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玉米粥
她本来以为她可以做到不在乎的,毕竟这不过是原主的父亲,两者之间本就没有什么牵扯,除了血缘。
可心里还是不受控制的涌出失落,说到底是原主的残留的情感在作祟,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脏,呢喃道:“你放心,我会弄清楚的。”
叶梓萱跨进了大门,叶茂还站在院子里,整个人说不出的萧瑟和落寞。
但她一点都同情不起来,走了过去,冷声问道:“你也觉得我是煞星,会带来不详吗?那为什么要让我长大。”
想到原主的遭遇,凄惨而短暂的一生,叶梓萱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看着叶茂的眼睛也透露着凌厉。
叶茂还是没有说话,即使面前质问他的是他的女儿,既没有内疚,也没有感觉被冒犯到的愤怒。
“今天一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他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来这么一句话。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叶梓萱说不出的憋屈,固执的看着他,想要等到一个答案。
即使说她不是亲生的,她都能相信,这样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能解释的通了。
“银子你小心放好,你奶奶不会甘心的。”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叶茂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紧闭的房门,叶梓萱是气的厉害,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人总不能为难自己,她把这件事情暂时丢到脑后,经过叶茂的提醒,她把银子藏在床底下的墙里边。
在记忆里,墙上有块砖可以抠出来,能够塞进一个小盒子,原主所有的家当都在里边,总共只有十一个铜板。
这一对比,五两银子无疑是一笔巨款,看着这些钱,她心安了不少,好在终于不怕饿死了。
把钱藏好,叶梓萱思考着之后的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摆在面前,她得尽快脱离这个家。
虽然没有了李屠夫,但保不齐还有王屠夫、赵屠夫,在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的情况之下,为了不被叶孙氏再卖一遍,她只能快点把自己嫁出去。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楚墨轩那张戴着面具的脸,某人可要信守承诺呀。
此时天色也不早了,叶梓萱放弃了现在就去楚墨轩家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在家休息。
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她的思绪飘的很远,也不知道家人得知她的死讯,能不能缓过来。
这陌生的世界,让她很是迷茫,早知道会有这样的际遇,当初她就应该好好的学习家传的中医,而不是将心力放在西医上面。
胡思乱想之间,本就虚弱的叶梓萱,沉沉的睡了过去,只不过睡的并不安稳,总是会梦到那朝她撞过来的汽车。
身体被碾压的疼痛,牢牢地的刻在脑海里,即使在睡梦中,也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翌日,叶梓萱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很足了,看起来已经不早了。
她习惯性的摸索着床头,想找到手机看时间,随后反应过来已经是另一个时空了。
这个认识,让刚睡醒的她愈发的迷糊,呆坐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
回忆着脑海里看时间的方法,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估摸着已经到辰时了,大概八点差不多。
别看这个时间还挺早的,村子里的人普遍都是卯时初,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干活了。
也得亏叶孙氏没有跟她住在一起,不然早就骂开了。
叶梓萱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叶茂的身影,想来已经去田里干活去了。
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叶梓萱到了厨房,摸了摸灶台,发现还有余温。
解开锅盖一看,见面有着一层玉米粥,看着黄澄澄,散发着玉米清香的粥,叶梓萱的心中五味杂陈。
在这个家里,从她有意识以来,就没有吃过现成的饭,向来都是一大家子等着她做好饭菜摆上桌,而她只能在厨房吃着一点点剩下的残羹。
叶茂会亲自动手做饭就已经很让人惊讶了,更别提还给她留了饭食。
在她思索间,肚子又发出了抗议的声音,叶梓萱收回自己散发的思绪,不过是一顿饭而已,有什么可想的。
吃完带着糊味的粥,想了想,叶梓萱还是按照记忆,拌了米糠喂鸡,这才出门。
这个时间点,村子里极少见到有人,大多都在田里忙碌。
叶梓萱一路从村子里穿过,到了村东头的茅草屋前,看着眼前破败的院子,她的脑海里飘过杜甫的诗。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也不知道秋天的时候,这茅草屋会不会被风吹走。
前天见还不觉得如何,一想到以后嫁过来,她就要住在这栋房子里,叶梓萱心中萌生出浓烈的赚钱的想法。
不过不管如何,住在这里用比在叶家踏实、自在。
楚墨轩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这个站立在他家门前的人,还是有些意外的。
消息传的快,村子里更是没有什么秘密,他昨天就知道了叶梓萱所做的事情。
原还以为她要经历些波折才能解除跟李屠夫的婚约,没想到动作竟然这么快,这样看来他得履行约定了呢。
他原是没打算成亲,在自己身边放一个人的,但这救命之恩还是要回报一二,而且能有个互不干涉的妻子,也更有利于隐匿行踪。
这般想着,楚墨轩走出房间,打开了大门,“站在我门口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叶梓萱一个激灵,看到楚墨轩那张带着面具的脸,瞪了一眼,“你走路就没有声音的嘛。”
见对面的人没有回答,叶梓萱也知道自己刚才想事情走神了,跳过这一茬,“我过来当然是找你履行约定的,你不会打算知恩不报吧?”
说话间,叶梓萱直接绕过楚墨轩,走进了院子,大大方方的在房间里找了条板凳坐下。
这自来熟的样子,让楚墨轩挑眉,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姑娘,未婚女子竟然毫不在乎名声,踏进独居男子的院子。
不过,想起昨天她让自己脱衣服的洒脱,这就显得一点都不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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