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太岁头上动土
“大城小锅”就是这家店,七年前沈玉洲不辞而别,顾子芸从冉家辞职后自己开的火锅店,坐落于京城最有名的小吃街里。刚开始走进小吃街的时候,沈玉洲还有点犹豫,不敢见顾子芸是一方面,还有就是,这小吃街热油乱溅,烟斜雾横,人挤人的,更是满地油污,摸摸自己身上的西装,真有点下不去脚,不过看到冉钧赜也跟里头的人一样你挤我我挤你的,便不管了一脚才进去,咬着抢来的串串,别说,真香啊。
顾子芸的店更是离谱,不过几十平方的小地方座无虚席,还有不少人在门外等着,有更甚者跑进去直接找人拼桌,大部分都是慕顾子芸的名来的。
在京城一直流传的四大美女的诗句在白焰的辞世后改成了“李家仙女君莫窥,念北忆云无需归”,云就是指顾子芸,不思归改成无需归是因为顾子芸出身不像前几人一样高不可攀,可谓民间美女,想要看她一直在这家小店不用走就成!
“子芸姐!我来了!给我开个二楼行吧?”冉钧赜一步跨进店里冲着楼上大喊。
“哎,是阿赜啊来上来吧,我给你单独开一桌!”听嗓音就知道这是个怎样的美人,清脆,干净,不是很细,带点圆润的感觉,冉钧赜身边的大男人的手抖了几抖。
“姐,备三副碗筷,我还有一个朋友!”
“朋友?是女朋友不?”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楼梯口出现一个身影,从暗处到明处,所有吃饭的人都停下来筷子抬头看去。
整齐的刘海盖住额头,只露出姣好的五官,弯月般的眉毛,浓密如帘的长睫毛隔着好几个人的距离都看得见,氤氲这水雾的眼眸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想弄清楚它在说什么,鼻子挺翘,有些发红,可能是太冷了,也可能是被火锅水汽熏的,下巴像是刀削过,尖尖的,有些小可爱,最可爱的还是腰间维尼熊的围裙,将玲珑的身段包裹,却依旧能让人遐想出围裙下曲线有多么惊人,也衬托出衣物说遮蔽不到的脖颈的奶白,没错让人想尝一口的奶油的白色。
“不是,不是女朋友,女朋友在,在家里呢,看看这是谁啊?”冉钧赜把沈玉洲拉到前面来。
顾子芸忍不住狠狠地眨了眨眼,红润的嘴唇怎么也合不上:“二,二少爷!”
“子芸,好久不见。”沈玉洲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不过发红的眼球出卖了他,他是在强装平时的淡定。
“呃,那个,你们先上楼,我给你们准备菜,那个待会儿一起吃。”顾子芸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抠抠小熊,明显有些紧张。
“我来帮你。”“啊,哦好,那阿赜你先坐着。”
冉钧赜摊开手耸耸肩,是自己要带沈玉洲来的喽,被秀恩爱理所当然的吧,轻车熟路地走上楼,自力更生地摆好火锅桌子。
——————————————————
不得不说,在冬天吃火锅是在太享受了!火锅里冒出来的腾腾热气蒸得人暖烘烘的,麻辣味道高汤,看冉钧赜的香肠嘴不停哈气和没一会就流下来立马又被擤掉的从鼻子里出来的液体却依旧手不停筷地往嘴里塞东西就知道这大概有说么爽了。
“喂喂,冉钧赜你稍微有点贵族人家的吃相好不?你这样也太……奔放了点。”沈玉洲终于忍不住冉钧赜那不忍直视的吃相了,又给他递过去一张纸。
“多谢。”冉钧赜结果纸巾,胡乱抹去鼻涕,“在这种地方,就干两件事,一,大吃特吃;二,看子芸姐。子芸姐我就不看了,留给你,我大吃特吃喽,既然要大吃特吃还要注意形象干什么?别看我,你继续继续跟姐姐聊天儿,你们就这一晚上的时间,最好把婚也定了。”
半顿饭都功夫这对小情侣就从有些生疏变得很是亲密了,虽然没有到无话不谈的程度,不过也开始打情骂俏了,冉钧赜这个女朋友不知道去了那个天涯海角的人自己作孽把人家凑一块硬吃狗粮,就只好靠这种方式来发泄发泄了。
听得这话,沈玉洲举起手作势要揍他,顾子芸羞红了脸,连那奶白色的脖颈也红了去。这不和事宜的时候,楼下传来震耳欲聋的河东狮吼:“老子我就是不付钱怎样?赶紧去把你们那个什么顾子芸叫出来!妈的,今天她要不给我同意跟我走,老子就把她店拆了,看她怎么活!”
沈玉洲看一眼顾子芸,猛地一拍桌子说:“好大的胆子!敢要我女人啊!子芸走,咱下去和他会会,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是啊是啊,那个王八蛋?他配得上我子芸姐吗?”冉钧赜在边上也拍起桌子瞎起哄,嘴里还塞得满满的说话都含混不清。
三人移步到楼下,冉钧赜当然走在最后面,被认出来了的话这场戏可就不好看了,他扯着嗓子叫唤道:“谁啊?在这瞎嚷嚷,从哪个粪坑里爬出来的啊?说话这么臭?粪坑里出来的也敢叫嚣这让四美女之一跟你走?我看你还是在粪坑里找一个吧?”
饭桌上的人齐齐想吐,都放下了筷子,默默把钱放在桌上准备离开,要不是怕惹事估计都站起来想找这个人干一架了。
“妈的,你活的不耐烦了?c
m的想死跟你爷爷说一声,你妈没教育好你,爷爷我教育教育你妈让你妈好好好教育你!”
冉钧赜瞳仁一沉,虹膜泛起一抹血红,本来看戏的想法果断抛弃,直接站出来,正对着那个混混所有的气势放开,低头藐视着他,说:“是吗?那我到要看看你怎能教育我妈?”
“阿赜冷静,阿赜。”沈玉洲感觉到了冉钧赜的不对劲,出声劝阻。
“哥,这事儿我冷静不了了,你别管,我帮姐和我自己管了!”
“哟,是冉少啊,怎么,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也要管?”那混混竟完全不惧冉钧赜的一身气势,这是冉钧赜想太多,以为在这闹事的不是普通混混,先用气势压一压,不过这气势对于底层的混子有个屁的作用,人家最多觉得这人还挺厉害的样子。
“如果换家店,换个人,我都不会管,巧了,你就挑的好地方好人,再加上刚刚那骂人的话,我还真想把你杀了!”冉钧赜指指地,又指指顾子芸,最后指指他的鼻子,眼神锐利地几乎要洞穿一个人。
“冉少这么说就是没得商量了?”那个混混面露凶相。
“跪下磕头道歉,自断五指,此事就算了。”冉钧赜说。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世人皆知冉家培养子弟的方式,只要不把你打死我想问都没多大的事,也知道冉钧赜第一公子不会古武,那恕我得罪了。”那混混古武起手式迅速摆起,琥珀色的黄光亮起,一拳向冉钧赜打来。
冉钧赜冷笑,这人拿到的都是多久之前都版本了,我还不会古武?京城没几个人认为是真的了吧?随意伸手,轻飘飘地接住这一拳一点一点攥紧,嘎嘣脆是声音响起。
“啊,啊疼!”那混混疼得汗都出来了,五指连心啊,冉钧赜这一攥五根手指一根,哦不,每一个指节都没有放过,嘶,那种感觉。
冉钧赜伸出左腿,反向踩断了混混的右膝盖,提起他的左手也是一握,最后给他肚子上一脚,踢出店外,远远的只有轻轻地噗的一声。
森森白骨刺出肉,还有咔嚓的骨碎声,被害人的惨叫,那沉重的一脚的闷响,还在场的人无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全过程,冉钧赜没有一点表情,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也许会直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