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怕贼主,就怕贼口
第三章:不怕贼主,就怕贼口
晨昏定省似是柯府的日常习惯,这座日臻完善的府邸像是在层出不穷的展演着一部剧本――夺权之争!!!
在右厢房的锦榻之上,一朵睡美人朦胧中呈现出一种异致的美,卷帘之中更有一位体贴的保护神在侧一直悉心照料:
妙生一直捣鼓着:“真是的,涂五小姐怎么还不醒来。害的我们公子现下都没有来得及用餐,――真乃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不讲便罢,一讲我们风朗俊逸的柯公子一脸鸡皮疙瘩。真情岂可随意宣之于口,而且自己的情话必须要等意中人面对着自己时,才会灵验。
你这混小子真是讨打,瞬即柯谨便将一壶滚烫的开水提到他手旁,故作硬势道:“别在这里干等着,还不为未来的夫人打一壶开水。一点常识都没有,与其在这里站着。还不如将早膳追备好,――还不快去――”
虽被训斥道,但心里却是乐滋滋的:“还是被我料准了,少爷。――您呐――要准备当新郎了呢,既是如此,便不打搅二位美梦了。祝百年好合,最好……”
谨听着愈来愈不自在了,但也并不是十分腻味。虽清楚这小子欠揍,但他讲的话还是蛮中听的。念在心上人的份上,便得饶人处且饶人罢。
男子不时瞧着五小姐的态势小心叮嘱着意犹未尽的僮仆:“把洗脸水捎上,打一盆适度的烧水。而且千万不可将这件事儿抖出去,否则你我日后便形同陌路,――明白吗――”
――至于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自古良辰美景丽人是最令人心悦诚服的。您这也无可厚非,谁人都可谅解嘛。
竟如此思量,果真是长在深宫大院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呢。好似一番体味的妙生退了去。
但在这时,深感不妥的少爷又开始步道:“――你等等――”
又怎么了,真是的。人家也是有时间的,可不像您这样可一直守候在心爱之人身旁一直垂视照看的嘛。拜托您体谅一番我们这些单身狗的嘛,――好不好――
由于一夜没睡,小妙生不由耷拉着脸惺忪着眼看着自己的主人:“是不是又令我讲什么东西拿走或是拿来,您觉得我现在还有精神再多做这些吗。”
庭院内,小桥流水。
也不知那庶子昨晚干什么去了,竟一夜未见他踪影。莫非在与涂家哪位小姐在秉烛夜谈,――真是“男大也不中留呐”――
寻思着来到了谨弟所居的缪柁轩,是一处曲径通幽处。不仅十分清雅风致,而且十分符合小公子的处世风格。
但也隐含着这位公子哥不受人欢迎,极为寡淡。这也是他的悲剧性所在:没有庞大的母系家族做撑腰,只可靠微薄的父爱,以及根本靠不住的兄弟情做一切的“赌注”,真是太难为人了。
但是没有办法,大哥便是大哥。并没有抛下他不管,闲茶淡饭后还是得去看望看望他的。
三叩柴扉久不开,却闻人影做婀娜。
莫非这小子在这屋里真的花前月下了吗,若是如此也正好。又可去父相那里弹劾他一番了:母亲也不会再讲我没有一点兄长风范,不管小弟了。随他是庶,我是嫡。但总归“一父同胞”,自己总不可不念情分吧。
这臭小子,若他在外面真有了人也无妨。左右也做不了正室,因为我这做大哥的早已为他准备了一位十分合适的“夫人”,至于他的心仪之人便要失之交臂了。
这便是那一礼教甚严尊卑、分明的时代的缩影,家族之间也可印证着整个时期的面貌。
妙生此时正端着一盆温度适宜的洗脸水乘兴而来,希愿能为屋内那位正处热恋的少爷做些什么。但不巧的是……
真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处的妙生与柯严撞在了一块儿。
见这家伙如此冒失,柯大少爷上来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阵痛骂:“――怎么――见到本少爷很是热情呢。对了,为什么谨弟的屋门一直紧锁。不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吧。现下讲出来还是来得及的,否则传到丞相那里,便不好看了。――明白吗――”
不时望着在内婆娑的叶影,令人不由心忧起来。尤其小妙生的心已然拧成了一片,他现下算明白了:同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少爷永远才是嫡,而自家少爷想在家中换得一席之地,便要懂得韬光养晦、运筹帷幄才是。
思及种种,妙生小心翼翼、不敢犯颜道:“回大少爷:是这样的,昨日表小姐来访。由于深夜回途不便,所以便暂时寄居在小少爷这里。……”
而在这时,又开始端详大少爷的面色与神情:察觉出这名男人并不是那么信任自己,反而更加疑虑里面发生的一切:孤男寡女怎可在一处,传出去又可抵住悠悠之口!!!
里面绝对暗藏玄机,肯定不想他所讲那样简单。若是自家人,何必房门紧锁。且现下都不将帷幔退到左右,这简直是一种笑柄。
似乎听到什么风声似的,小柯谨有些觳觫起来:难道是大哥?柯严?不可,此人最忌讳自己安逸了,若是他发现芝儿在这里。并且一夜未归,便完了。
以他对礼教制度的崇仰,必定会将自己的这事儿好好指染一番。轻则将自己赶出家门,重则恐自己卿卿性命不保。
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还在那里昏迷不醒,还是谨慎一些较好。先挺过这一关再讲,那么他会做什么来渡过难关呢:
面对童仆的闪烁其词,柯严少爷愈发感觉不太对劲了。横冲直撞了上去,却愈加瞋惊了起来,妙生也在其后跟随了过来。因为大少爷的一些反态竟将洗脸水打翻了:
真的是这样,他竟与其他的女人私相授受。恐已定了终身,若是这样。我这当大哥的也不必顾得什么兄弟情面了,横眉冷对起来:“柯谨,你对起你的名字吗。为人完全不谨慎小心,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便与这来历不明的女人在一起干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勾当!!!――你对的起父相、对的起我吗――”
这讲了一通,还是讲我不顾礼义廉耻,做出有失父相颜面之事嘛。但这次他决意要誓卫爱情,之前因为大夫人的威严。自己与自己娘便一直居于下风,这一直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痛!!!
他振振有词道:“大哥,您误会了。这位小姐是我的表妹,因为昨夜前往涂府回来有些迟,表妹便一直住在这里。并非您所讲的那样,请您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知父亲,否则您的颜面也会尽失。――难道不是吗――”
真是如此吗,那自己便验一验:“表妹艳丽国色,与凌府公子正应该结为连理。――择日完婚――”
听此言犹如大雷轰顶:“――不――不是这样的――表妹的意见您还没有问过,怎可轻易将人家爱许配给别人呢。请大哥三思呐。”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句话便可看出其中有诈。认为我这做兄长的是三岁小孩呐,又盘问道:“待表妹醒后,我便亲自问她是哪家表妹,是直系还是旁系。若她与你们所答不符,便会视为欺诈。择日听候父相发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慢慢的,小柯谨才知大哥的手段。好一个深计谋的人,果然不简单。因为自己的一席话便可设下这么多套,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既是如此,还能如何。坦白招认吧:“没错,我心仪于芝儿。她是我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你满意了吗。现在您令小弟骑虎难下,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好一个“此生最爱”!!!为了维护着中不见光的情,竟讲出如此不知羞耻的话。好呐,是想在一起吗。既然如此,成全你们!!!
“芝儿是吗,这么熟悉。她……她可是涂家幼女涂幼芝。你们是否是在涂府相识,那也可以。因为姨母便是希愿为你找一位涂氏夫人成为妾室。她也可成为你的妾。”
不,这绝非他所愿。因为自己所爱必须成为自己明媒正娶的妻。不可成为妾,――不可以――
不再敢当缩头乌龟的她坦然道:“柯严,我告诉你:芝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今生今世我也只会娶她一位,你听清楚了吗。我不可能屈服,
若是夫人不姓涂,我便死在你面前。”
柯公子仰天大笑道:“我没听错吧,夫人必须姓涂。凭什么,你可知为什么涂家女必须成为妾室。你可知那五位涂家女的母亲是多么仗势欺人。她竟会令姨母陷入绝境。本来姨母是准涂夫人毋庸置疑。但碍于她是涂老爷是最钟情之人,只可在她死后。你可知这是怎样的历程。她这不要脸的女儿竟还要学医,成为可以与男人一样身份的郎中,绝无可能。”
随之这名女子被抬了出去,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命运呢。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