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匪夷所思的结果之艳梦
厅上的众人听到叫声都往外望去。欧阳斌暂时住了手，连等死的施员外也睁开了他的双眼。
看门的老孙头气喘吁吁地带着一个道人走入了大厅。只见这道人六十多岁年纪，戴紫阳巾，着青道袍，面色红润，目光奕奕有神，手执手尾拂尘，自有一番超凡脱俗的气韵。
“道兄。”这是欧阳斌诧异的声音。
“道长。”这是施员外惊喜的声音。
看来，这个道人和这两位都认识。
“道兄，多年不见，你怎会作在这里？”欧阳斌首先拱手招呼。
“贫道的道观就在此间的伏牛山上。”道人回礼答道。
“那道兄是早就知道这小畜生隐藏此间？”欧阳斌双眉一扬问道。
“不错，自施豪落户在此，贫道就知道了。”道人不慌不忙地说道。
“那……那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枉你我为生死之交。”欧阳斌的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满之色。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贫道多次解劝于你，可你却实是太过直拗。”道人叹道。
“辱妻丧子之仇岂可不报？道兄此来……哼哼！我倒是忘了，这畜生之母还是道兄的师妹。”欧阳斌冷笑道。
“不错，施豪之母确是贫道的师妹，可你也别忘了，施豪之父不但是你的世兄还是你的救命恩人。”道人也冷冷地说道。
“扪心而论，我对得起世兄世嫂，如今我杀了这小畜生，是在替他们整理门风。”欧阳斌大声说道。
“这世上即便人人可杀得施豪，唯有你却是杀不得。”道人缓缓说道。
“道兄没糊涂？不用枉费心机了，今日谁也阻拦不了我杀他。道兄不想你我数十年的交情毁于一日吧？”欧阳斌傲然说道。
道人道：“欧阳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欧阳斌哈哈一笑道：“不用，道兄有话当众但说无妨，我要杀这小畜生杀得他心服口服。”
道人脸色沉重，迟疑了好半晌道：“唉，也罢！有些事关乎名节，贫道本不想说，但事已至此，不说看是不行了。欧阳兄，我且问你，你十五岁那年，你去施府中贺寿，那天晚上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十五岁那年，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按理说应该是非常模糊了，但唯有夜宿施府的那一晚，欧阳斌至今想来还是记忆犹新，恍若昨日……
那一天是施豪的父亲，也是他的世兄的三十岁生日，作为世交，他自然要到府作贺。
席罢，夜已深了，加上有些醉意，他就在施府留宿了一晚。
施豪的母亲，也就是他的世嫂，亲自给他收拾的客房。
世嫂那时不过二十多岁，也是有名的美人。如花似玉，温柔可人。他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天生早熟，乍看上去，已经是个七尺男儿了，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见到美丽的世嫂，虽然没什么邪念，但也是心砰砰直跳，不敢直视，又忍不住偷偷地看上几眼。
由于酒意上涌，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个他这个年纪的少年经常做的艳梦。
在梦里，一个陌生的女人，不！好像又是熟悉的，有点像世嫂。她轻轻地走到了他的榻前，撩起帷帐，掀开他的被窝，接着一个滚烫的身子钻到他的怀里。这个女人的身体就像一股温热的波浪，他的身子整个被这股波浪浸泡其中，还迅速地被裹挟着，推涌着，股长着，身体越来越热，眼前亮起一道彩虹。随即，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点燃的爆竹，突然间爆裂开来，随着无数闪烁的火花在瞬间熄灭，一切归于平静。
黑暗中，他一骨碌爬起来，吓出一身汗来，惊叫道：“谁？”女人一把捂住他的嘴，然后把他按进了被窝。他愣了一下，这才知道刚才的一切不是梦境。他还想再问，一片灼热的嘴唇很快堵住了他的嘴，让他发不出声来。那股热浪又迅速地向他裹挟而来，他感觉女人的手正沾着他光滑的背部小心地探索过来，却又犹犹疑疑地停在他的臀部。他喘着气，感觉那只手好烫好烫，一股从未有过的气息让他感到窒息，感到颤栗，感到混沌，由不得地捉住那只光滑得像玉一般的小手，让它贴近自己的胸口，接着不顾一切地推着那只手一路向下，很快就到了他的要害部位……他感到自己又热又燥，仿佛就要裂开来似的……他翻身而起，把那个滚烫的**裹在了身子底下……在近乎昏迷的状态里，他感到自己正飞奔在半天云里，在不远处，有一片开满鲜花的草地，他想在那片草地上歇息，打滚，从而去寻找自从睡梦醒来，常常脏了内裤以来苦苦寻觅的那个快乐的源头……他在半天云里挣扎着，想要进入那片草地的愿望越来越急迫，然而却怎么也无法到达那片开满鲜花的草地……“帮帮我”他呓语一样地哼叫着……在那双滑腻的小手的帮助下，他如愿以偿了……然而那里却不是草地，是一个温暖而又湿润的沼泽……他在那沼泽里越陷越深，越陷越深……“啊”他顿时像浑身炸裂了一般叫了起来……没容他叫完，一只软软的舌头就抵到了他的嘴里，让他发不出声来……他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他只知道自己是实实在在地死过一回了。
稍稍清醒过后，他伸手往床边的案几上去摸火执，他要看清她究竟是谁。女人却忽然紧紧抱住他的双臂，夺走他手中的火执，啪的一声扔在很远的某个角落。随即，女人从榻上爬起，窸窸窣窣地披上衣衫，小鸟般轻盈地跳下榻去，匆匆离去。
第二天，他早早地向世兄告辞了。他至今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在他内心深处，总觉得是世嫂，也有点盼着是世嫂，但又非常害怕是世嫂。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去施府。
但这些都是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这老道又怎会知道？如果他不知道，那他问起那一夜又是什么意思？
“道兄，你……你这是何意？”欧阳斌万分震惊，又万分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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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没有回答，却环顾厅上众人，最后目光停留在李英杰的脸上：“贫道原以为赶到之时，施豪已然没命，却没料到他安好无恙，看来是全仗这位公子之功。”
李英杰拱了拱手，说道：“不敢。在下李义，敢问道长尊讳？”
“贫道玄清。”道人微微欠身，回了一礼。
“道兄，你有话快说，不要故弄玄虚。”欧阳斌不耐烦了。
玄清道长缓缓说道：“欧阳兄稍安勿躁。此事关乎你们俩家的清誉，贫道不得不慎重行事。”
“既然关系如此之大，那在下就先告退了。”李英杰虽说很好奇，但还是识相地说道。
“慢，既然公子是施豪的救命恩人，那也听听无妨。你们以为呢？”玄清道长拦住了李英杰，面向欧阳斌和施豪征求道。
见二人皆无异议，玄清道长高宣一声“无量寿福！”，然后问欧阳斌：“你可知你世兄后来因何早逝？”
“据说是旧伤复发。”欧阳斌答道。
“那你可知他何时受的伤，又伤在哪里？”玄清道长问道。
“这倒不怎么清楚。”欧阳斌道。
“哼！他就是为救你而受的伤，伤在了他的命根。”玄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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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根？”欧阳斌疑道。
“不错。唉！就如同被阉了一般。”玄清叹道。
“他救我是在我十二岁那年，那……那……这施豪是……”欧阳斌脸色大变，语无伦次。
“不错，施豪其实并非你世兄所生。”玄清道长一语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施员外脸色也是变得煞白。
“那他是……”欧阳斌急切地问道。
“施豪，你告诉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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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二十一年十一月十八日。”施豪像背书般地说道。
欧阳斌闻言心中一凛：万历二十一年？自己夜宿施府就是这一年的二月间，他……他是十一月的生日，刚刚相距十个月，难道那一夜真的……真的是世嫂？难道十月怀胎，他……他……他竟然会是我的儿子？
“天道循环，因果报应。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玄清对欧阳斌低喝了一声。
欧阳斌脑海中觉得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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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斌少年成名，豪气干云，一心想要做一个顶天立地，快意恩仇，天下无敌的大侠。妻子刘盈盈貌美可人，成婚后不久诞下一个麟儿，更让他意气风发，但觉天地间无事不可为，为此他将所有心血都注入到武学之中。不料家门陡生变故，妻子红杏出墙，随后又上吊自尽，唯一的儿子也惊吓成病，不治而亡。而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还是他待如己出，亲如父子的世侄。于是他整个人全变了样子，什么大侠、名声，在他眼中皆如尘土，日思夜想，只是如何抓住施豪，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以泄大恨。这十多年来，他到处探访，四海为家，过的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处心积虑，便是要报这辱妻之仇、丧子之恨。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施豪，眼见就能手刃了这个他恨不得食其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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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为这辈子不再会有什么室家之乐，可偏偏蓦地里竟然冒出这么个儿子来。按理说他该喜悦满怀才是，可如此一来，他们父子和刘盈盈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学文的仇又该向哪个去寻？
他霎时之间，犹如身在云端，飘飘荡荡，心中五味杂陈，何去何从，纷纷嚷嚷，莫衷一是。
厅上的众人听到叫声都往外望去。欧阳斌暂时住了手，连等死的施员外也睁开了他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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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兄。”这是欧阳斌诧异的声音。
“道长。”这是施员外惊喜的声音。
看来，这个道人和这两位都认识。
“道兄，多年不见，你怎会作在这里？”欧阳斌首先拱手招呼。
“贫道的道观就在此间的伏牛山上。”道人回礼答道。
“那道兄是早就知道这小畜生隐藏此间？”欧阳斌双眉一扬问道。
“不错，自施豪落户在此，贫道就知道了。”道人不慌不忙地说道。
“那……那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枉你我为生死之交。”欧阳斌的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满之色。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贫道多次解劝于你，可你却实是太过直拗。”道人叹道。
“辱妻丧子之仇岂可不报？道兄此来……哼哼！我倒是忘了，这畜生之母还是道兄的师妹。”欧阳斌冷笑道。
“不错，施豪之母确是贫道的师妹，可你也别忘了，施豪之父不但是你的世兄还是你的救命恩人。”道人也冷冷地说道。
“扪心而论，我对得起世兄世嫂，如今我杀了这小畜生，是在替他们整理门风。”欧阳斌大声说道。
“这世上即便人人可杀得施豪，唯有你却是杀不得。”道人缓缓说道。
“道兄没糊涂？不用枉费心机了，今日谁也阻拦不了我杀他。道兄不想你我数十年的交情毁于一日吧？”欧阳斌傲然说道。
道人道：“欧阳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欧阳斌哈哈一笑道：“不用，道兄有话当众但说无妨，我要杀这小畜生杀得他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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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那年，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按理说应该是非常模糊了，但唯有夜宿施府的那一晚，欧阳斌至今想来还是记忆犹新，恍若昨日……
那一天是施豪的父亲，也是他的世兄的三十岁生日，作为世交，他自然要到府作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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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嫂那时不过二十多岁，也是有名的美人。如花似玉，温柔可人。他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天生早熟，乍看上去，已经是个七尺男儿了，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见到美丽的世嫂，虽然没什么邪念，但也是心砰砰直跳，不敢直视，又忍不住偷偷地看上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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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二人皆无异议，玄清道长高宣一声“无量寿福！”，然后问欧阳斌：“你可知你世兄后来因何早逝？”
“据说是旧伤复发。”欧阳斌答道。
“那你可知他何时受的伤，又伤在哪里？”玄清道长问道。
“这倒不怎么清楚。”欧阳斌道。
“哼！他就是为救你而受的伤，伤在了他的命根。”玄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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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施豪其实并非你世兄所生。”玄清道长一语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施员外脸色也是变得煞白。
“那他是……”欧阳斌急切地问道。
“施豪，你告诉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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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斌闻言心中一凛：万历二十一年？自己夜宿施府就是这一年的二月间，他……他是十一月的生日，刚刚相距十个月，难道那一夜真的……真的是世嫂？难道十月怀胎，他……他……他竟然会是我的儿子？
“天道循环，因果报应。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玄清对欧阳斌低喝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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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斌少年成名，豪气干云，一心想要做一个顶天立地，快意恩仇，天下无敌的大侠。妻子刘盈盈貌美可人，成婚后不久诞下一个麟儿，更让他意气风发，但觉天地间无事不可为，为此他将所有心血都注入到武学之中。不料家门陡生变故，妻子红杏出墙，随后又上吊自尽，唯一的儿子也惊吓成病，不治而亡。而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还是他待如己出，亲如父子的世侄。于是他整个人全变了样子，什么大侠、名声，在他眼中皆如尘土，日思夜想，只是如何抓住施豪，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以泄大恨。这十多年来，他到处探访，四海为家，过的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处心积虑，便是要报这辱妻之仇、丧子之恨。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施豪，眼见就能手刃了这个他恨不得食其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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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为这辈子不再会有什么室家之乐，可偏偏蓦地里竟然冒出这么个儿子来。按理说他该喜悦满怀才是，可如此一来，他们父子和刘盈盈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学文的仇又该向哪个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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