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论道
“道长,五行脉身养气很难吧?”
茅元听到韩逸问话,悠悠回道,“你我既然有缘,我将一些养气心得说与你听,你且稍等。”
韩逸起身致谢。
茅元走到院内以溪水净面,然后引他到佛前,点上檀香相继静坐,开始阐释。
“天地蕰养生灵,所依仗的就是天地之气,也可称为灵气,而灵气分五行,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五行相克。”
“岁有四季,春生道气,夏生蛮气,秋生煞气,冬生杀气。人有十二生肖,生来自带源气,属五行源气。养自身之气可长命,养五行之气可成龙,养万物之气可长生。普通人都是单属性脉身,性格也有差异,水脉身圆滑机智,木脉身温和知性,金脉身坚强冷傲,土脉身憨厚木讷,火脉身脾急暴躁!他们只能汲取与自身源气相同的灵气,其他天地之气就会被排出体外,无法在体内存留,除非有特殊法门。”
他看着韩逸说道,“而你不同。这具身体极为难见,是万年不遇的五行脉身。只要有相应功法,利用天地之气在气海内锤炼出五行印记,就可成就五行养气之法。”
“气海形成五行养气印记?”,韩逸低语。
茅元点点头,说道,“气海汲取天地之气,絳宫凝聚人体精气,泥丸宫锤炼通神之路。养气即是炼气,之后便是炼心,心既通气也通神,在修炼中至关重要。然后是炼神,通意,入禅……。道有分支,日修正夜修邪,也就分成人道,妖道,鬼道……”
韩逸深有触动,当初他凭着机遇不断,一路拼杀艰难成神,根本没有系统的思路。现在听到茅元阐释,心中总算明了。
茅元最后说道,“有一件事你要注意,那就是因果轮回。不要轻易拒绝來因,也不要轻视了解后果,这些都是历练。只有经历这些,最后才能叔完美成神。”
他忽然看向韩逸胸前,说道,“你怀中那只鬼,已经沾染人道,恐怕没有回头路,只能进入无限轮回。”
韩逸看着茅元。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么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凡间怎么会有这种人!
“道长,你究竟是人还是神?”
话音未落,他马上后悔。神怎么能在凡间存在!
茅元微微一笑,回道,“不可言,我们有因必有果,日后你自然会明白。”
阐述完毕。茅元看着站在身边聆听的瓦当,叹了一口气。
“瓦当是土属性脉身,为了让他有成神机会,我让他锤炼了金之气,因为土生金压力自然小点,但是仍然不可相融,只有利用金之气另辟蹊径练出剑意,才有一丝机会入道成神。”
他看着韩逸,说道,“我把他拜托给你,由你了却这番因果。瓦当,还不过来谢谢韩逸!”
瓦当急忙施礼致谢。
令韩逸奇怪的是,老鬼一直没出来。
临别之际,茅元指着院中那只黑驴,说道,“小黑一直跟着我,这次我要远行,就将它就送给你代步。”
嗯昂嗯昂,黑驴冲着茅元嘶叫。
茅元走到小黑身前,冲着它低语几句,小黑倚着他蹭了一会,才依依不舍,不情不愿走到韩逸身前。
……
……
离开三清观,老鬼突然传音,“那老道太可怕了,最奇怪的是他根本不算是完整的人!”
韩逸早就知道茅元不是一般人,世间千奇百怪,到处充满惊奇。对于茅元他也没得出答案。
韩逸和瓦当回到水东宣抚使司,见到早已等候的纳瓦,三人一同走出宣抚使司。
正当韩逸要翻身骑驴时,一个身着宣慰使官服,身形高大的彝人走了过来,冲着他微微一笑,说道,“这位想必就是韩逸总旗,我是宋欠,请借一步说话。”
韩逸余光扫了一眼纳瓦,拱手回道,“自然从命。”
他冲着瓦当点头示意,随着宋欠重回府内。基于当朝民族政策,宋欠也是一方大员,也许比一般大员地位更高。
韩逸只是锦衣卫总旗,听起来吓人,其实和宋欠相差巨大,两人虽不是隶属关系,但面子还是要给。
进了宣慰使大殿,有女婢上茶。
宋欠摒退他人,端起茶杯起敬,然后说道,“韩逸总旗来自京城,莫非与水西之事有关?”
韩逸摇摇头,表示不知。
宋欠毫不为意,说道,“当年皇上争霸天下,我就在军中呆过,与当今锦衣卫指挥使相交深厚,不过为了子承父业,我还是回来继任这个宣慰使。”
韩逸顿时肃然起敬,想不到这个宋欠放着安稳富贵不要,居然还在军中拼命,这不得不让人佩服。
为了表示尊敬,他随口问道,“大人说到水西,到底怎么回事?”
宋欠回道,“水西是西南最大势力,与水东只有一河一山之隔。近日,水西宣慰使突然暴毙,对身后之事未做安排,导致政局不稳。其妻是外人,其子年幼无知,而二当家戈东和三当家莫里都有不臣之心,旗下四十八寨更是人心不稳,很可能发起内乱!”
韩逸说道,“水西内乱与水东有关?”
宋欠点点头,说道,“水东日渐衰弱,兵力不足十万,一旦水西被好战之徒掌握,必然翻山渡河侵占水东,毕竟我们隔岸相望,朝发夕至!”
韩逸默不作声,等待下文。
“所以我已经飞鸽传书上报皇上,现在王朝已有回信,宣抚使不日就会降临,在此之前要保住水西孤儿寡母,否则一切都失去意义。”
韩逸心想,正事来了!
“水西宣慰使夫人叫禄香,是禄环土司的女儿,你来自京城,这里没有人见过,我想以护送娘家人为名,请你护送禄环夫人进入水西,借机保护禄香,等待王朝宣抚使到来。”
韩逸沉思半响,反正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寻找养气心法,顺便帮老鬼寻觅鬼面花,既然赶上这件事,到水西看看也好。
想到这里,他说道,“此事韩逸必当尽力,只是在下有一事,还请大人帮忙。”
宋欠已经得偿所愿,大手一挥极为豪爽,道,“兄弟有事尽管交代,只要我力所能及,必定尽心尽力。”
韩逸拱手致谢,说道,“在下离家已久,既然大人与指挥使有旧,那我修书一封,交于大人交于家人,让她们不必挂念。”
比起水西政局这都是小事,宋欠自然应允,吩咐手下准备笔墨。
韩逸提笔修书,密封后交于他,两人相谈甚欢。
正在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起,一个白衣女子走了进来。
水染细眉,琼鼻如玉,眼神空灵,气质冷傲。
宋欠连忙说道,“这是小女知鹊,当初她出生之际,院内喜鹊飞满枝头,寓意喜庆。”
韩逸听罢,冲着宋知鹊点头示意。
宋知鹊丝毫不理韩逸,冲着宋欠说道,“听纳瓦说,你准备让他随禄环夫人到水西,之前不是说好由我去吗?”
宋欠对韩逸表示歉意,回道,“别胡搅蛮缠!那只是不得已之策,水西的人都认识你,现在韩逸兄弟初来乍到武功又不错,自然比你更合适!”
宋知鹊看向韩逸颇为不屑,嘴角上扬,说道,“是吗?那我到要向他请教请教,韩逸总旗,你不会怕了吧?”
韩逸笑笑,回道,“锦衣卫武功不适合切磋,只适合杀人,我看不必了。今时是友,彼时可能是敌,不要随意与人切磋,以免暴露自身不足,宋小姐我说的可对?”
宋知鹊脸生薄怒,讥道,“传闻你武功高强,今日一见异于传闻,我看你只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只会狡辩的缩头乌龟。”
说着,她伸手探向腰间玉笛,想必是贴身武器,她想强人所难,当面给韩逸一个下马威!
正在这时,韩逸猛然窜起,留下片片残影,猝不及防撞过来!
宋知鹊手腕一疼,玉笛霍然脱手!
一朵温室花朵而已,无论修为多高,没有实战经验,根本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