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幸有此生

第503章 幸有此生

薛崇语气很轻,眸光灿如星火,比耀耀的阳光还晃眼,落在盛娆眼中,就如春夜里荡漾溪水中盛开的一场烟火。

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被薛崇戳破,盛娆一时无言,想象中的千般情绪并未涌上心头,唯羞赧淡淡萦绕。

那是盛娆极少体会到的感情,但在这一刻无比的清晰。

羞赧伴着轻飘飘的喜悦似小鹿乱撞,在心底留下圈圈涟漪,惹人越发生喜。

原来竟是这样简单啊。

盛娆灿灿一笑:“起什么名?”

不知道是醉在了盛娆的笑里,还是因为盛娆的话乱了心,薛崇脑子卡了壳,一脸呆傻。

盛娆没有催促,她趁着薛崇心猿意马,坏心思地在他唇畔亲了下,纤指描摹着他俊朗的容颜。

温软的指肚轻轻拂过,在脸上留下数不尽的酥意,薛崇喉结滚了滚,口干舌燥。

在他黏人的视线下,那葱白的指缓缓下滑,蜻蜓点水般在他喉结上按了下,霎那间,麻意从那小小的一处遍至全身。

薛崇体温骤升,火烧似的,他仿佛能感觉到沸腾的热浪,漫无边际地包裹着他,不消片刻,汗已成片。

薛崇低喘了声,汗涔涔的手紧紧地将盛娆那只手按在软榻上,跳动着火花的黑眸沉沉地盯着她颈下的肌肤。

刚刚一通嬉闹弄乱了盛娆的金丝纱裙,不少风光含羞欲放,半掩在金丝下的肌肤透白如雪,好似还带着冰雪的寒凉,正是解热……

薛崇被蛊惑得红了眼,另一只手难以自持地勾上金丝带。

布料摩挲的窸窣声中带上了让人浮想联翩的意味,在金丝带将要被解开时,薛崇忽然止了动作。

汗水顺着他侧脸滑下,落在盛娆肌肤上,慢悠悠地往下滑去,没入金纱之中。

薛崇狠狠地闭了闭眼,咬着舌尖抱住盛娆,头埋在她颈侧,气息灼灼。

冰凉?怕不是火山口吧……

他现在一点就燃,碰了不是自讨苦吃?

但他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小腿就忽地一酥,差点让他所有的忍耐都化为虚影。

薛崇从牙缝里挤出声低呼,几乎是立刻制住了盛娆的四肢,让她动弹不得。

可他的心比身体更诚实,在盛娆碰到他的那刻,他脑里已经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了那只玉琢般的足,想象着它是如何轻柔灵活地划过他的小腿……

光是想想,薛崇就已“蠢蠢欲动”,奈何隔在两人之间的“小笼包”就如一座五指山,明晃晃地镇压着他。

薛崇唇抿得更紧了些,硬生生地咽下了一声闷哼,不敢再让气氛再黏稠下去。

再这么下去,他不想当人了!

薛崇艰难地压抑着气息,厚着脸皮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道:“盛唯。”

低沉的嗓音喑哑得不像话,却似带着小钩子,专勾人魂魄。

薛崇还想说什么,可惜短短两个字,声调已飘飘晃晃,音里尽是欲念,不成样子。

薛崇停顿了会,才道:“如何?”

盛娆正因他的反应而愉悦,心已不在此处,一边纠结着要不要再逗弄逗弄他,一边漫不经心回道:“嗯?”

薛崇自然清楚盛娆想做什么,他咬着牙抬起头,无可奈何地钳住盛娆的下巴,一字一顿道:“生生世世,唯你一人。”

“哦。”

盛娆很平静地应了声,比起这句话,她更喜欢薛崇目里表达出来的那句——

求你别闹!

盛娆想象着薛崇的语气,不禁一笑,她家驸马逗起来太好玩,不怪她玩过火吧?

薛崇看着盛娆娇妍的笑,某些火更是烧得旺盛,咬破了舌尖才稍稍能凝集出点定力。

“舍不得你的人,舍得你的手,想试试?”

盛娆眼神玩味:“有何妨?”

“……”

薛崇被激得七窍冒烟,无比地想借着上头的气劲儿将盛娆里里外外折腾一顿,让她尝尝自作孽的后果!

问他有何妨?出了笼的饿鬼会有自控力?区区手还不够他开胃!

在薛崇付诸行动的前一刻,一直安安分分的“小笼包”忽然动了两下,小小的幅度刚好够薛崇感受到,顷刻间灭了他的决心。

大的小的都是来讨债的吧?

都当他没脾气?他还就有脾气了——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于是,盛娆眼睁睁地看着某个气昂昂要收拾她的人,眨眼间跳下了榻,喘着粗气离她三步远。

盛娆:“?”

盛娆:“……”

她花样都想好了,他就给她看这个?

他可真是能给她“惊喜”……

薛崇微侧着头,晦暗的黑眸没有去看盛娆错愕又好笑的神情,他这辈子就没有这么怂过!

但天大地大,祖宗最大,现在还是两个……

薛崇窘迫地清了清嗓子,投降道:“惹不起你。”

盛娆莞尔,她意犹未尽地抿了下唇,弯眸朝薛崇勾了勾小指。

“出息。”

娇嗔的语调让薛崇浑身轻飘飘的,他一百个不信盛娆,但还是受了蛊惑,迎着盛娆艳美的笑,放弃挣扎走回榻边,嗔怒地瞪向盛娆。

盛娆没有戳破薛崇拼命维系着的镇静,也没有如他所想般继续招惹他,而是问:“姓盛?”

薛崇闻言松了口气,他单膝跪在榻边,温柔地注视着那个意外到来的小家伙。

“是,我早和父亲说过薛家会绝后。”

“驸马这么贴心?”

“你既嫁我,这些我当摆平。”

薛崇揉了揉盛娆滑软的发顶,这些他在娶她之前就想过了,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

薛崇略带歉意地揉捏了下盛娆耳尖:“再睡会吧,还早。”

他说完正要收回手,盛娆却微微侧头,将脸颊贴在了他手心中。

细腻温煦的触感让薛崇心尖一颤,紧接着,盛娆的气息如雾般拂过手心——

“驸马不想篡个位?”

薛崇一怔,倏尔乐起来,他伏低身体,唇贴在盛娆唇畔:“还不信我呢?”

盛娆还未答,就听他继续道:“篡位就算了,我只对造反有兴趣。”

他没什么正经的语气十分欠扁,但又过分撩人。

盛娆一下子没有听出薛崇话中的深意,她轻易地为美色所动,慵懒地搂上薛崇。

“我认真的。”

她只是忽然觉得,她所执着的东西没有那么重要。

要紧的是天下安定,而不是肃国姓甚名谁。

在她为了肃国的江山而谋划布局时,她家驸马没有怨言地,一腔赤忱地陪她走至现在。

她也想给他一颗纯心。

当然,说得再直白点,便是既已交心,那按照世俗,夫妻之间,妻子不是负责貌美如花的?

才不是她为驸马所迷,想到了新乐子呢。

往后漫漫时光,不会无聊了,百年之后也能无愧地告诉列祖列宗,肃国基业稳固,可再繁盛很多年。

但就如盛娆没听出薛崇的画外音,薛崇也没听出盛娆的认真。

谁让盛娆逗了他太多次呢,这语气这架势,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在逗他……

想瞧他慌张解释,患得患失?都老夫老妻了,也不嫌腻。

这戏本该换了吧?

于是,薛崇回道:“我也是认真的。”

盛娆一听便知薛崇是玩笑,她难能地沉默了下,有些哭笑不得,但玩笑归玩笑,话已出口就不怪她借题发挥了。

盛娆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眸里的狡黠,她正欲开口,却被薛崇抢了先——

“虽然我无时无刻不想造反,但小家伙太碍事了,等她出来,我能天天造反吗?”

薛崇一边可惜着,一边摸了摸盛娆柔软的小腹,目中星光熠熠,惑乱芳心。

骤然反应过来的盛娆:“……”

“是有点想多了啊,那要不然夜里造反,早晨落网,白天听从发落?”

“……”有什么区别?

“若哪天皇上是共犯,是不是该从轻发落我?”

“……”

“我觉得‘哪天’这个词还有待商榷……”或许天天更为贴切……

薛崇话没说完,唇已经被堵住了,他悠悠地溢出声浅笑,稍稍地错开了些:“喂……”

盛娆矜贵地微微扬起下巴,纤长雪白的颈全然映在薛崇眼中。

“太医说无碍,劳驸马……”悠着点……

这下轮到盛娆说不出话了,她前半句话就如一把钥匙,解开了薛崇束缚自己的锁。

出了笼的饿鬼让盛娆难以招架,有那么一瞬间想将他踹回笼子,又怜他小心翼翼地细嚼慢咽着,没有一点风卷残云的势头,让人想给他再多再多——

“幸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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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他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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