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软硬兼施
吨吨吨倒了两杯琥珀色的芝华士,郝仁极为自来熟地拿着跟黄炳耀碰了个杯:“黄哥,来,干。”
黄炳耀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便放下,道:“长官,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警察而已啊,不是什么英雄,你让哦做的事,我做不来的啊!”
郝仁则顾左右而言他地道:“酒不错啊,哪个朋友送的?”
“刚哥过年的时候送的喽,我一个当下属的,收领导的东西总不算是受贿吧。”
“不算,当然不算,咱们随便聊聊么。”
不一会儿,黄炳耀的老婆端着一盘切好的腊肠和花生米放在桌上道:“你们先吃着先喝着,我再去炒两个热菜。”
“不用这么麻烦了嫂子,坐下一块吃吧。”
女人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走向厨房道:“不麻烦,不麻烦,你们先喝着,我很快就好。”
郝仁笑着回头,对黄炳耀道:“嫂子好贤惠啊,黄哥真是有福啊。黄哥,你也不想嫂子和侄子每天过的都提心吊胆吧。”
“我答应你的忙才是真的提心吊胆啊!”
郝仁也不拿筷子,直接用手抓起两片腊肠扔嘴里,一边嚼一边道:“不一定啊,我今天早上去找你,晚上又来到了你们家,而你却安然无恙,你说我明天如果去调查无头,并拿出够分量的证据,他会怎么想啊。”
“卧靠,长官你威胁我啊!你们icac就是这么做事的?”
“嘘~”
郝仁将食指放在嘴唇上,提醒他小声一点:“别这么大声,我看嫂子是个胆小的性子,别再吓着她。女人胆小了好啊,胆子小,不给老公找麻烦,你说是不是啊。”
“你想怎样!”
“想你帮我喽。黄哥,我给你算一笔账,你要不要听。”
黄炳耀气呼呼地看了他一眼,看起来想翻脸又不敢的样子,委屈巴巴地喝干了杯中的芝华士,冷哼道:“你讲!”
郝仁一边给他倒酒,一边道:“我知道,黄大哥是老江湖,靠那些空洞的口号是忽悠不了你的,好,我今天跟你聊一些实在的。男人做事情呢,要考虑两个变量,一个是收益,一个是风险,我们先来看收益。”
“如果你不帮我的话呢,就算最后证实你确实一分黑钱也没收过,我们不起诉你,那你顶多还是个军装警长啊,最好的结果,就是没有收益。但如果你过来帮我,那就不一样了。呐,我们是锦衣卫的么,我们没有理由输的,只不过是顺利不顺利的区别,是能不能抓捕雷洛的问题,警队,也一定是要清洗变干净的。”
“我可以说服严长官来操作,保留你的警籍,让你以特别顾问的身份过来帮我的忙,帮忙期间不但可以拿顾问高薪,最重要的是,一旦我们抓捕了雷洛,清洗了警队之后呢,你随时还可以穿回你的警服。
想想看啊,目前警队上位置越高的人就越是剩不下,可是一座城市,怎么可以没有警察呢?政府一定会重新建设一个干干净净的警队,可是基础的警员好招募,有办案能力的探长可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一个从警六年,没有受过黑钱,还是警长级,又在icac做过特别顾问,甚至在抓捕雷洛时立过功的好警察,拿着我们icac的推荐信,甚至可能连港督都听过他名字的人,如果你是一哥的话,你会让他做什么位置呢?啊~话说总华探长的这个级别好像从警衔上来看也没有多高的啊?比你现在也就仅仅高了一级而已的。”
黄炳耀继续闷头喝酒,好一会儿才道:“那也要活着挺到那个时候啊。”
“呐,这就说到我接下来要跟你聊的风险了,别怪我小人啊,就像我刚才说的,今天晚上我从你们家出门之后,你有没有当二五仔不重要,别人认为你有没有当二五仔才重要。那你说呢,是一个给icac只是简单的提供了一个线索的线人安全呢,还是icac的特别顾问,吃廉署皇粮的重要长官更安全呢?”
黄炳耀被郝仁的这一手软硬兼施给难受得够呛,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点了根烟靠在椅背上道:“雷洛的本事很大,后台很硬的,是不是真的搞得垮啊。”
“当然,实不相瞒,对付雷洛的办法我已经有了,而且十拿九稳。而且你不是以为我搞他为了私仇吧大哥,想搞他的人是祖家啊!”(这个祖不是祖宗的意思,是取的是租的谐音,意思在这片土地上只是租客,不是主人)
黄炳耀抽了口烟,又抽了口烟,把烟掐在烟灰缸里道:“什么计划这么吧比啊,说来听听啊?”
“想知道啊,明天上午十点,来廉署找我啊,呐,我只等到你十点哦,十点钟你来了,就是自己兄弟,不来的话,我就去找无头。”
说罢,郝仁喝干了自己酒杯中的酒,然后拉开厨房的房门。
黄炳耀的老婆正拿着个杯子罩在门上很认真的偷听,郝仁一开门吓了她一跳,连忙尴尬地将杯子背到身后。
郝仁笑道:“嫂子,我走了啊。”
“啊?走……这就走了啊。”
“是啊,还有事情要做呢。对了嫂子,腊肠很好吃,我想我以后,应该会常来蹭腊肠的,再见啊嫂子。”
“啊……再,再见。”
郝仁笑着离开黄家,然后同样很鸡贼的开始偷听他们两口子的谈话。
就听里面,黄炳耀他老婆果然急了:“你个扑街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为什么会跟icac扯上关系,他为什么要找你做二五仔啊!我们现在怎么办啊,会不会有危险啊。”
“哎呀你好烦啊,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我特么也想知道呢!”
“那我们到底答不答应他啊。”
“哎呀我已经在想了啊!”
“哎呀老公,要不我们打个电话问问刚哥吧。”
“你有病啊!这个时候你打给刚哥?你是嫌你老公死的不够快啊!”
然后,屋里就传来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正当郝仁疑惑里面怎么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少儿不宜的声音。
他可没有听墙角的习惯,只得略带一些遗憾地告辞。
至于今天的这番话能不能说动他,那就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