的苦大仇深的神色。

有气无力道:“王大哥,我虽骗了你,也至于罪恶到喝毒药的份上吧。”

论起嘴皮子,王永京不是阿依慕的对手。

他也不在这上头贫,将还剩半碗的药碗往她跟前一递,没有丝毫余地道:“不想死就喝了。”

阿依慕蹙眉,一脸的不情愿,却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王永京唇角动了动,才又从怀里掏了个油纸包出来。

打开来里头却是蜜渍果脯。

他道:“喝完药,拿这个甜嘴儿。”

说着将果脯放在塌边的板凳上,转身出了屋子。

此时天已黑尽,寒风吹在窗柩上,还能听见响动。

阿依慕抱着药碗皱着眉头喝尽,捏了颗果脯含在嘴里,丝丝甜意顿时将整个人包围其中。

唇角上扬,心情也跟着好得飞起来,含糊不清一句:“口是心非。”

阿依慕本就身上有伤,从苏步城出来便是连日连夜的赶路,到了天阳关也没休息。

是以从王永京屋内出去没走几步,她便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口是心非的王永京,当是看见她倒在地上,哪里还管方才说过什么话,把人抱起就往榻上放。

这才瞧见,那斗篷下的衣裳,都已叫血迹染透。

心里狂跳不止,说不出是恼怒还是害怕,又或是别的情绪。

不过一瞬,他便飞快的跑去请大夫。

大夫来看过,又检查了伤口,他才晓得阿依慕身上是有多少皮外伤。

一时间后悔方才那般举动,又觉得再如何,也不该对个姑娘发脾气云云等。

送走了大夫,他便又是熬药,又是喂药的,无不细心体贴。

可待阿依慕醒了,又不知如何面对。

口是心非的王永京去厨房拿吃食,长叹一口气,就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徐锐隔着老远瞧见了,朝他啧啧两声,又笑嘻嘻的上前打听八卦:“听说你小媳妇生病了?”

大夫来了一趟,开了补血养气的方,徐锐成了亲的人,顿时就以为是姑娘家月信来了。

还跟隐晦的同王永京道:“姑娘嘛,大都有这毛病,回头生了孩子就好了。”

他看得一眼王永京手里的粗面窝窝头和白粥,又用胳膊肘推推他。

传授经验:“咱们这儿的粗食,也就几个大老爷们吃吃,人家姑娘身体还虚着呢,你也不知道弄点补血养气的。”

王永京瞪他一眼:“你要闲得没事干,可以回衙门把卷宗都整理好。”

徐锐顿时讪讪的闭嘴,眼见王永京回了屋。

一转头又去同熊繁道:“你看他这榆木脑袋,活该讨不着老婆。”

熊繁跟王永京年岁相当,月份还稍大些,闻言也苦大仇深道:“徐大人,我也没成亲。”

徐锐……

王永京回屋,阿依慕已经乖乖喝完药,喊着果脯重新躺下去。

听见动静,又翻了个身,埋怨道:“天阳关这么冷,大卫皇帝还苛待你们,这屋子没炭盆也就算了,被褥也不厚。”

又问他:“你平时睡觉都不冷吗?”

王永京垂着眸淡淡道:“不冷。”

他把吃食递过去:“吃点东西。”

阿依慕撇撇嘴,伸手捧了粥碗,小口小口的喝着。

一碗粥下肚,才又觉得身上暖和些。

王永京去外头端了两个炭盆进来,拿着金疮药和纱布坐到塌边。

深吸一口气,才问:“你身上的伤,都伤在哪儿?”

阿依慕晓得他这是要给自己换药,一点都不客气。

“手臂有两条,腿上有一条,后背也有一条。”

王永京的耳朵红得能滴血。

紧了紧手里的金疮药和纱布,到底还是给自己留了点脸。

他把东西往床榻一放:“男,男女有别,你,你自己换药吧。”

说着起身就要出去。

阿依慕鼓着腮帮子坐起来,就道:“我自己换不了,王大哥,要不你让大夫来帮我换吧。”

王永京脚步一顿,又走了回来。

让大夫来给她换药?开什么玩笑?

大夫也是男的好不好。

他瞪了阿依慕一眼:“你好歹是个姑娘家,能不能正经点,男女有别,你懂吗。”

一边说着一边认命的坐下来,从新拿起金疮药和纱布。

也不敢看阿依慕,只问:“伤在哪儿?”

阿依慕捞起袖子,把手臂的伤露了出来。

她从苏步城出来,不停的赶路,伤口早就崩开了。

纱布上的血迹有干的有湿的,从手臂上取下来,扯着伤势,看着就觉得疼。

她咬着唇,哼都未哼一声。

王永京看得一眼,不知为何又有些心疼,手上的动作也越发放轻。

手臂和腿脚上的伤势都处理一番,轮到后背,王永京又有些为难了。

阿依慕却已转过身去,干脆利落的除了里衣,只余得一个肚兜。

王永京那个脸色,简直了。

他悄咪咪的抬眼撇得一眼,却见那后背不止一道伤。

有早已愈合的旧伤,还有泛着粉色新愈合的,最刺眼的,是那条带血的纱布。

从左肩骨横着到右肩骨,整条纱布黑红黑红的。

王永京愣了,蹙眉道:“你一个姑娘,用的是西域王子的身份,怎么搞得跟上阵杀敌的粗人似的。”

阿依慕已趴到枕头上,闻言眉头都不抬一下:“我自然上阵杀过敌。”

纱布已于伤口黏在一处,从中间剪断,用干净的帕子沾了水敷在上头,等干透的血迹融化,才将纱布取下来。

王永京的手有些抖,但是很轻很柔。

阿依慕都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她趴在那儿,被炭火带起来的热气,熏得有些昏昏欲睡。

她道:“阿瓦德是我孪生阿哥的名字,可他命不好,死的早不说,还死得很惨。”

“我的母亲出身不高,却因生了我阿哥,成了整个哈那部落的希望。”

“可我阿哥被人害死了,母亲为了整个部落,就让我成了阿哥,阿哥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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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养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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