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护身兽

聂尘走出房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外，是一个花园。这天山，算得上冰雪北洲数一数二的高山。然而，在这天山山顶，却不见一片雪。这里只是整日云雾缭绕，如一个温柔的女子，轻轻围绕在身旁。

花园内，鸟语花香，中央有一凉亭，亭内坐着两个老人，一个白，一个黑。此刻正在下棋。

他悄悄走过去，观而不语。直到天色将暗，这两位老人才分出胜负。两个老头下完棋，才现旁边站着的聂尘。

“小兄弟，今天在来的？”两老头从来没见过聂尘，于是黑老头便开口问道。

“是的，方才看两位爷爷在此下棋，便过来看看。这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便一直站在这了。”聂尘说道。

白老头瞥见聂尘身后的白泽，眼睛一亮，“灵兽？”再看看小兄弟，笑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聂尘，出尘不染尘的尘。”聂尘答道。

两老头同时笑道：“好一个出尘不染尘。你身后的灵兽可是你的护身兽？”

聂尘一愣，这“护身兽”三字，他是第二次听到。第一次是在落溪山听一个神秘少女说的，如今再听到这三字，他连忙好奇地问道：“敢问，护身兽是什么意思？”

两老头对望一眼，解释道：“天降天水，天界灵气散落人间。天地生物在灵气的助长之下，便会产生灵性。固有灵兽一说，虽说如此，但灵兽多数来自天界。人与灵兽之间有一种联系，这种联系存在唯一性。既然这只灵兽能够跟在你身边，那你定有不凡之处。被灵兽认定后，他就会终身跟随于你，只对你忠诚。在你危难的时候它会舍命保护你。所以我们把这种与人有联系的灵兽，称为护身兽。”

聂尘张大嘴巴，惊道：“你是说小白来自天界？”

老头不明聂尘口中所说的小白，楞了一愣，随即说道：“你是说这只小狼？是有这个可能性。”

“原来我还真捡了一个宝贝。”聂尘看着白泽笑道，“对了，你们是怎么看出来，它是灵兽的？”

“以后你自然会明白。时候不早了，我孙女也该过来喊我们过去吃饭了。你今天才过来，就一起吃饭吧。”黑老头神秘地笑道。

“那怎么好意思。”聂尘不好意思地说道。

“也就多算碗筷而已。”白老头笑道。

随着白老头的话语，走廊上传来一声娇柔的呐喊：“爷爷，吃饭啦。”

聂尘闻声望去，却见一个头扎马尾，身穿淡蓝色霓裳，身材苗条的少女站在走廊上。与此同时，少女也看了眼聂尘。

随后，四人一兽绕过走廊，走过第二栋排房，来到一个竹屋内。一路上，聂尘得知少女名叫欣蓝，年纪与聂尘差不多，不但人长得漂亮，性格也随和。

屋内，有一少年坐于餐桌旁，长相普通，如聂尘一般，属于丢进人群，找不出来的那种。

“哇，白狼。是灵兽吗？”少年看见聂尘身旁的白泽便来了兴趣。

聂尘点点头。

“我也有一只灵兽，是独角兽。可比你的大多了。”少年自豪地说道。

众人见少年高兴的样子，都露出了微笑。

随着笑声，从厨房内走出一女子，貌若天仙，身材妖艳，脸蛋精致，让聂尘多看几眼。

餐桌上，经过介绍。聂尘得知，除了白老头，他们都是一家人。少年叫凌空，少女是凌空的姐姐，美丽妇人是凌空的娘，黑老头是凌空的爷爷。这家人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多年。

饭后，凌空吵着闹着要带聂尘去后山看自己的灵兽。见凌空如此热情，聂尘也就答应了。

后山紫竹繁茂，时不时传来鸟鸣兽吼，聂尘跟随凌空行走在林间小道。

“马上就到了。我的灵兽个大体胖，没办法放在家中。所以我把他藏在了这后山的洞中。”凌空气喘吁吁地说道。

也不知道凌空是吹牛，还是真有那个能耐，能够收服庞大的灵兽。总之，聂尘越来越想一睹凌空口中所说的独角兽的尊容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凌空突然拐了个弯不再走小道，林间杂草丛生，荆棘遍地，看上去似乎没有道路。然而，走了一会，却听到前方传来哗哗水声。与此同时，聂尘身体也顿感不适，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却见一条瀑布出现在眼前，瀑布下面是一口大潭，他们此刻就站在大潭旁边。聂尘完全被眼前的景色惊呆，忘却了身体的不适。

幸好现在是晚上，否则就不可能看见水面上泛起的淡淡光芒。

“这是天水，从天上下来的。现在是晚上，才看得清楚水面上溢出的灵气。这些天水灵气是不容易被吸收的，而且有害。我们快走，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凌空为聂尘解释道。

随着凌空的话语，聂尘只觉身体开始不听话起来，强烈的疼痛让他冒起了冷汗。

“聂尘，你怎么了。”凌空见聂尘痛苦的样子，担心的问道。

如果凌空可以看清空气中的灵气动向，那他此刻就可以现，空气中的灵气正源源不断地被聂尘吸收。

聂尘强忍身体上的疼痛说道：“没事，赶快离开这里。”

于是，凌空连忙带着聂尘绕过潭边，来到了一个庞大的山洞前。

“吼……”一个震耳欲聋的兽吼之声，从洞内传出。伴随着声音，聂尘身旁的白泽也对洞内吼了一声。

“听到了吧，这就是我灵兽出的吼声。它已经知道我来了，正在欢迎我们呢。”凌空自得满满地说道。

聂尘没有理会凌空，一手捂着胸口朝洞内慢慢地走了进去。他感觉，洞内的东西正在召唤他，刚刚的悲鸣好似千年的忧愁终于可以得到泄的一种解脱。

“喂，没有我在，他会伤到你的。”凌空现聂尘擅自走进洞中，连忙提醒道，接着跟了进去。

洞不是很深，洞内凹凸不平，潮湿阴暗，时不时滴下一些水滴。显然这是个天然洞穴。凌空拿出火折子点起了火把。走了一会，却见一只龙头、马身、麟脚的独角兽匍匐在地上，没有生气。

这独角兽正是在桃园落水池与宫若雪大战后受伤的天禄。

天禄见到聂尘，抬起了头颅，接着一整白芒闪过。凌空与白泽都倒在了地上。

“少主，你终于来了。”天禄竟然开口说话。

“是你在召唤我吗？”聂尘强忍身体上的疼痛问道。

“是的，少主。我叫天禄。”

“是在叫我？”聂尘疑虑道。

“没错。你是上代九重天主天泽的儿子。而我是九重天主的护身兽。我便该叫你少主。我知道你现在存在很多疑虑。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今，是时候该解除主人给你身体施加的封印了。如果我没有算错，以你这几年吸收的灵气，差不多该回到凝气期了。”天禄说着咳嗽了一声。

“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爹叫聂云，不叫天泽。”聂尘疑惑道。

“聂云只是他被天道贬下凡间后取的名字。他的真名叫天泽，是上代九重天主。主人为了救你，舍弃了自己的生命，与如今的九重天主对换了内丹。所以，十年前，拿回的那颗内丹，是你父亲用生命换来的。上代九重天徒此时应该成为了天主，而你则是如今的九重天徒。说起来，你父亲的徒弟已经成为了你的师傅。”天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