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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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苑
近段时日的精心调理,银香的身子越发康健,气色越渐好转。许是因为身边没有不相干人等的滋扰,银香感觉这一胎怀的极为安稳,就连早孕的反应也不似以前那般难受,胃口更是好了许多。由于太后与娴妃的关照,其贴身的宫人,每隔几日便暗中送来若干滋补养身的吃食用度,虽然明面上不及当初在逸心宫里那般风光,但其心里却安然了许多。
“小主,这野参炖鸡喝着可还受用,老奴再去给您盛一碗来。”胡嬷嬷看着银香将炖的浓浓的野参炖鸡汤喝的干干净净,喜滋滋的轻声言道。
“不必了,嬷嬷。这些日子本宫歇的好,食的香。感觉腰身都丰腴了不少,可不能再喝了。”银雪浅笑着,一面用丝绢轻拭着唇角,一面轻声应道。
“呵呵,小主,您腰身丰腴是因为小皇子长的极好,老奴可盼着再过几月,小主您平安诞下小皇子,也算是不负娴妃娘娘的苦心照拂。”胡嬷嬷笑吟吟的将白瓷碗搁在托盘内,极欣慰的笑言道:“娴妃娘娘考虑的当真周全。在此静苑内悄然养胎,虽然冷清了些,却是安全了不少。眼下外面的人都以为小主您过的凄惨不堪,皇后那厢更是安份了许多。这样一来,倒是比在逸心宫内,成为众矢之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提及逸心宫,银雪神色却黯了下来,心中虽然并不眷恋那里曾经的奢华,但是侧殿内的景丹却仍旧是她心中的牵挂,眼下距离自己离开逸心宫己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也不知景丹过的怎么样了。依着自己对皇上的了解,往后的日子里,皇上定然不会往逸心宫里走动。可是那样一来,岂不是苦了景丹。虽然居于逸心宫侧殿内并不会缺衣少食,但是那种清冷无人关爱的环境,较冷宫而言又会好上多少呢?
思绪间,银香轻声一叹,暗道:“也不知眼下景丹过的可好?只可惜本宫非自由之身,不得出宫走动。否则本宫倒真想见见景丹。若皇上心中对她还有丝毫的情义,将她调出逸心宫,也不枉景丹苦恋帝王一场。若是”说着,银香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若是让她继续独居于逸心宫,倒还不如如今的静苑来的自在了。”
胡嬷嬷闻言并不接过话去,而是暗暗摇了摇头,收拾起桌上的碗碟向房外走去。这时,一旁细细理着丝线的碧螺接过话去,道:“奴婢日前听说,皇上的身子越发不好,太医吩咐皇上病榻期间不得近女色,就连敬事房里也不再上呈绿头牌了。照此情型来看,皇上哪里还顾得上玉常在的死活,想来玉常在过的也不算好吧!”
说话间,碧螺贝齿轻咬着一缕丝线,双手十指翻绕,将略粗的丝线一分为二,口中含混不清的继续言道:“不过,奴婢昨日倒是听宫里传言,前些时日皇上在御花园里闲歇时,玉常在特意赶去邀宠,诱的皇上险些伤了龙体。亏得皇后极时赶到予以制止,玉常在才倖倖离去。现在这件事情,被宫人们当作笑话一般暗中传送,直臊的玉常在没有脸面出宫,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郁闷的很。”
银香闻言切齿暗碎道:“胡说!胡说!景丹岂是邀宠之人。她虽然对皇上一往情深,却并非如此不知轻重的性子。想是宫里别有用心之人故意抵毁,刻意坏她名声!日后这些胡言乱语,切不可跟着人云亦云!”银香闻得旁人如此谈论景丹,心中一阵恼怒,“再说皇后是什么人,难道碧螺你还不清楚吗?准是她因为本宫的缘故,而刻意针对景丹,唉!景丹眼下倒是被本宫给拖累了!”
银香的情绪突然低落了许多,心中杂乱纷纷。一方想着景丹如今的尴尬状况,另一方又闻得皇上身子还不见好,心情顿时变的极为糟糕。
虽然皇上生性风流多情,曾经一度时期,银香也以为自己己经放下了与皇上的那段情愫。可直到当日肖子俊向自己表白之时,银香心中突然生出的抵触情绪,才让她终于明白。自己那颗深爱皇上的心,虽然历经千疮百孔伤痕累累,但是深埋于心底的情愫却并未改变。残情余爱早己倾注于,这位整日众香环绕的帝王身上,原本就不大的心房深处,早己容不下旁人。
“唉!”银香一声轻叹,双手轻轻抚在己有些显怀的小腹上,心中暗道:儿啊,也不知你的父皇如今可还安好?究竟是何种疾患,竟然会将他那铁打的身子折磨至今
碧螺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却被银香好一阵数落,当下悄悄吐了吐娇俏的粉舌,不敢再多作言语,小心的放下手中丝线,不敢招惹明显心情不佳的银香轻手轻脚的向房外走去。刚撩开帘子,便险些与胡嬷嬷撞了个满怀,碧螺连忙侧身给胡嬷嬷让了道来。
“小主,王定丰求见。”胡嬷嬷快步走了进来,言道。
“王定丰,他怎么来了?快让他进来说话。”银香微愣,立即又记起了一月前人参之事,连忙招呼他入内。
王定丰快步而入,刚一踏进房里,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声言道:“小主,奴才刚得知您身子抱恙,奴才探望来迟,奴才该死!”
“噗!”银香忍不住轻笑出声,朗声对伏跪在地的王定丰言道:“你啊,总是这般心急,谁告诉你本宫身子抱恙了,本宫身子好着呢,快起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王定丰闻得银香说话中气十足,当下抬头一看,只见其红光满面,并无半点病态,立即有些错愕的起身讪言道:“小主无碍?那那为何宫中传言小主快要”说到此处,王定丰不再往下说,‘死’字终归是不祥之语,还是不说的好。
“呵呵,这样传言岂不是好。本宫卧病不起,倒让许多人省心了。”银香立即明白关于自己病魔缠身的消息,定是娴妃故意放出的消息,意在保护自己及腹中的孩子,却不料,让不知情的王定丰慌了神。
“哎,这样奴才便放心了。适才奴才听闻传言,还以为奴才当日送的人参出了问题,当真吓坏奴才了。”王定丰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神色轻松了不少。
“人参?”银香见王定丰如此言道,有些奇怪的瞄了碧螺一眼,对王定丰言道:“怎么当日碧螺并未告诉你,那人参的确有问题吗?”
王定丰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随即侧看着碧螺轻声询道:“碧螺,你当日来找我说话,就是为了人参来的吗?怎么未听你提及人参有何问题呢?”
碧螺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以舒缓心中的情绪,当日人参内发现微量砒霜之事,由于她对王定丰心存怀疑,故而并未将人参有毒之事和盘托出,只是从侧面打听了一下,得知太后并未为难王定丰,便回静苑向银香复命了。今日被银香如此一问,当着王定丰的面,她顿时感到异常尴尬。
碧螺的神情,银香看在眼里,心中也明了了几分,也不再追问,话锋一转说起了人参之事:“哦,是本宫让她不必多说。王定丰,你确定当日偷拿的人参是皇后身旁的庄太医遗失的吗?”
王定丰连忙点头,立即不安的追问道:“小主,您快告诉奴才,那人参怎么了?可是小主服用了身子不适?”
“你放心,本宫并无大碍。当日那人参被切成片,沏成参茶呈上来时,亏得郭太医在场,闻出了参茶里有砒霜的味道。本宫幸运,一口也未喝过。”银香轻描淡写的言道。
“什么?砒霜?!!”王定丰闻言声调顿时提高了许多,脸上神色更是显的惊骇不己,“怎么可能,庄太医伺候皇后娘娘多年了,他亲自捡的药材里,怎么可能会有砒霜。没道理啊?他断然是没有理由对皇后不利的!”
“这点本宫也是明白,据本宫所知,庄太医与皇后渊源颇深,听说当年庄太医误诊,险些送了宫里一位小主的性命,原本应当赐死的。亏得皇后一力保了下来,他才得有今日在太医院的地位。若说他欲害皇后,就连本宫也是不相信的。”银香喃声低语道:“除非除非此药并非是给皇后服用”
王定丰闻言沉默了许久,突然抬头眸子里露出惊恐万状的神色,急声对银雪言道:“小主,您的意思是,那药并非给皇后服用,莫非是”说到此处,王定丰不敢再往下想,更不敢往下说,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捂着双唇,目光定定的投向同样神情严峻的银香。
银香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言道:“但愿我们的猜测是错误的”
“小主放心,此事交由奴才查证,定会给小主一个确切的答复!”王定丰深一施礼,正色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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