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命运的审判
毕竟谁会相信,两人真的只是不小心藏进了一个草垛里的巧合呢?
她平时自认聪明,也有一些急智,此时才知道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除了尽量的屏住呼吸,等待命运的审判外,她竟什么也做不了。
要不然趁着被那条旺财发现之前,主动冲出去解释清楚?
“别动。”
身后传来冷冷的两个字。
叶清立刻放弃了刚才的想法,原因无他,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把胳膊伸了过来,一只手正掐在她的脖子上。
脖子侧面一突一突的,几乎是有规律性的和少年的指腹相触。
“看来不在这,走,牵着旺财去下一个地方看看。”
那个被叫做飞哥的人吆喝了一句。
叶清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再次杂乱的响起,随后慢慢没了声音,有些想不明白,那条狗为什么没有闻出身后的少年。
脖子上的手还没收回去,身后的少年也一动不动。
她先是奇怪,随后反应过来,不禁有些佩服少年的谨慎,两人躲在草垛里,看不见外面的情景,那个飞哥说走了,也未必真走了,说不定是使诈,等人出去自投罗网。
一动不动的等了一会儿。
“咳。”
叶清试着轻咳一声,身后的少年毫无反应,她才接着轻声说道:“我们等的时间够长了,那些人应该走了吧。”
话音刚落。
身后的重量陡然增加。
她身板本就瘦弱,被这么一压,直接毫无反抗能力的往前扑去,上半身直接趴在了草垛外面。
“你要干什么?”
叶清又惊又慌,猛的回头看去,却见一个穿着戏服,脸上涂着脸谱的少年压在她身上,奄奄一息,眼睛仍然锐利警惕,却挡不住眼皮不停的向下耷拉。
她在对视中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少年撑不住闭眼,彻底晕了过去。
费力的推开对方后。
叶清正想跑,刚迈出两步,立刻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好在有杂草积雪覆盖,也并不疼。
少年昏迷之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死死攥住了她的脚腕。
“哎呀!”
叶清害怕飞哥那群人来个回马枪,只想快点离开,也顾不得怕冷了,坐在地上使劲去扣少年的手指,手指竟然纹丝不动。
她咬牙切齿,此时是真正感到了力气小的绝望。
“娘,别丢下我。”
少年昏迷之中,似乎做了噩梦,额头不断地冒出冷汗,晕染了脸上的油彩,本来颜色分明的脸谱,现在变得脏兮兮的。
叶清还没看到大姐嫁给周秀才,脱离苦海呢,哪敢把命跟他拴在一起。
闻言。
轻声细语的哄道:“好好好,我不走,你先松开手再说。”
少年攥的更紧了。
接下来,无论叶清怎么哄骗,对方都只会翻来覆去的说:“娘,别丢下我。”,然后攥住叶清的脚腕,攥的更紧。
槽!
他娘临死前怎么就没把他带走呢?
叶清彻底绝望了,认命似的抱着膝盖坐了一会儿,没等来飞哥那群人的回马枪,也没等来准备揍她的叶茹。
死不了,那还得活着。
她用积雪去擦少年的脸,一点点把冷汗和油彩的混合物擦掉,露出本来面目。
叶清看得一呆。
薛鱼儿道:“那娘娘,您和我赌怎么样?让我先押注!”
叶清笑道:“你这不是耍赖吗?行行行,让你一次。你先选吧!”
“我押八两。越是小的越容易让人轻松鉴戒。”
宝儿倏地道:“我押宝珠。”
“嗯?”众人都呆住了。
叶清倏地大笑:“好,我也押宝珠。”
她了解司马仲彻,最稀饭反其道而行之,别人都会觉得他在八两这种小女孩身上做行动,他偏巧要剑走偏锋。
“彩珠,不会是南疆巫女易容的吧。”薛鱼儿倏地道,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可能,以后我要离她远点。”
“不是她。”叶清道,“易容可以,身量难改。”
彩珠要比卫云矮半个头。
薛鱼儿哼了一声:“那娘娘和宝儿便把银子计划好,我等着属银子了!”
叶清笑过之后不安心便是地叮嘱她们:“我们几民气里有数便行,万万别露出警觉的模样。”
司马仲彻的人,一定和他一般难以对付。
月见笑道:“是。我们还都猜测错了,两人都没问题呢。”
叶清道:“还可能,两人都是。总之,不要掉以轻心便是。”
“是。”
须臾完好十个月了,他最稀饭的人不是父皇,也不是母后,而是哥哥。
他身子坚固,经开始跌跌撞撞地学走路了。
他还偶然间观点,每天大河快下学的时候,他便要出去迎,身边随着的是杨子陌和伊人的幼崽小潮。
没错,名字最终也没浪费,给了杨子陌的儿子。
别狗一胎可以生好几个,因为杨子陌特别的原因,伊人只生了小潮一个。
完好和小潮一起长大,一个小人儿,一只小狗,别提多调和了。
秦谢舟和叶清说,他即使大河,完好和以后的儿子都交给大河管。
叶清最赞许。
一来让他们兄弟建立密切感情,二来也让他们从小习惯各自的地位——她可不希望孩子们,有一天骨血相残。
大河生来便是太子,便要挑起重任,放置好弟弟的来日。
大河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儿也一定是着完好进入给叶清请安,小潮在背面摇头晃脑地随着。
大河施礼,完好也郑重其事地学着哥哥的神态在左近作揖,神态憨态可掬,惹得众人都笑了。
大河着他走到左近桌前用饭,每次下学回来他都饥肠辘辘,因此叶清都会让人计划好一桌吃食,今日也不破例。
完好看着哥哥用饭,自己也要吃,惋惜牙还没长出来几颗,只能喝粥。
他不想让人喂,自己又送不到嘴里,弄得满身都是。
众人都屡见不鲜,只等大河吃完再替他修理。
大河边咬着鸡腿边道:“娘,您在看什麽?”
叶清放动手中的票据,笑道:“你如玉姨娘将近过生辰了,我正在看票据,希望让沫儿帮我去送礼。”
“您让她进宫,在宫里帮她庆祝不便行了吗?”
“那怎么能行?她也有相共有孩子,人家一家其乐陶陶,我哪能美意办赖事?”她把礼单递给月见,“再减两分。”
“是。”
“您不是和如玉姨娘干系好吗?为什麽还要减礼呢?”大河不解地问。
“母后怕她内心有累赘。她现在日子过得最好,并不缺银子,不要平白给她增加累赘了。”
“哦。”大河流,“过两天也是娇娇的生辰,娘您帮我备一份礼吧。”
“是吗?”叶清没记着,“那行。到时候你去周府?”
“嗯。”
很久没去周府,不晓得娇娇有无忘了他。
完好牢牢抓住大河的袖子,焦急的神态报告后者他也要随着去。
“带着你,拖油瓶。”大河没好气地道,却抬起手来柔柔地用帕子擦去他嘴角的口水。
沫儿很高兴领这个任务。
月见在绣嫁奁计划年底出嫁,薛鱼儿和宝儿累赘了她大部分的事儿,因此都最繁忙。
沫儿也协助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外出这种,她不肯意,去许如玉家便另当别论。
许如玉和叶清一般,都不觉得她一双异瞳是妖孽,因此沫儿很稀饭去她家里。
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她觉得夏一鸣长得好看。
少年豪气勃勃,阳光而有活力,那是差别于成人的美。
她也便是纯真浏览,并无其他心思。
第二天,沫儿带着叶清计划好的礼品,乘一顶青呢小轿,低调地到达许如玉家里。
在门口,她还碰见隔邻岳府出去买菜回来的八两,后者惊奇了下后,很快笑眯眯地向她施礼,道:“沫儿姑娘出来了。”
沫儿随手重新上拔了一朵绢花下来给她玩,而后才去见许如玉。
许如玉最高兴,道:“娘娘还惦念取我的诞辰呢!要不是老迈提示,我自己都忘了。”
她怀里着一只通体纯白的波斯猫,两只眼睛宝石般,周密看过去便会察觉,它的两只眼睛是不一样的颜色。
“这是老迈送给我的礼品,你要不要看看?”
小姑娘都对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没有什麽反抗力,因此许如玉笑着把怀中的猫递给沫儿。
沫儿却后退两步,摆了摆手。
正说话间,珠帘发出碰撞声,沫儿回头寻声望去,便瞥见夏一鸣站在那边。
他今日穿着雨过天青色的长袍,领口、袖口的地位绣着银色竹子暗纹,身子宏伟,长相英俊,往那边一站,丰神俊朗,气质卓然。
“你来了。”他讲话,声如玉石,面带含笑。
许如玉笑道:“你不是去和朋友赛马了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夏一鸣没有往里走,便站在门口,笑意清浅:“我记错了日子,是翌日。您这里既然有来宾,我便先回来了。”
“不打紧,不打紧,快过来坐。”许如玉道,“沫儿也不是外人。”
夏一鸣看向沫儿。
沫儿摆摆手表示不介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内心不由得想,夏一鸣长得真好看。
因为他身上有东羌血脉的原因,他的眼窝很深,五官也棱角反应,总之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夏一鸣很礼貌地坐在许如玉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